古河巷子。
陈涵翻身下了摩托车,好像听不到那些混子的嘲讽,擦了擦汗,看着门牌号。
“西门238号,没错了。”
“你瞎么,除了奎哥家,哪还有这么气派。”
“看不到我们几个么?”
“小子,我他妈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
几个混子见陈涵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一个混子把嘴里的烟一扔,骂骂咧咧的朝陈涵走去,伸手去揪他的衣领。
“咔嚓!”
“啊……”
“我的手,我的手……”
混子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只见他那只伸出去的手,居然直接被陈涵折断了,骨头都露了出来,鲜血淋漓。
陈涵继续往前走,这种货色也想拦他的路,简直是不知死活。
“一起上,弄死他!”
剩下几个混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仗着人多,一起冲了上去。
“咔嚓咔嚓……”
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响起,只见那几个冲向陈涵的混子同样发出杀凄厉的惨叫,转眼间全部倒在了地上。
刚才伸了手的,手被打折,伸脚的,脚被打折,无一人幸免。
陈涵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问:“疼么?”
混子们脸都绿了。
废话啊,骨头都断了,能不疼!
“我会做续骨生筋羹,等你们打好石膏,记得去支持生意,这样我也好尽快攒够十万块钱还你们。”
混子们像是吞了苍蝇。
尼玛……打伤了人说风凉话,太欺负人了。
等等,攒够十万块!
他这话的意思是,根本没带钱来。
他……
是来闹事的!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陈涵从裤兜掏烟盒,食指在盒底向上一弹,一根烟乖巧的飞出,吧嗒叼在嘴上。
他又拿出抢夺来的煤油打火机一甩,大拇指一擦,火苗蹭的窜出来。
“嘶……”
小时抽烟只觉得呛嗓。
如今味蕾恢复,能感觉到尼古丁浓郁的味道,有那么几分让人沉醉。
他抽着烟,朝着内门走去。
混子伤残了几个,再没人敢阻拦,见到陈涵就远远的躲着。
四合院很大,陈涵径直往里面闯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孙奎。
“真来了……”孙奎缩着脖子躲在阳台后,心提到嗓子眼。
日他姥姥的!
都是马浩德这东西害的。
怎么惹到这个变态,一人单挑了几十个人,还有力气。
就算自己吃二斤壮阳补肾的药,都没这么威猛!
完蛋了!
他无比懊恼,凭自己身份去欺负摊贩已经跌份,现在连跟头都栽了。
威望和名声肯定得损失很多。
孙奎屋里有开刃的武士刀,是过生日时别人孝敬的,他很想拎着刀冲出去,但是还没摸到刀,两腿就一阵软。
“算你他娘的狠,有种!好汉不吃眼前亏,爷爷有机会……”
拿定注意,他打开后侧的窗户,跳窗逃走。
看不清现状的只有马浩德,他依然做着把陈涵踏在脚下狠狠羞辱的美梦。
来时他听到狗叫,知道后院有狗。
“就像孙兄弟说的那样,对自己狠的人才能对别人更狠。哈哈,这儿有一坨新鲜的狗屎……咿……太恶心了,会不会有点恶趣味,不管了,只要让姓陈的那个小子给我一点一点舔干净,哈哈哈……”
马浩德皱着眉头,一脚踩在那一坨狗屎上,顿时整个皮鞋都是狗屎。
“呕……”
一股难闻的狗屎味传来,熏得马浩德差点吐了。
不过,想到这是给陈涵的“大礼”,马浩德强忍着,只是把脚底的在草上蹭了蹭,鞋边的狗屎留下。
随后,马浩德带着狗屎往回走,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马浩德向大厅走去,沿途居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奇怪,人都跑哪去了?”
马浩德也没太在意,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到这是孙奎的地盘,心里又安心了下来。
当他走到大厅门口时,正好陈涵从里面出来,他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孙奎。
“哈哈,陈涵,终于让老子逮到你了!”
马浩德兴奋到了极点,仗着这是孙奎的地盘,根本有恃无恐。
“呃……”
陈涵愣了愣,怎么这死胖子也在。恍然间明白些什么,问:“孙奎是你请的?”
“对,哈哈,没错。你没想到我手眼通天,连孙奎都认识吧。”
马浩德洋洋得意,用手指着自己嘴巴:“看到没,牙都掉了……说话漏轰……”
“是漏风,不是露轰……”
“你特么还纠正我,好笑么?今天老子要新仇旧恨一起算。识相点赶紧交出菜谱。”
“不好笑,就是觉得你挺滑稽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马浩德抬起沾满狗屎的右脚,手指着狗屎说:“看到没……我专门踩的。”
“呃……你是傻子么?”
“不!我要让你都舔干净,跪下来吃,反正你也闻不到臭味,吃起来也……啊呀!”马浩德话没说完,忽然变成惨叫。
原来陈涵趁他目光盯着狗屎,按住他的脑袋使劲往下一压!
马浩德噗通栽倒,狗屎在衬衣上抹了黑乎乎一片。
“哎呦……你敢偷袭。”马浩德磕到脑门,疼的呲牙咧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孙老大的地盘,你死定了。”
“那好啊,看谁先死!”
陈涵接着对他暴踢,从大厅门口,踢到台阶下。
从台阶又踢到了练功的木人桩前。
马浩德手肘,膝盖,前胸和后背无不疼痛,捂着脑袋惨叫不止,脸上还没消肿,又更加厉害了……
刚开始,他暴怒。滚落到木人桩,他痛苦和恐惧……
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人?
陈涵又点了一支烟,蹲在他面前问:“马胖子,你还好么?”
马浩德鼻血留个不停,浑然不知,连声道:“小涵,轻点,咱们可是同乡啊。”
不提还好,提到同乡两个字,陈涵更来气,又暴打了他一顿。
“现在给我说说,那个孙奎在哪?”
“熏兄弟,熏兄弟……”马浩德试探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急的大叫,“老熏……仇人来了,快弄喜他啊。”
“是孙,你是要弄喜我,还是弄死我?”
“呵……没没没。”马浩德万念俱灰,他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
经历了赵金虎的背叛后,他再一次被抛弃了。
都是什么东西,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逃走的话,也别自己一个人啊!带上我又占不了多大地方,真他娘的坑……咋办啊!
“孙奎,滚出来!孙奎!”
陈涵大声喊了几句,始终没有回应,重新低头看着马浩德,眼神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