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之下,天上乌云密布,隐雷在暗云中炸裂,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一个穿着杏黄色道袍的老头,手持桃木剑,指着面前一口朱红色的棺木,对一个双眼瞳孔散发着红蓝光芒的年轻人说:“这就是千年妖尸的棺木了,我已经尝试引过天雷,居然连这木头做得棺材都劈不开。”
那年轻人摸着下巴,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棺木,“毛大师,你们茅山法术对付一般的僵尸可能确有奇效,可这具已经有千年之久的妖尸,恐怕你要想炼化它,道行上还远远不够。”
毛大师转身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部过来,然后对身边的年轻人说:“萧杰,你和林月柔的阴阳二气可还没修炼到家,冒然出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萧杰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可如果现在不出手,到时候它自己打开跳出来,危害天下苍生,我们可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把棺木先想办法打开,我的轮回眼说不定能定住他。”
林月柔在一旁说:“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师父临终前说过,这个妖尸不是一般的尸体,已经全完妖化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旱魃。”
“抬棺,先强行封印了它,咱们再慢慢商议,老放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万一魔神殿的那帮人再来,就凭我们几个,怕是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毛大师同意了萧杰的观点,身后一众道士手捏灵符,一人一道,贴在了朱红色的棺材上。
“起。”
林月柔看着被众人缓缓抬起来的棺材,兴奋的拍了一下手,“太好了,能抬动了。”
毛大师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这可未必是好事,能抬动,说明妖尸已经开始隔绝地气,这是要苏醒的前兆。”
萧杰看着远去的棺木,对林月柔说:“看来我得找一下我二师父树海了,他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是谁?我在哪?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我的四肢都不能动了,身体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太安静了,我似乎要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没错了,就是这里,我见那帮道士和尚一大帮人把棺材抬进了这个洞里。”
“九死一生呀!没想到这个洞里机关这么多,差点就折在这儿了。终于让我们找到主墓室了,等干完这一票,小爷我可要好好休息两天。”
听着不像我们那里人说话,只听又一个人说:“黑子,把东西准备好,这个棺椁上的符文这么诡异,看来里面的正主不简单。”
有人答应了一声,然后我头上传来石板挪动的声音,“好奇怪的阵法,看来这位来头不小。”
“别废话,快开馆吧!里面一定有惊世骇俗的宝贝,就凭外面那几件魂器,这棺里的东西够我们在场的几位几辈子用了。”
原来我被人装在棺材里了,到底是谁干的?
棺材外面的石椁拿掉上面的顶后,我感觉双手可以动了,但也只能轻微的动一动手指,面前依旧是漆黑一片。过了好久也没人说话,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干什么?
良久,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道:“这居然是大红棺材,看来里面是一个大凶之主。要不,咱们还是把石板盖回去吧!?”
又一阵沉默,要不是我不能动,我都想自己出去了。
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蜡烛还亮着,说明没事,别忘了,咱们九死一生到这儿来可不光是为了钱。”
“对,对,要是为了钱外面那些大墓倒出来宝贝儿,就够我们这些人好几辈用了。”
“今天一定得把东西拿到手,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又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说:“老三说得对,东西必须得拿到手。”
原来我被人装在棺材里了,到底是谁干的?
石板拿掉后,我感觉双手可以动了,但也只能轻微的动一动,面前依旧是漆黑一片。过了好久也没人说话,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干什么?
良久,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把石板盖回去吧!?”
又一阵沉默,要不是我不能动,我都想自己出去了。
“蜡烛还亮着,说明没事,别忘了,咱们九死一生到这儿来可不光是为了钱。”“对,对,要是为了钱外面那些就够我们这些人好几辈用了。”“今天一定得把东西拿到手,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老三说得对,东西必须得拿到手。”
终于几个人开始推我面前的棺材板。板子打开后,我看到了一束刺眼的光亮,而我的手脚也能动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五个人,他们的服饰和发型我都没有见过,手里都拿着一个发光的圆筒和黑漆漆的铁块。
这时其中一个人给我递来一个东西,我闻了闻,一口就吃进了肚子里,“真难吃,是牛蹄筋吗?”五个人有三个跌坐在地上,另外两个也抖了起来,“他居然说话了。”
老头拿出一枚古铜色的印章向我额头盖了过来,看那力道,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想把我脑门给拍碎了。
我当然不能给他拍,我伸手握住了老头砸过来的手腕,往外一甩,老头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尘土飞扬。
哒哒哒
其中一个人手里的铁块冒着火光,石子一样的东西打在我的身上,我挠了挠被他打过的地方,还怪痒的。
我站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你手里是什么东西?”说着,我单手托着棺材,一下子跳了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向面前的那几个人。
“哇”的一声,当场吓死一个。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指着我,厉声询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自己的肉身,除了没有温度,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应该是人吧?”我话音刚落,一道黄符贴在了我的额头,对方嘴里念念有词,我伸手揭下符咒,看了看,“我说了我是人,你这玩意儿对人也有用吗?”
“送你个好东西。”对方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罐子,拉掉一个环,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剩下那三个人转身撒腿就跑。
当我好奇的低头,看着手里的罐子时,心说这是干嘛的?它就炸了,把我的手炸的黑漆漆的,估计我的脸也好不到哪去。
这下我可不高兴了,没好气的向外走。走出一个通道,在不远处有亮光,我慢慢走了过去。亮光是太阳发出来的,我终于又重见光明了。
但被太阳照射的我,身上开始冒着白气,而且味道特别难闻,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化为了灰烬。更可怕的是,身上的一层皮也慢慢掉了下来,掉下来的皮又黑又亮,而现在的皮肤,异常的白,没有一丝血色。很快我全身那层黑皮就都掉了,我拍了拍胸口,非常有质感,但浑身光溜溜的感觉怪怪的。
我转身回到刚才的墓室,把吓死的那个盗墓贼衣服脱了下来。特别不好脱,琢磨了半天,才发现衣服上的机关,一拉衣服就打开了,我把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有点小,但也能将就一下。
顺着那五个人来的地方爬了出去,微风扑面,说不出的一种舒服。烈日当空,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听着翠鸟和知了的叫声,现在应该是夏天。我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绿色的帐篷,我就朝那里走去。
帐篷里有一些铁盒子,还有一口小锅,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包装。虽然肚子不饿,可我有了想吃点东西的念头。我拿了一些看着能用上的东西,就向山下走去。
刚下了山,就遇到一个村庄。不大,可能也就百十来户人家,正是中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墙上写着我看不懂的字,有的墙上画着一幅画,里面的人和真人一样,我站在画前看了一会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身一看,是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粪筐,一口大黄牙问我,“你是哪个村的?来我们村干嘛?”我想了想,居然想不起来,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个外地人,是不是图我们村的宝藏来了?说!”说完拽住了我的脖领子。
“三叔,快放手。”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小姑娘穿着一身碎花衬衣,蓝裤子,布鞋,竖着两个长长的辫子,乌黑乌黑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衬衣,意思意思得了,我又不是真的从几千年前活过来的人。)
大黄牙看了一眼小姑娘,继续看着我,“妮子,你不要管,他是来偷咱们村的宝贝的,我可不能让他拿走。”小姑娘拉开了大黄牙的手,冲我一鞠躬,“不好意思,我叔叔脑子有问题,吓坏你了吧?”见我没反应,看了一眼她三叔,“你看看你,不让你出来非要出来。”我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和大黄牙,揉了揉头,“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大黄牙跳着脚指着我说:“你看妮子,他脑子才有问题。”小姑娘走到我跟前,面色焦急的询问我,“你不要紧吧?”
我摇了摇头,小姑娘继续说:“我爷爷是这里最有名的中医,我带你回家,让我爷爷看看,好不好?”
我就这样跟着小姑娘回了家,一进门,就听一个老头说:“大中午的不回来吃饭,又去哪发疯了?”大黄牙歪着头看着我,“我没疯,我抓了一个小偷。”
小姑娘走到老头跟前,“爷爷,他不是小偷,他失忆了。”老头哦了一声,走到我跟前,“你现在还记得点什么吗?”我努力的想了想,“什么都记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老头随手掏出一把银针,冲着我太阳穴刺了过来,我下意识抓住了老头的手腕,老头脸上立马见汗。
小姑娘冲了过来,抓住我的手,“你干嘛呀?快放开我爷爷。”我立马放手,小姑娘说:“我爷爷是要用针灸给你治病。”我哦了一声。小姑娘问老头,“爷爷,你没事吧?”老头摇了摇头,示意我先坐下。
我找了个椅子,老头又拿针扎我,我没动。老头咦了一声,“奇怪了,怎么扎不进去?”又换了一根,还不行,又换一根。最后拿开一个针筒,依旧不管用。
老头冲里屋喊:“老婆子,把你那锥子借我用用。”一个老太太拿着笸箩走了出来,“怎么给人看病还用上这个了?”老头伸手拿起锥子就扎我,好像扎在大理石上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老头面色凝重,“贵客是从哪来的?”我指了指外面,“从那座山上下来的”老头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小姑娘这时候喊道:“饭好了,先吃饭吧!”
我起身来到饭桌前,是一碗炸酱面。老头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我不以为然的吃完了一碗,又要了一碗。
当我数不清第几碗的时候,小姑娘说:“家里没面了。”大黄牙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我说:“这是个饭桶。”老头一怒,“不许胡说。”大黄牙立马不吭气了。
老头笑着问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身份证?”我好奇的看向小姑娘,“什么是身份证?”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片,“就是这个,每个人都有的。”
我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找见一个小包,打开一看,全是纸,有红的,绿的,紫的,旁边插着好几个小卡片,我看了看,有一张差不多的,拿出来,“是这个吗?”老头从我手里接过身份证,“张天羽,你是l市人?”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这身份证上的人和你长得不太像啊?我哦了一声没接他话茬。他把身份证还给我,“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走过来的。”
“屋里有喘气的吗?”外面有人喊。老头拍了一下桌子,让老婆子带着大黄牙和小姑娘回了里屋。
外面的人直接走了进来,我看了看有七八个,为首的一个黄毛直接坐到我旁边,看着老头,“今天可是第五天了,昨天忙没顾上来,这个账是不是该清了?”老头从衣服里面摸出来一个布包,放到了黄毛面前,黄毛打开布包,直接甩到老头脸上,“老东西,打发叫花子呢?信不信我把房子给你拆了?”老头蹲下身子要捡,旁边一个人直接把布包踢飞,里面飞出来几张我小包里那种纸。
黄毛从裤腰拔出一把小刀,插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老头,“你以为我说话是放屁呢?”老头脸色发青,没有说话。黄毛两手一挥,“给我砸。”
“等等。”我喊了一嗓子。黄毛看向我,“刚才没发现,这儿还有个人,你要怎么的?”我拿出小包,把里面的红纸全拿了出来,“你是要这个东西吗?”黄毛眼睛都直了,“大哥,谢谢。”说完伸手就要拿,我一把攥住黄毛的手,“拿可以,以后不许再找这家的麻烦。”黄毛一直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松开了黄毛的手,黄毛把红纸揣到兜里,看了一眼我,带着人走了。
老头蹲到地上把纸捡了起来,“那钱我会还你的。”原来那纸叫钱,“不用还了,就当我这几天在你家的补偿了。”老头一愣,“那可是整整三万多,把我这房子买了也够了。”我哦了一声,“那就多住几天。”
晚上,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屋子里变得特别的亮,我看着屋顶发光的珠子,“这是什么宝贝?”这还不算啥,一个方盒子里面居然有一群人在唱戏,“你们是怎么把这些小人放进去的?”老头觉得我失忆太厉害了,小姑娘就一点一点教我。告诉我这个是电视,那个是电灯,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只是他们家没有。
我说了声,“谢谢。”小姑娘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应该我们家谢谢你。”
晚上老婆子给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拿了一套新的被单被罩。可我一点也不瞌睡,也不知道是看了电视兴奋的,还是我原本就没睡觉这个习惯。
第二天依旧精神百倍。
小姑娘告诉我她叫苏欣,她妈妈给起的名字。刚刚高考完,帮家里干点家务,帮爷爷采点草药。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星期,苏欣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和通知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苏欣的爸爸。
老头看见他,眉毛都拧到了一块,“逆子,你还有脸回来。”苏欣的爸爸笑了笑,“老爷子,别发那么大的火,你以后还得指着我养老,老三那傻子你能指望上吗?”老头哼了一声,“你回来干什么?我可没钱了。”苏欣的爸爸看了一眼我,“家里来客人了?”说完又看向老头,“我这次回来是带我姑娘去城里挣大钱的。”
苏欣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上大学。”苏欣爸爸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我没跟你商议,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那边我都商量好了,你要是争点气,一个月最少一万。”
老头拿起身边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滚,赶紧给我滚。”大黄牙直接拿起他那个粪筐砸了过来,把他大哥撵了出去。
老头气的直拍桌子,苏欣赶紧过去给老头拍后背,“爷爷,你别生气了,为那种人,不值当。”看着被茶水打湿的录取通知书,老头又犯难了,“这学费可怎么办啊?”苏欣也看着通知书发呆,“要不还是不念了。”
“啪”老头直接打了苏欣一耳光,“你说得这是什么话?爷爷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去上大学。”
当天老头出去挨家挨户的借,可这个村子人也不多,田地也不多,稍微年轻的又都出去打工了,谁有钱借给他,就是有,也不敢借,他家的情况都知道,拿什么还。我看着老头长吁短叹的,我也没什么能帮的。
第二天,苏欣高兴的跑回家,跟他爷爷说学费的问题解决了。老头一愣,“你怎么解决的?”苏欣说:“老师和我说了,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老头看了看我,“啥是个助学贷款。”苏欣高兴的说:“就是学费先欠着,毕了业慢慢还。”
眼看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欣和我说:“天羽哥哥,我读书的地方就是你身份证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我点了点头,“那就去吧!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他爷爷特别高兴,叮嘱我们一定要互相照顾。
距离报道前的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努力的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我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没有理会。一个黑影爬上了我的床,当她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苏欣,“天羽哥哥,你睡着了吗?”
我看着房梁,没有理会她。
苏欣朝着我这边挪动了一下,贴着我的耳边很小声地继续说:“天羽哥哥,你知道吗?打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我想上大学,我想出人头地,我想我妈妈。”
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我依旧睁着眼睛动也不动。苏欣那冰凉冰凉的小手握着我的大手,“天羽哥哥,你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