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话一出口引来了众人的谴责。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的!”
诗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越来做多,进来的人不管别的,直接参与凑热闹。
“就是他,剽窃杨大师作品还不承认!”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新来的人不明情况,就跟着在场的人喊,人挤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听小爷说完行不?这么着急干什么,小爷又不跑!”
那些人在气头上,几个胆大的冲上来跟辰南交手,不料被他全部扔了下去。
“各位,给老头子个面子吧!或许这个年轻人是要认错呢?咳咳……”杨大千故意咳嗽了两声。
几个带头的人一合计,就先消停了,不过仍然面带狠色。
人群里面有能文能武的,不知道辰南的本事,自然是不怕。
“对,杨大师说的没错。”辰南喘了口气。
就这喘气的功夫,连巡逻警都赶到了现场,以为在聚众斗殴。
各种媒体,电视台记者什么的,也以为是hei帮火并,不想错过拍到头条的机会,想都没想就架好了摄像机。
“小伙子,你说说你错在哪了吧,我不会追究你责任的。”不知是充当老好人上瘾了还是怎的,杨大千跟之前判若两人。
错?太tm令人失望了!辰南不禁嗤笑。
剽窃的人反咬一口,都踏马二十一世纪了,还一味相信有权有势的人说话?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看来,低调的下场就是这样。
“我错的很多,不知道杨大师和各位想听哪个?”
围观的人互相对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就单论剽窃这件事吧,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杨大千刚说完,诗会其他成员就极力拥护,跟疯了似地喊,还有人扬言要把辰南交给警察。
巡逻警在这,也是会维持治安的,所以他们并不会再冲上去跟他动手动脚。
“警察同志,我觉得我的人身受到了威胁,快来保护我!”辰南大喊,巡逻警点了点头。
既然这个老东西演了这么一出好戏,那自己不演一下怎么好意思呢?
辰南转过身去,遮掩着点了两滴汗在眼皮子下,没想到那汗还有催泪的功效,熏得他眼眶红红的。
“我错了,我不该来诗会,不该写上那首诗的名字,不该这么跟杨大师说话……”
诗会成员的情绪波动稍微小了些,杨大千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年轻人已经认了错了,各位,不如就算了吧,免得以后说我老头子欺负他。”
再也憋不住的杨大千低头抿嘴笑,诗会其他成员懵了一下,然后准备散去。
“这就被骗到了?我还没把杨大师演戏的精髓学到呢!”
辰南是真的笑了,他跑到餐桌上,捞了几瓶二锅头,喝起来了。
“我错的是我太低调了,我错的是我没第一时间把杨大千干的丑事抖出来,我错的是没早点把吕庆的阴谋揭穿!”
本来要走的人听到这番话又回过头来,冲上台去。
场面一度混乱,有些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就跟着一起闹。
巡逻警也是尽职尽责,跟着跑来跑去。
酒喝的正上头,辰南的脑子除了记忆还很清晰,其他的全是浆糊。
“敢对杨大师不敬?抓住他!”吕庆大声吆喝,众人到处追他。
感觉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几大口二锅头下肚,辰南步伐时快时慢,左晃右晃。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醉卧美人漆,醒掌杀人权!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他从大厅左边飞奔到右边,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心里在想:这你们还不服?
而追打辰南的人没听清楚他在念什么东西,感到疑惑,面面相觑。
薛立隐约中听到两三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连忙喊道:“他念的是古诗!古诗啊!”
就这句话,众人开始迟疑,想停下来听清楚再说。
“他是在骂杨大师啊!大家快上!”吕庆混淆视听,推动几个带头的上前追辰南。
媒体记者也是不知所措,只能跟着拍,看到什么就拍什么,看到什么说什么。
还不服?那就继续!
辰南已经半醉,他在媒体的镜头面前酗酒,把摄像师吓得不轻。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征衣风尘化云烟,江湖落拓不知年。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痛快!
直接抱着摄像机吟诗,所有人都能看见,所有人都能听见。辰南完全进入状态。
记者们傻眼了,这得什么样的神人才能一口气创下如此多的千古佳句?
“紧急消息!我市文化中心出现千年难遇的文学天才!xx媒体报道。”
“这里是xx卫视,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某文学天才饮酒组文化中心疯狂创作诗文!”
……
有几个巡逻警都被震撼到了,都拿出手机想记录这史诗性的时刻。
“队长,这……”
“他没有违反条例,而且继续下去,只会对我华夏国文化的发展有利。”
随后,京北将近三分一的巡逻警全部出动,把整个文化中心围得死死的。
在外面,正有成千上万的教育界各方人士通过电视媒体了解现况。
“他在侮辱杨大师,不信你问杨大师本人!”吕庆瞪了躲在角落的杨大千一眼。
杨大千猛地点头,即使到现在,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相信他,因为他对文学界和教育界做出过重大贡献。
在场的人以及他的孩子,很多都学习过杨大千作品。
这些辰南都知道,现在要改变的,也是这个。
“别让他跑了!”
“先把他嘴巴撕烂!”
有些人追累了在歇息,那些有力气的还在追。
小爷的速度和力量,可是大圣给的,既然喜欢追,那就追到你们服气!
随后辰南又跑上了楼,扔掉了喝完的二锅头瓶子,另开两瓶,继续喝。
“来啊!你们不是只信你们的杨大师说话吗?接着追啊,别停!”
上下楼足足二十多趟,追的人又是堵又是劫的,就是抓不住喝多了的辰南。
好不容易围住了,又被他硬生生撞开了一条路,拦也拦不住。
差不多该收尾了!都聋了是吧?小爷来叫醒你们!
他冲到巡逻警车旁,手搭在巡警队长的肩上,说:“借你喇叭一用。”
这次,他深吸了一口气,追他的人累趴在地上,除了喘气声听不到其他声音。
“与生俱来人中首,惟我与天同齐寿。
用舍由人,行藏在我。
只觉苍天方溃溃,欲凭赤手拯元元!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
足足十分钟,没有打草稿,没有犹豫,一气呵成,念了十分钟的诗!
听呆的不只是薛立,开始喊打喊杀的人也听得心服口服。
这样的天才,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出现,他们爬也要往到辰南面前。
“玛德,这回该信小爷了吧?”
把喇叭扔掉后,辰南还在喝,感觉酒不能断了,越喝越上头。
巡警们纷纷上前拉住他,都觉得要是这么牛b这个喝酒醉死就太划不来了,那可不仅仅是京北的损失。
“来,都拍我!”
就这么一招手,附近全部的摄像机都对准了辰南。
伴随着肉体上的痛苦,他的心也得到释放。
“我想说的是,感谢老天爷,感谢我的家人,还有我喜欢的人……”他眼神朦胧,很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冒昧问一下,您为什么要感谢您喜欢的人呢?”一个记者发问。
“因为……,因为……,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