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氏面露尴尬,讪笑:“瞧你说的。”
柳依依接着她的话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娘以前是咋对我的,我可都记着呢,这辈子都不会忘。如果大娘是想以后从我这里打秋风,得到点好处,我劝大娘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连一滴水都不会给你,就算是给了路边的野狗,也不会给你。”
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不过对于沈氏这种人,根本就无须客气。
沈氏那张驴脸立马拉了下来,长的仿佛能戳地。
“你这死丫头倒好,仗着自己找了个有钱的男人,你六亲不认了!”
柳依依不骄不躁,说出的话却能让沈氏那张驴脸扭曲变形。
“能找到个有钱的男人,那也是本事。大娘要是有这本事,自己也去找个?”
沈氏气得冒烟,偏偏又不能拿柳依依咋样,只能一跺脚,愤然离开。
偏生柳依依还看着她的背影笑言:“大娘这就走了?有空再来坐啊。”
她就喜欢看她分明气得要死,还拿她无能为力的样子。
当晚,沈氏被气得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好几次还乍然坐了起来,冲着柳依依房间所在的方向骂。
“作死的小贱种,横啥横?捡了个便宜男人就了不得了?谁知道你倒贴了多少?”
“才只是定了亲罢了,还没嫁过去呢。能不能嫁得成,那可不好说!”
……
沈氏越想越气,凭啥这小贱蹄子能有这么个好命?她就该被人唾弃,就该被千人踩万人骂,一辈子受苦受穷。
竟然还说一滴水都不会给她,给野狗都不会给她,那她索性也别想嫁了。
和沈氏恰恰相反,柳依依倒是一夜好眠。
次日,她天不亮就起来了,和柳菲菲一起去后山采挖草药。
日子过的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定亲的事而有所改变。只是在她们挖完草药回去的时候,路上被村人瞧见了,会玩笑着和她说:“依依啊,你都要当有钱人家的夫人了,咋还干这些活?”
柳依依笑着回应:“不管当啥样的人,都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是?”
早饭后,她背着一背篓的草药,往镇上去了。
她才刚刚走出村口没多久,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柳依依下意识地往路边避让,但那辆马车却不偏不倚,恰恰停在了她跟前。
“上车。”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柳依依一愣,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宋柏川的马车。
她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
马车没走,似乎在等着她。
前面驾车的魁梧男人等的不耐烦了,捞过她的背篓扔在车上,向她催促:“依依姑娘,你快点。”
柳依依不得已,“哦”了一声,上了马车。马车立即向前疾驰,柳依依一个不稳,差点跌倒,慌忙之中,幸亏扶了宋柏川的肩头一下,这才避免倒下。
她站稳,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迅速移开了自己的手。
车里只有宋柏川一个人,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刚刚柳依依扶了他一下,而表现出丝毫异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