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判，你说得简直让我以为你爱我呢。”惊惧之后，姜末笑得开怀，嘲讽之意不尽明显。

如果有人告诉她顾判爱她，那可真真是个笑话。

试问，一个爱她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喝下那杯明知道有问题的酒后，自己回了家，丢下她一个人的？

试问，一个爱她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只来看过自己寥寥几次？

“顾先生，听过一句话吗？命里无时莫强求。”姜末脸上的疏离几乎让顾判脸上的面具碎得不成样子。

他不由得将姜末的手握的更紧，像是听不懂姜末的推拒一样，他低沉着声音如同恶魔的絮语一般，喃喃着，“姜末，我偏要强求。”

“你忘了我，我就让你想起来，哪怕你忘记我千万次，我也会重新让你记起我千万次，你像以前那样爱我也好，或者恨我也罢，你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只要我不放，就没人敢要你。”

一番话，让姜末瞠目结舌。

而姜末的重点却在顾判的那一句“像以前那样爱我”。

她指了指自己，挑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爱你？”

她摇了摇手指，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瞥着顾判，“就算我以前爱你，那现在我不爱了，你不是也能乐的自在？”

说完，她看也不看顾判，将手一点一点的抽离，连同被抽离的，还有顾判全身的力气。

顾判忍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末，我想补偿你。”

“补偿什么？”姜末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判，“补偿我然后让我再爱上你吗？顾判，你哪里是补偿我，你只是舍不得我对你鞍前马后的殷勤。”

顾判无法忘记那天姜末冰冷的眼神，窗外的阳光映照在姜末的身上，却怎么都无法融化她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她可以和别人谈笑风生，放下防备。

却对自己百般疏离，避之不及。

曾经奢求的事情却变成了他现在病症。

喉咙干哑得像是要着火了一样，顾判想反驳，想说并不是姜末想得那样，可无论怎么措辞，若是说出了口，就会变成无用的辩解。

叱咤风云纵横商界的商业奇才这般模样，怕是要被人笑话了去。

话到嘴边被吞咽下去，辗转唇齿，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一样的话，“之前，你和我签了协议。”

姜末猛地顿下脚步，偏过脸看向顾判，耐心等待着他的下文。

“协议兑现的时间是在一年后，一年之后，我们就”离婚两个字终究没说出口。

骨鲠在喉。

“离婚。”姜末笑着替他说了出来，“这个提议我可以接受，看来之前的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顾总裁，你可不要反悔啊。”

“我改了条件。”顾判看着姜末那张瞬间石化掉的脸，接着说道，“在这期间，你要接受我对你的补偿。一年后随你去留。”

姜末不知道的是，即便拒绝这个条件，顾判也不会不答应。

而顾判也不知道，他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脸，竟让姜末有一刹那的心痛，心底好像有个人在哭着求着自己答应他，告诉她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

然后，姜末点了头，把一线生机带给了顾判，将那一丝阳光，洒进了顾判冰封的心中。

她说，“顾先生，那我们一言为定，而你，可别辜负我的期望，要言而有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