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了一年，似乎都是为了三十这天，贴上对子，吃着热喷喷的饺子，闲下来嗑嗑瓜子吃个糖，聊个闲呱，连平常的恩怨都放下了，只剩下开心。

连三姐都不捧着卷子在做了。

晚上大家围在一个被窝里看春节晚会，那时候这是最时髦的节目了。

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要起床，放鞭炮下水饺，然后给长辈们送去。

吃完之后，就去奶奶家拜年，舒心在不待见舒张氏，也是必须要去的，舒张氏很挑理，省的被她抓住了这个小辫子，在唠叨父亲一年。

父亲先去了，他不光要去奶奶家，还要去队里其他长辈家拜年，做完这些，还要去上工。

舒兰三姐妹收拾完家里才去奶奶家拜年，

舒张氏头发梳的蹭亮，连银耳环都戴起来了，身上隆着姑姑给她买的新棉袄，坐在高堂上，笑容满面的应对来拜年的人。

舒业没她架子大，立在旁边和人说着话。

看见舒兰三姐妹过来，也和蔼的说了声：“来了？”

在舒心的印象里，这位爷爷存在感极小，大概是奶奶存在感太强了吧，处处管着，所以他也插不上话，家里也做不了主，干脆什么都不管。

“爷爷好，奶奶好。”三姐妹有礼貌的拜年。

舒张氏点点头，没说什么好听的话，不好听的因为过年也忍住了。

一会二婶张秀来了，给舒张氏拜年，一张嘴把舒张氏说的心花怒放。

舒兰等人也一起喊二婶，她是长辈嘛，大过年的，暂且什么都不计较了。

“舒兰姐妹起的真早啊，舒娟舒震都没起呢，喊了几遍就是不起。”

“年轻人都爱睡懒觉，又这么冷的天，起来做什么？让他们睡去。”

舒心垂耳恭听，心里冷笑，去年她们姐妹就因为晚来拜年一会，被她训斥了好半天，说什么年纪轻轻的就睡懒觉，大过年的也不起早，父亲去上工了，硬是喊来说叨了一天。

真是因人标准不一啊。

“这不是大过年的，该来给您拜年嘛，你疼爱他们这么多年，怎么着也得给你和大大磕俩头。可舒娟非说屁股疼，起不来，你说这真是不像话。”

“磕什么头呀，你别逼他们俩，舒娟怎么了？怎么突然屁股疼？摔着了？”舒张氏关心的问。

张秀看了一眼舒心，道：“这不是二十八去城里那天吗，在路上和舒心舒兰发生了点口角，被推到了地上摔得。”

哦，原来是引出这个呀。

舒张氏一听怒了，一拍桌子：“舒心舒兰你们姐妹俩怎么回事？和舒娟是不是一家人？趁她出门，独自一人，就联合起来欺负她。”

“奶奶，你这话错了，她可不是独自一人，她是和谢云，谢芽三人打我们两个，你看我脸，二姐下巴，被她们挠的，也没好呢，我要是不推她们，我和二姐都能掉一层皮。”

“不是吧，舒心，可不要破坏舒娟名声，说的她跟泼妇似的，我听说你还会武术呢？”张秀阴阳怪气的道。

“二婶，要不是你今天提起这事，我都忘了，怎么会说出事实，我和二姐从她们手中逃出来，就是会武术了？我可是你和奶奶看着长大的，我什么时候学武术了，跟谁学？再说我要是会武术，还会和二姐破相吗？只是逃命会突破生命极限的，所以一使劲就推倒舒娟她们了。”

“要是二婶觉得我和二姐不该推倒舒娟，就该让她们打到满意为止，那我给你道个歉，没有做到。”

“舒心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张秀气的不轻，这丫头真会颠倒黑白，舒娟也被打的不轻，可是几句话下来就轻松的把自己变成受害者了，还让人找不到漏洞。

“哼，这张嘴跟她那狐狸精娘真是越来越像了。”

舒心厉声打断她：“奶奶，一会拜年的都来了，现在说这些让外人听去了，对你名誉不好吧？还有上天有灵，都听着呢。”

舒张氏看着昏暗的烛光下，舒心的眼神有点煞人，心里一凛，大过年的，还是不要找晦气了吧，寓意不好。

“行了，你们三个回去吧，少惹事。”

舒心拉着两个姐姐一秒也不想停留，转身就走。

舒张氏在背后嘀咕一声：“这个舒心现在真有点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