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霞欣慰的看着,倒在自己胸前小男人,心里不由得想,如果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的是他,如今又是否会是另一番景象。
李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睡颜恬静的,刘嘉琦身旁。
恢复了些体力的他,扶着床板起来。
“我睡了多久?”他问向床边玩手机的王美霞。
“半小时吧?打了一局游戏的功夫。”王美霞回答后,退出游戏,反手揉按着修长白皙的脖颈。
“那差不多了。”李康嘟囔了一声,跪坐在床上,快速的在刘嘉琦身上撤去银针。
刘嘉琦的病,在中医里叫做失言症,也叫天哑,即为天生哑巴。
而在现在社会,更清晰的定义为运动性失语症,通俗说就是大脑负责说话的地方短路,无药可医。
所以她并不是声带或者其他物理方面的损伤。
如无意外,刘嘉琦醒来就能再次说话,并不需要太长的复健过场,哪怕不太熟练,沟通还是可以的。
撤掉足底的最后二针后,他便小心的挪腾身子,跨过少女的娇躯,准备在刚才颈部位置再扎一针,唤醒对方。
汪汪汪~就在这时,狗吠声从院外传来。
他从窗外望去,无数手电灯光照进屋子。
“给嘉琪穿衣服!我挡着他们!”
李康眼疾手快,扯着床单把春光外漏的少女给包裹住,面色阴沉的走出里屋。
咣当一声,木门被踹开,刘增富领着几个村汉满脸杀气的闯进来。
“老支书,你是村官也不能强闯民居吧,我可以报警的!”他挡在几人身前,不咸不淡的说道。
“俺孙女呢?李康!我看你爷爷死了之后,你是彻底疯了,打了我们家老二不说,还敢强掳俺孙女,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个兔崽子!”刘增富双目充~血,满是褶皱的老脸有些癫狂的质问道。
“你想弄死我的日子还少么?要打便打,不过我可提醒村里的几位大哥,要是缺胳膊断腿,没法下地干活,婆娘跟人跑了别赖我。”李康虎目扫过刘增富身后的几人,轻声警告着。
来的人,大多都是村里的闲汉,有把子力气,也有家有业,但是就是懒,得过且过那种。
平时刘增富会给几家一些福利,便替着刘家欺压百姓,完全是平安湾的吸血虫。
“打,把这李家给我砸了!”刘增富气的身子哆嗦,直接命令道。
身后的几个村汉闻言,纷纷抄着家伙朝着李康招呼着。
“给你们长个记性也好!”他轻轻夹住挥来铁质锄头,手腕微抬对面足有二百来斤的村汉,被举的腾空一米。
接着他往右一挥,被举起的村汉连带右边俩人齐齐砸向门前的柜子,三人罗列在一起,不停的哀嚎着。
就这一手,向李康靠拢而来的三人,又慢慢退后,你看我,我看你。
这种怪力,在他们看来,完全脱离的正常人范畴。
那还打个屁,如果不是碍于刘家老二的余威,他们早就撂挑子,丢下刘增富独自逃跑了。
“窝囊废,得亏老子早有准备!”刘增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李康。
“枪!”
“老支书,这玩意使不得呀!”
“李康,赶紧服个软吧,小命要紧!”
站着的三个村汉,纷纷劝解着。
“你能打是吧?再给老子狂啊!小贱种子,你凭啥能让俺孙女惦记着,一辈子里待在臭水沟不好么,非得学臭虫往外蹦跶。”刘增富狞笑着靠近李康,直接把枪口抵在他的脑门上。
“你说你疼孙女是吧?”李康忽然冷笑道。
“当然,俺孙女这三年登上过音乐之国最大的歌剧院,作为新秀用钢琴演奏,轰动全城,被誉为来自东方的音乐之女,她将来必将名留史册,你说你一个蹩脚的村汉,凭啥?凭你tm的能打!我去你大爷的!别开玩笑了。”刘增富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越激动,看向李康的表情,也越发的狰狞。
“那么!”李康突然用手抓~住枪口处,往下按着,直至他的胸口,轻蔑的看着刘增富道:“现在来考验你对你孙女有多么怜惜,我是她的绊脚石对吧?那么你就扣动扳机啊?用你接下来二十余载在牢里苟延残喘的活着,换我死去很划算吧?来啊!”
“别逼我!”刘增富握着枪柄的手有点颤抖。
“开啊!人老了?手指不顶用了?我可以为了嘉琪去死,你就不敢为了她余生坐牢么?”他再次出声讥讽道。
“cnm!”刘增富大声怒吼道,不过拿着枪的手却放下。
帘子在这时掀开。
泪流满面的刘嘉琦,径直扑进李康的怀里,放声的痛哭着。
“不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啥!”李康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后背,柔声劝慰道。
还不忘抬头,甩给刘增富一个挑衅的表情。
一旁的村汉偷偷关闭了录像功能,无奈的摇头望着老支书。
这一切原本就是一个局,枪是假的,甚至刚才的佯攻都是铺垫,不过是为了用枪逼~迫李康求饶。
然后他们录下理想中,李康为了小命,放弃刘嘉琦的场面,那么老支书的孙女便会死心。
可惜,李康没他们想象中那么傻,反将了一军,开枪那边露馅,烘托对方的忠贞。
不开枪,对方依然是为了爱情甘愿赴死的情种。
稳赚不赔的买卖。
“干~他娘的!”刘增富越想越窝囊,狗屁老三想的计谋,让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在孙女心中的印象肯定一落千丈。
“里里……抗……我……喜欢……你。”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像是婴儿咿呀学语那般,但又多了一丝纯净和甜美。
“我也喜欢你呀,一直都是!”李康灿然一笑,用手抹去女孩俏脸的上的泪痕,柔声回应着。
“写写……你。”刘嘉琦再次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场的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有些人不自觉的掏了掏耳朵。
刘嘉琦是个哑巴,人所周知,哪怕不敢在刘家面前明说,背地里妒忌的,羡慕的,愤恨的,几乎都抓着小姑娘的痛脚来嘲讽刘家,以此来慰藉两家的差距感。
但现在那个人所周知的哑巴,居然开口说话了,话虽然说不利索,但声音却如同那天籁。
当啷,刘增富手里那把仿真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嘉琪,刚才是你说话了吗?”他声音微颤的问道,眼眶渐渐红润。
刘嘉琦没离开李康的怀抱,只是回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平静的望着爷爷。
喊了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