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七岁那年,大火烧毁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妈妈,她记得是自己点燃了那支蜡烛的。
“澜澜,你要走出去了,不要再那样封闭自己了。”
“妈妈……”
吓——
她睁开眼,刺眼的白色声声闯入,文澜有几分不适应。
“小姐,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她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眼皮,看见了苏怀。
床边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就是眼底泛青色,像是很久没有睡好一样,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憔悴。
“苏……”她张了张口,艰难的发出一个声音。
而苏怀则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文澜嘴巴张了半天,下一个字没有吐出来,摇了摇头。
苏怀说:“我去叫医生。”
文澜点点头。
半年过去了?
文澜坐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看着自己消瘦的身形以及深陷的脸颊,脑子里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吱呀——
门被推开,苏怀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杯。
“我带了一份粥,小姐,医生说你现在进食只能吃清淡的。”他说,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在床边坐下。
文澜接过,默不作声。
“苏……怀?”这次,她开口的时候比前一次顺畅了一些,这个声音陌生得仿若她从未听见过一样。
苏怀眼里缀着笑意:“小姐,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文澜的眼神很黯淡,一点生气都没有,她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紧紧地抓着手中的保温杯。
她本就不是天生的哑巴。
七岁那年大火,她害死了自己的妈妈,从此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晃也就十七年过去了。
“小姐?”
“嗯。”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有点沙哑。
她还想知道其他的情况,但是苏怀没有说,他告诉自己的消息都不是自己想听的。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苏怀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说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顾之言的事情。”
文澜抬头,这种反应刺痛了他,苏怀别过脸:“你昏迷的半年,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
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苏怀说出来的时候,文澜的心还是揪了一下,痛得慌。
“他……腿受了重伤,在那天晚上,为了救许若雅,坐轮椅也快半年了。”
文澜眼中都是震惊!
怎么会?
那天晚上?
她拉了拉苏怀的衣袖:“苏怀……不,不是……”
因为紧张而且多年没有开口,她一句话说得尤其艰难,苏怀认真的安抚她:“你别着急,慢慢说。”
“不是,我……我,那天……不是……”
“手机。”
苏怀把手机递给他,文澜打开备忘录敲下火急火燎的敲下一行字。
“苏怀,那天不是我推的许若雅。”
她把手机递到苏怀跟前,苏怀看了一眼,无奈苦笑:“我相信你,但是顾之言不相信。”
一句话,戳中了文澜的死穴。
对哦,顾之言不相信她。
“苏怀,许若雅呢?”她敲了一行字。
“她?”苏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活得好好的,擦伤。”
哦,这样啊。
但是文澜怎么也接受不了顾之言腿部受伤这个事情,她接着追问:“那顾之言的腿还有办法么?”
他总不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吧。
苏怀摇摇头,把手机推回去:“小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