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的气场十足,巩家人簇拥着她往里走。
时间不长,来到了巩晓母亲陈芳的房间内。
在一张欧式大床上,一位妇人正痛苦的轻声哭泣,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绝望。
见这一幕,墨源的心头微颤,而巩家父女更是表情凝重,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
打扮时尚的范玉也不废话,走到近前,动作娴熟的取出两根银针。
就在众人纳闷时刻,范玉迅速探手,那两根银针直接刺入了陈芳的后脖子上端位置!
银针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刺入,动作之快、手法之果决,跟她的外表格格不入。
“啊?!……”
屋子里的众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等反应过来后,陈芳的哭泣停止,整个人抖了几下,瞬间安静下来。
两针刺出,墨源的眉头神情渐冷,迈步就要上前。
可不等他脚步落下,一旁的巩力江伸手阻拦道:“小源,我知道你担心你陈阿姨,还是让范姑娘来吧。”
墨源看看巩力江,他知道这是人家不信任自己。
心中盘算片刻,最终还是将脚收了回来。
左手轻轻旋转银针的范玉也察觉了这一幕,不由是心中冷笑。
她觉得,墨源铁定是个吃软饭的,这是想在未来老丈人面前秀殷勤。
手上动作不停,范玉转头又打量了墨源几眼,心里又是暗语起来。
“挺精神个小哥,怎么偏偏喜欢吃软饭?真让人恶心,想表现好说啊,那就让本姑娘给你上一课。”
想到这,范玉不容置疑道:“你,对,就是你。你过来帮我个忙。”
见她伸手指着墨源,刚才还拦着的巩力江立马点头:“小源,范姑娘叫你呢,就当帮巩叔个忙,赶紧过去。”
盯着范玉,墨源心里已经不爽,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端倪。
“听着啊,我现在来拔针。等针拔出来,你迅速去掐病人的人中,使点劲,懂了没?”范玉解释。
来到近前,墨源毫不避讳的盯着范玉的一双大眼睛,并没有开口。
范玉本以为对方会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没想到一个吃软饭的也敢这么盯着自己看。
带着些许愤怒,她怒瞪回去,嘴里厉声道:“我让你看病人,你看我干什么?!错过拔针时机,你担待的起吗?”
话音未落,墨源更是干脆,伸手就从旁边的针布上摸出三根银针。
也就在范玉瞳孔一缩的瞬间,墨源右手迅速探出。
拇指擦过范玉的耳朵,随后单手一勾,根本不用看,两根银针已经没入了范玉后脖子。
她刚感觉后脖子一凉,银针又被拔了出来。
刹那间,范玉脸上的愤怒消散,接着就是身子一软。
身体跟团棉花一样,她不由自主就要瘫坐在地上。
不等范玉落地,墨源又是一针快速探出,不偏不倚,刚好是刺入了对方人中。
这一针就跟兴奋剂一样,范玉本来酥软的身体迅速紧绷,从弯腰状态变成了立正,就差给墨源敬礼了。
但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前身变得q弹,一晃一晃的甚是好看。
身体变化的同时,她还发出了“啊呀”一声惊叫,整张脸也是通红。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在三秒内完成。
就在范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针拔出来时,墨源也开口了。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刺风池穴再刺激人中,从镇定到亢奋,拿病人开玩笑很有意思?”
“我……”
满脸通红的范玉眼神游离,她哪里会想到墨源还懂这些。
在她支支吾吾想给自己找说辞的时候,墨源再次质问。
“还有,你这针法跟谁学的?内经素问中的‘刺禁论’没看过?”
回过心神的范玉都有些傻了,属实想不到对方还能懂针法辩理。
就在她震惊之时,墨源又说着:“刺禁论第五十二,七无刺,醉、怒、劳、饱、饥、渴、惊。像陈阿姨这种状态你也敢下针?”
“我……你……你到底是谁?!”
支吾了半天,范玉冒出这么一句。
但墨源此时根本没心思搭理她,而是转身将食、中、无名三指搭在了陈芳手腕的寸、关、尺上。
也不知怎么的,墨源身上似乎有种强大的气场存在,不只是范玉,其他人也没敢说话。
看着墨源把脉的背影,近前的范玉心里叫苦不迭。
她本想用一个无伤大雅的办法戏弄一下对方,到头来确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被许多人看着,范玉自然要考虑自己的名声,想了想又是开口。
“我范家虽是古医一族,但最精通的还是古方要略,上京谁人不知我们万方阁?”
说着话,她跟一同前来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女随从赶忙上前,将手中的一个特质保温桶递了过来。
打开盖子,随着浓郁的药香弥漫,范玉继续解释。
“而且我们给陈夫人用的祖传方子绝对没错,这次发痒也属正常,只要再服用两副药,我保证……”
不等范玉讲完,把完脉的墨源将保温桶拿在手中,随即深深一嗅。
看都没看范玉,墨源转头看向巩晓:“晓晓,陈阿姨出现皮肤问题前是不是曾低烧不断?”
先是露出惊愕神情,巩晓随后就连连点动小脑袋。
“没错小源哥哥!而且还一直出虚汗。”
眼神内敛,墨源自语:“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阳浮阴弱伤寒所致,根儿在这,你这古方枝桂汤用的还算恰当。”
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墨源称赞后,范玉脸上不自主流露出得意神情。
“我们范家是不擅长用针,但要论秘制古方,其他两个古医家族谁都不行。”
墨源瞪了她一眼:“你们家不仅不懂针法,我看连药理也也不懂。”
“你这话什么意思!?”
范玉也是有些火大,敢在上京市当面质疑范家‘万方阁’的,墨源是第一个。
“意思很简单,方子用的不错,但药不对。而且我断定,是里面的二两甘草有问题,其内的药性被人为改变过。”
听着墨源简短的解释,范玉的是又惊又怕。
她吃惊,是因为对方竟然随意说出了古方内的用药和药量。
她害怕,则是她们范家极有可能被人暗地使坏。
假设药材出了问题,那就算再好的药方也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