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天高气爽。
一辆进入龙城市领空的播音787客机上,面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林宇,通过舷窗看着已经渐渐清晰的龙城市市区景象,深邃如浩瀚星空的双眼中,闪过一抹血芒。
“一别十载,终于再回帝国,林家的血海深仇,我会一一清算!”
十年前他本是与龙城市一江之隔,江北市三大家族之首,林家的嫡系大少,有着优越的童年,如果不出意外,他将继承林家的家主之位,站在无数人拼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可这一切都在十年前那个夜晚,全部烟消云散。
与林家齐名的宋,张两家联合在一起,设计陷害他爷爷林海东投资,最终造成林家亏损严重,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正当林家上下自顾不暇时,宋,张两家为了斩草除根,又勾结神秘杀手组织,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将林家十八口人,全部屠戮一空,他现在闭上双眼,都还能清晰记得,林家族人死时的惨状,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若不是郭爷爷以死护我周全,将我送出国门,只怕便再无人为林家复仇,如此说来还要感谢你们两家,间接催生了一个深渊恶魔的诞生!”林宇眼中有着森然杀意在弥漫。
当年被护送出国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成为一名雇佣兵,在海外为帝国厮杀,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里,他都在一次次梦到林家族人死亡的噩梦中醒来,仿佛是林家族人的在天之灵,不断的在提醒他,林家的血海深仇不能忘。
正是这股仇恨,驱使鞭策着他,一步步从一名菜鸟佣兵,最终成为一名驰骋域外战场无敌战尊,是所有西方佣兵头上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过现在还不是回江北的时候,先去完成爷爷当年临终的夙愿,与陈雨筠完婚。”林宇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杀意退散而去不少,转而被一股玩味所取代。
在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曾亲自为他指定了一门婚事,与龙城市陈家的陈雨筠订下婚约,约定十年后完婚,如今十年婚约将近,他就是为了完婚而来。
“我不管你陈雨筠是国色天香,还是东施,这是爷爷临终的夙愿,我就一定会准守完成,但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林宇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轻声喃喃道。
他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为秦家上下十八口死在两大家族手中的冤死亡魂复仇,此债需血尝!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一直在那里嘀咕着什么,还说什么陈雨筠,是在说龙腾集团的女总裁吗?”
正当林宇这般思索时,耳边却传来一道带着好奇的女声。
闻言,林宇这才收敛了思绪,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却见开口之人正是坐在自己身旁,一名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扎着双马尾,穿着洛丽塔,有着可爱面容的女孩。
而在女孩背后一排座位,则坐着两名身穿西装的壮汉保镖,一直在严密注视着女孩所有动作。
看样子应该是某家大小姐出行,不过他对这些可没有兴趣,而是带着好奇开口道:“你认识陈雨筠?”
“不仅认识,而且还恩怨不小!”闻言,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女孩,就露出一行小虎牙,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听到这个名字都感到很愤怒,只是这模样非但不能让人生气,反而让人觉得这女孩越发可爱。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想听听了。”林宇眉头一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期待之色,示意女孩继续说道。
他对陈雨筠的了解并不多,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如果能从认识她的人从旁敲击,倒是能有个大概印象。
“陈雨筠龙城市第一美女,龙城市最大建筑公司龙腾集团的董事长,身边追求者众多,你们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人,还要我说什么?”女孩语气透露着酸溜溜的味道,没好气回怼道。
“话说,你怎么连陈雨筠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你是外地来的追求者吧?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女孩又想到什么,带着一脸鄙夷看着林宇说道。
林宇不由一怔,波澜不惊的眼神,略带意外的看着女孩。
作为域外战场,镇守东方疆土的四大战尊之一的苍龙战尊,还没有人敢当面如此顶撞他。
不过兴许是因为回归帝国,那疲倦的心灵松懈不少,亦或者眼前这个女孩古灵精怪,让人升不起反感,只是摇了摇头,就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已经越来越清晰的龙城市市区。
“你这人还真是没礼貌,本小姐回答你的问题,你难道就不应该说声谢谢吗?”
见林宇竟然不再理睬她,而是转头看向窗外风景,女孩精致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不满,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林宇的声音就已经悄然响起。
“小姐,似乎你遇到了麻烦。”
“嗯?”女孩先是一愣,再一看不知道何时,林宇就已经转过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目光聚焦在一名穿着西装打领带,拎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跟一般出差的商务人士,没有任何差别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笑容,正向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什么麻烦?”女孩大为不解,完全听不懂林宇到底在说什么,这不就是一个普通商务人士吗?
但还不等她再多想,坐在她身后的两名保镖,就已经惊呼出声。
“小姐快趴下,是刺杀你的杀手!”
“砰!”
只是当两人话语才落下,那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就已经从包里取出一把银白色的沙漠之鹰手枪,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安静的客舱内陡然响起。
瞬间,女孩背后的座椅就打出一个弹孔,强大的贯穿力,直接让靠椅背后的一名保镖,腹部中弹。
至于女孩,则早已经被林宇一手按在背部,强行将她身子压低在前排座椅水平线以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