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霖负手而立,仿佛从高山上俯视蝼蚁!
欧阳菁愣了一下,气极反笑。
“你一个下等流浪汉,也敢命令我?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李天霖目光深邃的看着欧阳菁说:“我那个弟弟虽然不成器,但是也是我的同胞兄弟,他这么死了,我做哥哥的,总要替他讨个公道!”
欧阳菁心中一惊,故作平静的冷冷问:“你弟弟自己作死,你讨什么公道?”
李天霖眼神微眯看着欧阳菁,向前踏出半步缓缓地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确实大雾天强行驾驶直升机坠机的,但是他那么急着去见的人,是谁呢?”
“他见谁,关我什么事!”欧阳菁深吸一口气说。
“不关你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弟弟手中所有的李家股份会在你的手上?”李天霖一句话说得整个大厅又是议论纷纷。
欧阳菁的脸色又变了变,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天阳哥哥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你……你别乱说。”欧阳菁说。
“我乱说么?刚才你不是嚣张的说,我李家很快就归你欧阳家了吗?在座的可都听到了,”李天霖冷笑一声说。
“你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你不但拿走了李天阳所有的股份,还私下通过贿赂李家高层股东,收购了大量的股票……“
“你现在已经拥有李家33.4%的股票,已经是第一大股东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成为李家的董事长!”李天霖说,“我说的对不对呢,欧阳董事长?”
“那……那又怎么样?”欧阳菁说,“李天阳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他跟我豪赌,输了所有的股份,败光了李家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李天霖说,“算了,我也不兜圈子了,还是替你都说出来吧,你之所以能骗走李天阳所有的股份,是因为你是他的情人!”
“而李天阳在发觉你设圈套骗光了他的股份,要找你当面对质的时候,你故意说出一个让他短时间赶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李天阳那急躁的性格肯定会强行去驾驶直升机赶过来,而你早就在直升机上做了手脚!”
“你……你胡说!”欧阳菁虽然表面镇定,但是内心恐惧无比,她完全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在他面前她有一种无处藏匿的感觉。
李天霖看了一眼旁边的陆馨儿。
陆馨儿伸出小巧的手掌拍了两下,在保镖的保护下,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欧阳菁看见那两个人顿时腿都有些软了,差点没有站稳,下意识的喊出声:“李刚!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恶毒的女人,你以为我已经被沉在江里了吧!不过可惜了,我没有死!是李先生救了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含怒瞪着欧阳菁说。
“这两个人,一个是你的贴身保镖李刚,一个是李家直升机的修理员,我也不用跟你当场对质,他们会去警方陪你录口供的!”李天霖说。
欧阳菁两眼无神,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欧阳菁恐惧无比的问,她眼前的李天霖就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自己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显得幼稚可笑。
“你不配知道,”李天霖淡淡地说,“你拿不走李天阳手中股份的,别做梦了,我的弟弟再不成器,也轮不到你来算计!”
欧阳菁此时已经彻底绝望了,李天霖带出来的这两个人知道所有的真相。
“你现在可以走了,”李天霖说,“不过,警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喜宴大厅里,来宾们已经交头接耳,这一场婚宴他们一辈子也没有遇到过,豪门果然多恩怨,这场大戏现在虽然快要落幕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大家都是来参加喜宴的啊,这喜宴到底还办不办?谁能给句话啊?
“大少爷……”福伯微微弓着腰走到李天霖身边已经泣不成声。
“多谢大少爷刚才替老仆出头,老仆无能,不能守护住李家产业,请大少爷责罚。”福伯说。
“福伯,你对我李家只有恩,没有过。”李天霖扶住福伯说。
“李家以后有了大少爷,一定会重回辉煌!老爷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福伯说。
李天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接手李家,我和李家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有的股份都会由馨儿继承,你如果还有精力,就再扶她一程。”
“大少爷……您还是在责怪主母吗?当年您太小,并不知道真相……其实主母也是迫于无奈才弃您在江中……”福伯说。
李天霖摇了摇头说:“以前的事真的不重要,我从没有恨过李家,但是也不想和李家联系过深,我这次回来本来只想见一见家人,没想到却碰到弟弟身亡的惨剧。”
“大少爷……”
“你不用说,我心意已决,我和李家不会再有瓜葛,”李天霖说。
他走到林云茹身旁柔声问:“林小姐,我不是李天阳,我是李天霖,我们从小有婚约,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林云茹一时间六神无主。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到这对新人身上,大家都是来参加喜宴的,闹了这么大的事,这口喜酒还能喝到吗?
林云茹有些六神无主,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这场大戏的主角,但是没想到瞬间沦落成配角,现在重回女主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前这个李天阳的哥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瞬间拯救了自己的家族,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让自己现在就决定嫁给一个陌生人,确实是挺难的选择。
林云茹的目光落在李天霖刚才握刀的手上,血渍犹存,刚才如果不是李天霖迅速出手,那么她可就要做出傻事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欠他一个恩情。
她取出一方手帕,走上前拉起李天霖的手开始包扎起来,触目惊心的伤口向上翻起,血液很快染红了洁白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