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蹲在地上中央中央,一张妖孽一般的脸,五官深邃,轮廓深刻。他的相貌放眼娱乐圈都少有人可比拟,更何况对于碌碌大众而言,有多出挑。
曾经,无数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顾倾颜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后来才知道,这是她最悲哀的时候。因为拥有了再失去更难受,锥心疼痛。
“妈咪你怎么才来?”哭了一天的糖豆嗓子有些嘶哑在看到顾倾颜之后,一溜烟跑过去,抱着她的腿开始哭“妈咪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里有人欺负我,打我,还骂我。”
说着还把自己已经不太红肿的手放在顾倾颜眼前指着一旁傻站着的顾倾城说道:“就是她掐我,还说我是杂种,妈咪我不是杂种是不是?”
看着糖豆那张暖呼呼的笑脸,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顾倾颜神色难看,拍了拍糖豆的肩膀,低声安慰道:“糖豆才不是杂种呢,糖豆是上天赐给妈咪的宝贝。”
李甤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顾倾颜走到顾倾城面前,盯着她的脸:“一个五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真是心狠啊。”
“不是的,姐姐。”
“闭嘴,我说了我没有妹妹。”顾倾颜出声打断了他楚楚可怜的谈话,抬起头看着李甤,最后还是笛声对糖豆说道:“糖豆先上楼好不好,妈咪有话要和叔叔说。”
“那妈咪还会要糖豆么?”糖豆抓着自己的衣服可怜巴巴的问道。
在顾倾颜的再三保证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待他走了之后,顾倾颜才抬起头看着李甤笑了笑:“我来了你不太开心?”
李甤眯着眼睛,神色轻松,“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来?”
“你知道的,如果可以我是真不愿意来?尤其是空气里还有这种恶心的味道。”顾倾颜笑了,笑得绝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肮脏的东西,可是这屋子里除了糖豆似乎都是肮脏的。
顾倾城听了这繁华,一下子?怒意上涌,恼羞成怒道,“姐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怎么说话,说的当然是人话?
睡了自己的姐夫,可不就是脏么,看着顾倾城的脸色,她心里就痛快。
她微笑着说道:“这位小姐,要不你先离开下,我有些话可能需要和你男朋友单独说下,你放心,我不喜欢勾搭别人的男友,更不会勾搭到了床上。”
“顾倾颜,你别欺负人?”顾倾城脸色通红的看着李甤,指望他能帮自己说一两句话,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甤只是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先上去吧,看看勤佳醒了没有,醒了让她下午别忘了开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最终还是点点头乖顺的上了楼。
为什么会这样?顾倾颜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现在没有人了,李少,说说怎么可以把孩子还我?”顾倾颜脸色平静的看着薄夜,似笑非笑的问道。
还?李甤恼怒的看着顾倾颜,“这个孩子难道不是我的么?”
“李少,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离婚,是你说的,从此之后再无瓜葛,现在你把孩子夺走了,和我装什么?”顾倾颜尖着嗓子嘲笑着开口。
李甤被这句话激得心口狠狠一缩,失声反问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顾倾颜没说话,只是用漆黑眼睛看着他,昔日她对他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说,“李甤,自从我们两个离婚之后,我才发现我一个人过的也可以更好,而你从始至终于我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既然你不曾在乎过我,那么如今,又何必因为孩子扯上了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而冰冷,就像是平静的诉说某个并不重要的历史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就像是给自己包裹了一个坚硬的外壳,刺伤了李甤。
顾倾颜带着笑容,无比嘲笑,“李甤,你别说你发现你爱上我了?”
“呵,你觉得你的爱值钱么?”
李甤愤怒的眼睛中划过一丝痛苦,他站了起来猛地就掐住了顾倾颜的脖子。
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他精致的面容覆上一层寒冰,对着顾倾颜,笑得无比残忍,“几年不见,胆子大了?”
“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
顾倾颜浑身冰冷?被他扼住喉咙,空气被抽走的时候伴随着她呼吸的急促,她笑了笑“李甤,你当初不就是这样逼我的么?”
李甤浑身颤抖,手脚冰冷。
顾倾颜在他手下脆弱的笑了出声,“你把孩子还我吧,以后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就算是我顾倾颜这辈子饿死苦死,都不会再和你有一分联系的。”
李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吃惊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倾颜突然间剧烈挣扎起来,狠狠甩开了李甤钳着自己的手,她脚步不稳摔落在地上,膝盖与实木地板撞击发出一声闷响,可她一声不吭,随后在李甤面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说:“李甤,当年我可以为了你抛开所有,可是然后呢?你给我了什么,让给我像条狗一样活着,还是让我亲眼看到你的出轨,现在我们顾家一无所有了,你就不能放过我?看在我也曾爱你如命的份上?”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也曾爱你如命。
寥寥几个字,却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了塔尔心口,如同当年一样,亲眼看着她的离开,哪种呢刺痛的尖锐再次弥漫,他的瞳孔缩了缩,声音带着几分悲伤,“你到底要如何对我?”?
“我如何对你?你问错人了吧。”顾倾颜抬起头,眸中的坚强玻璃破碎,她已经离开了五年,为什么还是无法逃离了这个人,到底应该如何?谁来告诉她。?
当爱情消失了之后,剩下的不过几句叹息,既然这样又何必捆绑着两个人在一起。他如今一无所有为什么不可以放过她???
李甤喉间酸涩,在看见顾倾颜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心口烦躁,他用力扯了扯衣领,忽略自己不去看她的脸,低声道:“想要儿子可以,后天有个酒会你也去了吧。”
顾倾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睛都睁大了,狠狠看向他,吃惊的问道:“你是让我去陪酒么?”
李甤冲她冷笑,“陪酒,你的姿色还不配,不过你要是愿意也是可以的。”
顾倾颜倒退几步,喃喃着摇头,说道:“李甤你当真是心狠啊。”
语毕,她倏地又笑了,尽管眼泪都还挂在眼角,顾倾颜冲着李甤笑笑说道:“李少这话说的真是让我伤心,毕竟当初娶了我的可是你啊,不过也好,只要你把儿子给我就算是陪酒我也无所谓的。”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顾倾颜,是你的前妻啊。”
“你都不怕,”顾倾颜贴近李甤,声音尖细的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我怕什么?”
李甤心头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竟然是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眼前的顾倾颜,他整个人都有几分难受。
他不懂,为什么他们在见面会是这般如同仇人。
五年了,他分明找了眼前这个人五年,如今这个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因为仇恨?????
分明是自己应该憎恨,她把自己的爱意践踏在了脚下,她背起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却是用这样的绝望眼神看着自己,她凭什么?
李甤心口传来疼痛,上前上前狠狠拽住了顾倾颜的衣领,“你不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么,现在我成全你还不够么?”
????“那我还要谢谢李少?”顾倾颜莞尔一笑,不甚娇羞“李少爷还真是大方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厉害厉害,佩服啊。”
说完话她睁开眼睛,用那种疲惫麻木的眼神望向李甤。
这副残破的身体内,还能接纳多少的绝望,她都不记得,当爱情小时之后,她仅有的自尊又要再次被她抛弃,真是可怜可叹,既然如此,她何必还在乎别人。
李甤幽深的目光里藏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也不想去看懂,那双眼睛就如同狼群的首领将她锁定。
曾经她爱上了这双眼睛,觉得这里面是柔情,可是现在看来,这里面不是柔情,是绝望。
楼上的糖豆闭着眼睛,趴在门边上,听着自己母亲的话语,心下难受,捣鼓了半天,终于还是把门打开了。
“妈咪,你现在是打算离开了么?”糖豆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顾倾颜要离开的身体,缓缓问道“妈咪不要我了么?”
“怎么会?”顾倾颜弯下腰抱着糖豆小小的身体,嘴角含笑“糖豆说什么呢,过几天妈咪就来接你了,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吧。”
不愿让自己的妈咪伤心,糖豆点点头,看着妈咪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来,对着李甤握紧了拳头小脸崩的死死的,“李少爷,如果你一定要我在这里,那么不好意思我无法和顾倾城生活在一起,简单来说就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您自己看着办好了。”
李甤闻言,神色不算好看,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但是偏偏这个热是他的骨肉至亲,他的儿子。
顾倾颜从李甤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刘轩,陆明强烈要求有事情需要和她说一下,顾倾颜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刘轩到了一家餐厅,进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做了一个男人,看到两个人笑了笑“老刘,你这又是那里找来的,这妞看着不错啊。”
“老杜,你是不是瞎,这话可别再李甤面前说。”陆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这位你不认识了?”
杜晨半眯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倾颜,缓慢的开口说道:“你找的不都是这个款的,有什么区别。”
刘轩给顾倾颜拽了个凳子,随后说道:“这个是顾倾颜。”
“你说什么?”
杜晨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咖啡倒在了地上,惊悚呢的看着顾倾颜,吃惊地问道:“顾倾颜?”
“好久不见,杜晨。”顾倾颜不卑不亢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声音冰冷,但是却又以外的让人舒心。
“这几年,你还好吧?”
五年前两个人突然的离婚其实他们这帮好朋友也都没有料到,顾倾颜就这么快速地消失在了所有的眼前。
可是现在,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心里开始觉得害怕。
这个人变了,可是又没有。
她仍然是高贵到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小姐,哪怕是如今穿着平常的地摊货也是让人仰视的存在,可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如今再也看不到光明。
就像是一个已经老去的老人,空洞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晨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刘轩看了看顾倾颜,小心翼翼的问道:“顾小姐不知打最近有没有时间,可否帮我给我祖父题诗一首,你知道的他最喜欢你的字迹。”
题字?顾倾颜看了看字迹的右手,摇摇头,“只怕是不能了,我的右手如今无法提笔。”
说完,她举起来了字迹的右手,脆弱而无力,上面布满了伤痕。
看着两个人吃惊的目光笑了笑。
“这怎么可能?”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先生对不起。”顾倾颜垂下脖颈,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肌肤,“我恐怕再也无法题字了,如有机会帮我和陆老说句抱歉了,承蒙错爱。”
说完顾倾颜站了起来,随手打算离开,“两位还有其他事情么?”
“没有了,但是到底是……”
“刘先生,这件事情和您没有关系不是么?”??顾倾颜垂下眼眸,戴上一副巨大的眼睛,迈开修长的腿走出了餐厅门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刘轩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当初她的一手好字卖出天价,是谁这么狠心。”
杜晨眯起了研机构,微微笑着说道,“是谁,我们不是心知肚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