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回了卧房,吃了口午膳,便带着韶衡去密室打吊瓶。
哄着韶衡睡着了,江醉瑶略带疲惫的瘫在椅子上,看着吊瓶里滴落的药滴子,一滴一滴,她的目光开始发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胡思乱想。
残暴的韶子卿,神秘的秦南弦,淡漠的邹凌骁,这三个男人在她穿越的这几天腾空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
从前原主窝在东院,过着简单而折磨的日子,可当她穿越过来,当她踏进南弦堂的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她在于原主从前卑微的日子做抗争的时候,虽然得到了东院的掌管权,但是却差点命丧九泉。
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等吊瓶扎完了,江醉瑶抱着韶衡出了密室,给韶衡盖上被子,自己歇在了软榻上。
没一会儿,灵卉走到房门前敲门道:“大少夫人,奴婢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江醉瑶回着话,灵卉拿着厚厚一摞的账本走了进来,放在她的面前道:“这是东院往年的账本,奴婢都给您拿来了。”
江醉瑶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东院的开销很大,但大多都是关于韶子卿的,随后灵卉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老爷给您的。”
江醉瑶接过来一瞧,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问着:“老爷为何给我这么多钱?”
灵卉道:“老爷的意思是,他让奴婢将丞相府的银子原路送回,怕您心里委屈。”
江醉瑶轻蔑一笑,韶江到底是轻看了她,她要的是财权吗?不是,她要的只是平安的日子而已。
江醉瑶将银票收好,灵卉又道:“如今大少夫人已是东院的主子,老爷已经吩咐下去了,东院的浴室损毁,您不过去瞧瞧?”
提起这个,江醉瑶倒是真想看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身朝着浴室去了,待到了地方,江醉瑶整个人都惊了。
原本宽敞的浴室,此刻已是一片废墟,房梁坍塌,整个屋顶倾斜而下的歪在地上。
江醉瑶不敢想象昨夜她晕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无法预知韶子卿和秦风的武功到底有多可怕。
江醉瑶朝府邸要了一批人手来清理废墟,夫人给了江醉瑶一笔修建浴室的银两,想着等清理了这些废墟,再叫人来修葺。
直到天色暗黑,江醉瑶方才回了卧房,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韶子卿正坐在软榻上,醒过来的韶衡害怕的跑到江醉瑶身边,唤了声:“婶娘。”
小孩子到底是经不住吓,对韶子卿有些胆怯。
江醉瑶也不理韶子卿,抱着韶衡入了饭桌,下人端了晚饭上来。
“衡儿,要不要喝汤?”
“衡儿,吃口鱼吧,对身体好。”
“衡儿,这杏仁豆腐好吃极了,你也尝尝。”
“衡儿……”
全程江醉瑶一直顾着韶衡,别说与韶子卿说话了,连瞧都不瞧他,而韶子卿就那样半躺在软榻上,一言不发。
吃过了饭,江醉瑶还未起身,韶子卿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我有话问你。”
那声音如往常一样冷,并且带着命令的口吻。
韶子卿能等她吃完饭,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江醉瑶对灵卉说道:“带衡儿去里屋吧。”
灵卉点了点头,拉起韶衡的手道:“小少爷,奴婢领你出去讲故事听,好不好?”
韶衡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入了里间。
下人撤了碗筷,外室便只剩下韶子卿和江醉瑶两个人。
韶子卿直接开口问道:“是谁给你想的法子?”
江醉瑶脸色一紧,没有作答。
韶子卿便把话说的直白了些:“你应该不认识邹凌骁吧?”
江醉瑶冷看着他,仍旧不回话。
韶子卿继续问着:“是秦南弦让你医治邹凌骁的吧?”
江醉瑶仍旧不语,她没有冒然开口。
“我在问你话!”,韶子卿终于失去了耐性,江醉瑶很讨厌他这个样子,冷冷的回了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啪!”,韶子卿怒拍桌案,吼道:“你不要以为有父亲替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面对韶子卿的强势,江醉瑶没有害怕:“你除了会用暴力解决问题,还会什么?”
韶子卿厌弃的眯了眯眼:“你也配让我温柔以待吗?”
江醉瑶鄙夷的白了一眼,心想着韶子卿这种人会温柔吗?温柔这种词在韶子卿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好吗?
江醉瑶深舒了一口气,淡定回道:“我不和你吵架,我们有话好好说,从今天开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好吧。”
韶子卿当即蹙眉:“什么意思?”
江醉瑶严肃道:“就是从今以后,我爱干嘛就干嘛,绝对不会打扰你,你的事情我也不会过问,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总可以吧?”
韶子卿含怒紧了紧牙根,也不知他怎么又生气了,江醉瑶见状又道:“你要是觉得这样也不满意,那你就休了我,我绝无二话,你写完了休书,我立马走人,绝不拖泥带水。”
“江醉瑶,你在耍我是不是?!”,韶子卿当即起怒,起身朝着江醉瑶吼道。
江醉瑶无奈的看着韶子卿:“你这人脾气是真的大,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吗?”
韶子卿织锦金丝暗花的广袖一甩,扬起一阵冷风,朝着江醉瑶又是一阵怒吼:“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你明知道我不能休了你,可你还这么说!江醉瑶,我倒是小看你了,你居然敢背着我勾结秦南弦!”
终于,他终于说实话了。
江醉瑶抽冷一笑:“你终于是问我了。”
“什么?”,韶子卿不知江醉瑶从何提起。
江醉瑶也站起了身,气道:“其实你就是知道我去过南弦堂,才会动杀我的心思!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你认定是我做出了背叛你的事情!”
韶子卿也怒了:“这还用问吗?”
江醉瑶觉得韶子卿这话不可理喻:“为什么不问?我还你那么龌龊,我虽然不爱你,但我也不会做出有损夫家的事情!”
“呵!”,韶子卿冷笑一声:“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我问你,你既然和秦南弦毫无瓜葛,为什么可以进南弦堂的门?”
一声质问,江醉瑶彻底答不出话了,今日也是邹凌骁说了那些话,她才知道其中蹊跷,但她果真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那般轻松的进了南弦堂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