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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残阳 第四章 炼狱之殇

前一章讲述了伍青云的父母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同时,千里之外的洛阳中日双方即将展开一场腥风血雨般的较量……

日军司令官内山英太郎为了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以“防止洛阳千年古城毁于战火”为名逼迫白马寺的僧人给中国守军送去一纸劝降书,说什么为了造福中原百姓,为了大东亚共荣和中日亲善,希望唐镇山将军顺应潮流,做中日亲善的楷模等等。但是,当场就遭了中国守军司令官唐镇山将军的严辞拒绝。当日争夺内城的战斗全面展开,以炮兵起家的日军指挥官内山英太郎将炮战发挥得淋漓尽致。众所周知,1939年苏联和日本关东军诺门坎战役中的炮战就是由内山英太郎亲自指挥的,他曾担任过日本关东军炮兵司令。这次进攻洛阳,内山英太郎将炮兵部署在安乐窝、周公庙、西关、火柴公司、苗家沟、庄王山、上清宫、葛家岭、五里铺、下园街等处,铺天盖地向城内及东、西车站实施无差别轰炸。仅仅一天之内内山英太郎就命令日本鬼子炮兵向洛阳城区发射炮弹约8000余发,造成了近万名无辜平民百姓的伤亡,洛阳古城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在连续的炮战中,鬼子有十余门大炮因过热而炸膛,造成了日军的部分伤亡,但灭绝人性的日本军官根本不顾自己士兵的生命安全,只为达成自己的战略目的。当副官德川熊二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内山英太郎时,只见内山英太郎眉毛一拧,嘴一歪,吹着胡子恶狠狠地说道:“为天皇陛下尽忠,是我每一个日本军人的无尚光荣!”

当日夜晚,日本鬼子的攻城兵力已增至3.5万人,战车400余辆,野山重炮、机械炮120门,调兵和运送弹药共动用汽车1000余辆。一瞬间,河洛大地到处是火光冲天、地动山摇,敌我残缺不全的尸体混合着泥土、碎石、断木和火光,冲上云霄;隆隆的炮声,汽车的轰鸣声,双方战士的呐喊声和惨叫声,时而夹杂着鬼子飞机怪叫声,形成了一部规模宏大的战争交响曲……

5月25日黄昏黄昏时分,洛阳城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偶尔一两声清脆的枪声传来。

洛阳的天空到和山野仿佛浸泡在猩红的血水里。天空中是一坨坨像用猩红血肉堆砌的云彩,它们像正在喷发的火红火红的岩浆,更像是千万人的脑浆洒落在天空。那些在洛阳保卫战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透不过一口气来。

黄河、洛河、伊河、瀍河、涧河及护城河,全都像灌满了猩红猩红的血浆,无数的尸体和杂物漂浮在水面上,让人仿佛置身于尸体和血的汪洋大海,令人绝望;几万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山坡上、河水里、田埂上、弹坑里、树杈上、破墙上、房顶上、沙包上、战壕里;那些尸体更是五花八门: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缺胳膊少腿的、没脑袋的、没四肢的、被大卸八块的、似哭的似笑的、似悲的似喜的、还有啼笑皆非的,有脑浆一地的、有身首异处的、还有拖着肥肠狂奔的……说是战场,更像是阎罗殿安排的超大型尸体陈列展览。

天空中,日寇的飞机终于停止了怪叫、俯冲、扫射和狂轰滥炸;鬼子的几百门大炮和战车也失去了往日的淫威,死猪一样躺在那里。三五成群的鬼子兵,像是一群群阴曹地府的小鬼,一见到重伤的、还没有断气的中国军民,就会开上一枪或补上一刀,他们更像是一群群贪婪的野狗搜寻着每一个发财的机会,但凡发现尸体上,有金银珠宝,那他们是非给你来个洗劫一空不可。看,那个矮胖的日本兵,发现有具男尸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几次都取不下来,索性用匕首斩断了男尸的手腕,才将那块带血的金表取了下来,然后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还有不远处那个瘦小的日本兵,发现有个尚未断气的少妇,右手中指带着一只红宝石戒指,他一枪杀死了少妇,然后取下那枚红宝石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小鬼子们扒拉尸体,如同翻腾烂菜叶子,时而如获至宝狂笑不止,时而如同丢失祖传至宝懊恼不已,时而犹如倒了八辈子大霉暴跳如雷……

城内城外几千名从洛阳及周边被抓来的群众,他们十人一组,五十人一小队,一百人为一中队,一千人为一大队,组长、小队长和中队长由大小汉奸担任,大队长则由日本鬼子担任,他们统一归日本驻洛阳警备司令部指挥,负责清运洛阳城内城外的尸体。管理实行的是连坐受罚的制度:一人犯错,一小队的人轻则挨打不让吃饭,重则整小队被枪杀。

小鬼子严令:殉难的日本军人尸体要轻抬轻放,不得怠慢和侮辱,还要清洗干净,整齐码放,并盖上崭新的白布,等待统一祭奠和火化,以便让鬼子们的灵魂早日进入日本的靖国神社。由于近两年日本在太平洋战斗中接连失败,再加上日本国内兵员匮乏,物资紧缺,运力有限。因此,日本军部规定:凡在日本本土以外,为大东亚圣战捐躯的日本军人,除将佐军衔骨灰运回国内安放靖国神社外,其他军人骨灰就地妥善安葬。

而中国军民的尸体,无论官衔大小、男女老幼全部就近推入壕沟、弹坑等草草掩埋了事,如果不是因为怕瘟疫流行,中国人的尸体估计就要暴死荒野了。

几万具尸体的处理工作,足足进行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基本结束。由于,缺衣少吃、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几千名被抓的老百姓死伤过半,剩余的大部分群众被送到各地煤矿等继续为鬼子们挖煤、修路。

1944年5月25日,是河洛儿女刻骨铭心的耻辱日,因为从那以后河洛儿女就沦为了日本军国主义铁蹄下的亡国奴。

历时21天的洛阳保卫战,终因寡不敌众、弹尽援绝中国失败而结束。在保卫洛阳的整个战斗中,共击毙击伤小鬼子2万余人,我军伤亡16000余人。突围后,我军仅存官佐316人、士兵1795人。洛阳民众在日军的轰炸中被炸死近万人,洛阳这座千年古都经受了炼狱般的磨难和沉沦。

从这一天开始,日本法西斯对古都洛阳进行了长达一年多的殖民统治。日寇和各类特务组织一面血腥镇压各地抗日军民,制造了无数起人神共愤的惨案,一面扶植各类傀儡奸淫和亲日社团,以实施其所谓的“以华制华”的战略。同时,他们奉行“以战养战”的策略,疯狂地掠夺洛阳及周边地区的煤炭、金属、粮食和劳力等战略物资。千年帝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众多文物古迹、文化瑰宝被掠夺和损毁。

洛阳沦陷后,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日本鬼子将我被俘官兵,先是统统集中关押于西工区原来军阀混战时吴佩孚部队的营房,后一起被押送到石家庄战俘营,最后用火车送入北平清华园战俘园。约在农历七月初,敌人把各地挑选的战俘(身体健壮者)500多人,由北平押上火车,被送到了青岛海岸。当天傍晚,小鬼子就将这500多名中国战俘驱赶上轮船,送往日本本土军工企业做苦力,从此开始了不为人知的苦难之旅。

日本鬼子占领洛阳的当天,强奸妇女数百人,无数女性被奸淫后自杀或被杀害,就连老大娘和十余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稍有姿色的则被集中关押,强征做慰安妇。鬼子宪兵强迫各家商店开门,若不从,诛其全家。并强行滥发伪钞,小麦每市斗几天之内就暴涨到700元法币、食盐每市斤更是翻了千余倍,达到了匪夷所思的650元法币(沦陷前不足5角),洛阳民众从此过了一年多未吃盐的日子,更有大批民众逃亡戓饿死;鬼子和汉奸每日在洛阳及周边县区强征民夫5000余人修铁路或挖煤,不少民众以“怠工”的罪名被处死;鬼子及日伪军先后制造了石陵大屠杀、水沟庙大屠杀、穆册大屠杀、漫流村大屠杀等12次大屠杀,杀死无辜村民1580人,强奸妇女257人,被奸杀的女子最小的仅有11岁,她在鱼泉被35个倭国兵奸淫而死,被强奸的女子最小的是三乡一董姓女孩,她被十几个倭国兵沦奸致残!日寇攻打在栾川潭头的河南大学,将一百多名未来得及逃走的师生集体枪杀,其中包括农学院院长王直青。李某等十多个女学生被奸杀;日酋梅津、左子木每日捉拿村民作耙子练刺刀,死于其手下者不计其数,鬼子每日抢夺妇女奸淫,农民张光之妻等,因为有些容貌被捉去做慰安妇。

日本侵略洛阳可谓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在侵略洛阳之前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先后派出以商务经贸活动、宗教传播、文化交流等为掩护的大批特务。

更有甚者,日本人自己会把小孩子送到未来将要作战的地方,送给当地中国家庭收养。等将来一旦发动战争,已经和中国人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的日本人,已经完全同化,和中国人没有什么分别,甚至早都已经渗透到中国国民政府机构或各行各业之中,为日本鬼子充当间谍,提供各种有价值情报。

在洛阳邙山脚下就有一个老实巴交卖烧饼的老杨,说是因为逃难从河北保定来到了洛阳,平时和善可亲、待人热情,当日本人占领洛阳后,人们才发现老杨穿着日本军装,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行走在老城十字街头。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杨是潜伏的日本特务。

军事占领洛阳,是日本鬼子整盘棋局的一步棋。欲知日本鬼子惊天阴谋,敬请关注下一章《窥视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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