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枝已经把外套棉袄给脱下来包在头上,从脚到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睛在外。
“咋样,还可以吧?”她对小崽子们问。
“绝对可以!”金山连忙举个大拇指拍马屁,“要是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一头大熊呢。”
“……”大、大熊?
赵金枝在心里发誓,誓死都要减肥。
蜂窝的位置不是特别高,赵金枝顺着岩石爬上去也不难,就是体形庞大,爬着有点吃力。
爬到一半的时候,在一块石块上坐下来歇会。这体质实在太差,必须加强锻炼才行。
“加油!加油!加油!”
下面的小崽子手舞足蹈的为她加油。
金枝原本以为自己的洗白之路不会太容易,但是这些个小崽子也就是起初对她比较害怕,但是接触下来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到底是小孩子,忘性大。
歇了两分钟后,一口气爬到蜂窝附近,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就是蜜蜂窝。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呢。
不过也不能高兴的太早,要是这蜂窝里藏着蜜蜂的话,可能会很惨。但是她赌这个时候蜂应该都出去采蜜了。
她从腰上把绑着的一根树枝拿下来,准备戳一下蜂窝,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蜜蜂;戳之前得让小崽子们藏起来,免得遭殃。
可是,当她往下看的时候,哪还有什么人呀!早就连个人影都没了。
赵金枝嘴角一抽,小兔崽子,溜的真够快的。
幸好没指望他们,不然尽等着凉凉。
她举起树枝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害怕的,尽量稳住手,但还是抖得厉害。可是想想里面那美味的蜂蜜,想想老母亲夜里不住声的咳嗽……
顶多就是被蛰几下,多大点事!
这样想着,她攥紧树枝,戳之前还对下面喊了一声,“都藏好了,俺要动手了。”
其实那些小崽子不知道跑多远去了,她就是想喊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蜂窝里藏着的蜜蜂吓出来。
但事实并没用。
把脸再三蒙好后,就直接捅了上去。一下,里面飞出一只蜂蜜,两下,里面没动静,赵金枝心里庆幸,果然都出去采蜜去了。
再次下手,她的动作重了很多,想把蜂窝直接捅掉下去。可结果树枝不给力,她使劲一戳,树枝嘎嘣一声断了,她身体本能向前冲去,想抓个东西稳住自己时已经晚了……
“啊……”
一声听起来就很惨的尖叫声回荡在山里。
完了,七十年代之旅到此结束。可怜她连个‘到此一游’几个字都没来得及写。
躲在暗处的小崽子,缩着脑袋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肯定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可是……
并没有等到一声巨响,也没有等到地动山摇。
过了一会,小崽子们从灌木丛中探出脑袋来,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完了,花大姑把人砸死了……”皮蛋木木的说道。
另一边
赵金枝意识慢慢回了过来,睁开眼,一阵天旋地转,试着动了一下,屁股部位疼的她龇牙咧嘴。本能伸手过去揉了揉,哀嚎,“哎哟~俺的屁股……”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身下还压着个人。
醒了?
罗东升翘起脑袋看了她一眼,又躺回去,身上的疼的他直抽嘴,但唯独裤裆那不对劲。他又翘起脑袋看过去,只见一只大肥爪子在他那蹭来蹭去……
“诶诶诶,往哪蹭呢?”罗东升推她,想把她推开,但是手臂因为刚刚接她的时候受了重创,这会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赵金枝吓了一跳,转脸,惊得瞪着眼珠子,哪来的男人?
卧槽!
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唇长颈锥子脸,妥妥一小帅锅呀!
“怎么又是你!”罗东拧着眉,眼底有几分错愕。
“?”赵金枝一脸懵逼,指着自己,“你认识俺?”
罗东升冷嘲一声,将她打量一番,发现她的手还压在屁股下,而她那肥大的屁股就坐在他下面。
“你蹭够了没?”罗东升没好气的问。
“额?”赵金枝一张白痴脸,罗东升瞧着她那一脸白痴样,气得咬牙,只能朝下面比划过去。赵金枝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同时感觉到屁股下的异样……
“啊!”她尖叫一声,触电般跳起来,又因为腿上疼的撑不起来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只听到有人痛苦的‘闷哼’一声。
赵金枝僵在那不敢动,脑袋一点一点的转过去,看到他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刚刚下面明明没人呀!怎么就把人砸了呢!
就这个男人的瘦不拉几的样,她没把人家砸死算是万幸了。
“那个,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先下去。”罗东升不忘提醒,“慢点来,不着急。”
省的慌忙之下又砸他一下。
赵金枝讪讪笑了一下,“好。”她这次确实是小心又小心,首先自己浑身哪哪都疼,其次是不能再砸人家一次。
她倒是考虑的周全,但是人家一点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从后面给了她一脚,直接把她踹了过去,她又一屁股跌在地上,疼的她直抽气。
罗东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定自己没事。就是有点恼,每次遇到这个胖子都没好事。
赵金枝缓过劲来,见他没什么事,便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俺都摔成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俺画个圈圈诅咒你三生三世娶不到老婆。”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谁嫁给他谁倒霉!
罗东升并不恼,只是瞅了瞅她,忽然俯身凑向她,扬起唇角,略带兴味的说:“上次投河,这次又跳山,你是不是相中俺小爷了?”
“……你小爷是谁?”赵金枝一脸疑惑的朝他看过去。
罗东升嘴角一抽,英俊的面上划过一丝复杂,直起身子,嫌弃的说:“蠢样。”
他转身就要走,赵金枝被骂‘蠢’当然要骂人,但蓦然想起他之前那句,“喂,你是怎么知道俺投河的?”
之前那句‘又是你’,这又说她投河,显然是认识她的呀,可是她印象中,这辈子到上辈子也不认识这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