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提醒了兄弟俩,许多一把横起铁锨,递到许满手上,“哥,你还等啥呢,难道你想做环保标兵?”
许满听到许多的话,瞪起眼睛,把铁锨攥在手上,快走几步,想想又把铁锨丢在地上,“我去替你嫂子挡几杯……”
许多一把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没救了。”
许翰林看着许满匆匆朝庄主家走去,凑到许多身边问道:“你哥还有这么高的觉悟呢,玩儿环保?”
“环保标识啥颜色?”
许翰林恍然地点点头,许多懒得搭理他,每次来都是追问樱桃啥时候来串门,许多不是讨厌樱桃,是看不惯她那副把自己当成了貂蝉西施的劲头,仿佛她长得漂亮谁都得巴结她一样。鸡舍里的活还没干完,他刚想会鸡舍继续打扫,果不其然,许翰林拉住他,递给他一支香烟,东拉西扯最后都把话题拉到樱桃身上。
许多免不了对他又是一顿教育,“翰林,好好念你的大专,将来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干嘛非要跟樱桃耗上?”
“啧,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知道樱桃每次来串门都是来看你的,你还不知足总给人家摆冷脸子。我知道你经常受桂花嫂子的气,可是樱桃不是桂花嫂子,樱桃又漂亮,又温柔,又……”
“又爱美,又物质!我是没兴趣,我看你也死了心吧,那种女人,你养不起的!”
俩人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天都黑了,许满才搀着桂花跌跌撞撞回了家。许翰林见桂花嫂子一脸阴沉,连忙打了个招呼逃之夭夭。许多本不想多事,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桂花嫂子扫了一眼鸡舍,发现鸡粪还没收拾完,大吼一声,
“许多,你这个吃闲饭的,要不是你,老娘也用不着被灌这么多酒,活都没干完,今晚不许吃饭!”
“桂花,许多也是……”
许满刚想替弟弟开解,桂花一个瞪眼,他连忙把话咽了下去。许多的起也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心为了她出头,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挨骂?
“不吃就不吃,我还能饿死?”
许多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走出家门,一直走到离家不远的小树林跟前,也没人喊他回去。他越想越气,蹲在地上抽从许翰林那抢来的一根香烟。天色越来越黑,许多不光是生气,还不想再给桂花嫂子争执,他知道争执的结果,是哥哥许满会被连累,会被踹下床。
许多等到半夜,想着哥哥嫂子应该已经睡下了,摸着干瘪的肚子,悄悄朝鸡舍的后窗绕了过去,今天捡的鸡蛋还有十几个被他放在饲料桶里,正好嫂子不知道可以偷出来煮煮吃了。
许多刚摸进自己的小屋,就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从鸡舍的后窗爬了进去,里面传来许大虎和庄里另外一个青年许红海的对话。
“大虎,咱就抓两只烤烤吃吧,白天你爸刚抓了两只,咱现在再抓,有点不地道!”
“哼,要不是白天的鸡咱一口没吃到,也不用大半夜的来偷,别管他,多抓两只,谁叫我看许多那张脸就不爽呢!”
“呵呵,大虎,你是嫉妒许多长得比你帅吧?”
“找揍呢,想不想吃鸡了?”
许大虎见许红海只抓了两只,自己又伸手到鸡笼里去抓,被惊吓到的母鸡发出一阵阵咯咯声,扇着翅膀在鸡笼里到处乱飞。正屋传来桂花的喝问声,许大虎和许红海抓着四只鸡连忙跳出窗子,跑进了树林。
许多刚打开鸡舍的门,在饲料桶里找到鸡蛋兜在衣服里,门口一道黑影压来,他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一根擀面杖迎面朝他打来,许多连忙闪开,护住怀里的鸡蛋,桂花嫂发现鸡笼里少了几只鸡,又发现许多怀里的鸡蛋,顿时火冒三丈。
“臭小子,你吃老娘的住老娘的,还对老娘图谋不轨,我看你是皮子痒痒了想挨打!”
“嫂子,你这话可不敢这么说,啥叫对你图谋不轨……”
许多嘟囔一句,担心自己偷鸡蛋被嫂子发现连忙别开视线。桂花嫂子气更大了,这小子越大越不是东西,还敢顶嘴了。她抄起擀面杖直接朝许多的腿弯处打了过去,许多一个没留神,直接趴在地上,怀里的鸡蛋碎了一地,许多的脸不偏不倚砸在鸡蛋上,蛋液蹭了满脸。
背后接连数下被擀面杖暴揍,许多顾不上解释和擦干脸上的蛋液,连滚带爬的跑出鸡舍,一边跑一边躲避雨点般砸来的擀面杖。
“嫂子,偷个鸡蛋,犯不上要我的命吧?”
“臭小子,我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今天!”
许多全身上下挨了无数棒子,他的确会记住这挨打最惨的一次。许满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边提鞋一边大喊老婆住手。可是白天受了委屈,足足喝了七八杯烈酒,弄得头疼欲裂的桂花,把满肚子的怨气都撒在了许多身上,根本不去理会许满。
天黑路滑,许多看不清路,脑子里就一个字,跑!身后这哪是桂花,哥明摆着是给他找了个霸王花啊!
宝宝心里苦,许多满心委屈,脚下一不留神,扑通一声掉进了庄外的荷塘里。许多不会游泳,而且这片荷塘拘说很邪门,没有牲畜和人敢来这里取水,荷塘不管春夏秋天,里面的荷花从不败落,即使河面结冰,荷花依旧盛开。庄里的老人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几十年了,很诡异,传闻荷塘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许多一脚掉进荷塘,咕咚咚几口水下肚,随即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去。他本能地挣扎几下,被周围蔓延过来的水草缠住,身子急速下沉,直到塘底。冰凉的塘水让许多还尚存一丝清醒,感觉眼前有一团白影一闪而过,他瞪大双眼看见一团漆黑如同发丝般的细软黑丝朝自己的身上缠绕了过来。
许多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干净的东西?许多挣扎几下,想要扯掉这团东西,可是那团东西怎么也扯不掉,越缠越紧,最后一张似乎是人脸的东西贴近了许多的脸前,许多怀疑自己快要死了,他竟然看到了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惊诧之余,他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