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羽这一字一句,算是彻底堵了凤玲珑的后路,她的拳头紧捏,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却不曾在面上显露出什么。她身边只有石榴这一人,断断不能被凤清羽带走!略微一番思量,当下便有了主意。
“姐姐千金之躯,又承蒙父亲抬爱接了管家之权,若是为了石榴一人劳心,妹妹也是万不能过意的去,妹妹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惜了,如今的凤清羽看见她这幅模样就厌恶,真想上去揭了她的脸皮。事到如今,再咄咄逼人却又不太合适,总归她原本也并不想带走石榴,上前两步,直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石榴的脸上。
七皇子和云弑天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觉得这女子真是好厉害的性子,和一个未出阁的闺房女子完全不同。
这一巴掌劲头不小,石榴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一片,可她也只能是生受了,捂着脸躲到凤玲珑后面小声的啜泣,再没敢抬头。
“既然妹妹与她这般主仆情深,姐姐自然是成全与你,不过这一巴掌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凤清羽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笑容硬是生生击碎了凤玲珑的伪装,柔弱的外表下,她开始有了丝丝的恐惧。
“我回去后会向父亲秉明,说妹妹为了相府平安,特意请愿在寺中闭关祈福一月,父亲会很欣慰的。也希望妹妹你,可以在此有所感悟。”
“你敢……”
“我有何不敢?”凤清羽特意往前进了进,逼近了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她:“你大可不听,也可以回去向父亲哭诉,但你别忘了,如今相府掌权的女主人,是我,你可别慌不择路。”
说完,她推开了凤玲珑,朝着云弑天与七皇子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七皇子十分知趣的往旁走了两步,给他们二人让出了距离。
凤清羽简单的向七皇子福了福身,也对云弑天表示了一番:“这是臣女的家事,让殿下与将军看笑话了,可我们相府的笑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的。我需要将军为我做个见证。”
“凤大小姐有命,那自然是奉陪了。”云弑天略带戏谑的调侃。
事情解决的愉快,来此的目的又已达到,凤清羽便同七皇子君墨轩与云弑天一同离去,而凤玲珑果真待在了山上,只得目送一行人远去。
看着他们越行越远的背景,凤玲珑终于是忍不住了,扬手给了石榴一掌:“哭哭哭,就知道哭,连个小丫头都制不住,竟然还让云将军抓住了把柄,如今让凤清羽这个小人得势,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如今我堂堂一个相府小姐,竟然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我不比你委屈?”凤玲珑越想越来气,索性直接回了寺里,不再去看。
如今,她也只能是盼着自己姨娘争气,能早日夺回掌家权,将自己接回相府了。如今的凤清羽,确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定不可再小瞧了她。
虽说安国寺与丞相府之间距离不近,但小小惩治过凤玲珑后凤清羽的心情很不错,以至于这一路也不感觉那么枯燥,没过多时就到了丞相府。
“停下。”云弑天一声令下,车队停下了动作。凤清羽下轿向前走去,谢七皇子与云将军的护送之情。而府门外看门的下人看到是大小姐,还有七皇子的马车,立刻便有人通传了去请丞相接驾。
原本云弑天作为将军应是要在皇子轿前骑马相守的,但七皇子一向同其交好,许其与之同坐。
最开始也有些反对的声音,但七皇子并不在意,后来,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不再多言了。
云弑天从轿中出来,就正好看见了行礼的凤清羽还有匆匆赶来凤墨沧,脸上带谢笑意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声音道,“看来,凤大小姐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凤清羽自然是想到估计是凤墨沧赶来了,却并不慌乱,“那么七皇子可愿走这一趟?”
当今天子不喜臣下私自接触,恐有结党营私之乱,而凤清羽也并没有寄希望于七皇子,最终还是只有云弑天一人下了轿。
“七殿下安好,云将军也辛苦了,小女这一路竟与将军与七殿下同行,叨扰了,不知殿下能否赏脸来府上歇一歇,也好让我代女赔罪。”
凤墨沧姿态放的极低,言语更是无可挑剔,但七皇子明显不想过多停留,也只是一语带过,再不言其他,毕竟这是在丞相府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恐说多了平白惹人猜忌。
这时凤墨沧感觉到了不对,出门时明明是清羽和玲珑两人,可怎么上一回香就一个人回来了呢?
看着他满眼疑惑,左顾右盼的,明显是在找凤玲珑!但是碍于有旁人在又不好发作,凤清羽心里对这个父亲还是有些鄙夷,但此时并不是发作的好时候。
“父亲可是在找妹妹?”
心思被拆穿,凤墨沧也不再遮掩,清了清嗓子,刚想要借势问下去的时候,却被凤清羽接下来的祈福之语生生吓了回去。
“她在祈福!”
凤玲珑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若是说凤清羽自愿留在寺中为相府祈福,他可能还会相信一二,可玲珑被他娇养长大,又怎么受得了山上寺中那种清苦的日子?又何况是一个月这么久。
想到这里,不免看向凤清羽的眼神都带了些许探究。未料凤清羽没有丝毫慌乱,镇静如常:“父亲,妹妹孝心可嘉,这并不是女儿一人能左右的,更何况,何况云将军与殿下均在场,皆可为女儿作证。”
“凤小姐所言非虚,并且本将军感念二小姐孝心,也特意吩咐过寺中人好生照料,丞相打大人无须为令媛忧心。”
话以带到,君墨轩又催得紧,于是二人并没有耽搁多久,径直离去,前往七皇子府。
轿中。
君墨轩看着在旁脸色深沉的云弑天,直接就是一拳,轻轻的打在了他的肩头:“在想刚才那个凤家丫头?”
好像是心思突然被猜中,他沉默了片刻,却又坚定的说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
君墨轩却也不恼,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你待她与旁人不同。”
“殿下,你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