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身影快速穿梭在走廊中,四周不时传来抬价的声音,却无一人走出包间。
此刻,拍卖会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每一个人都在专注竞拍,无人在走廊中闲逛。
突然前面几个黑影闪过,白梓玥立刻停下了脚步,连忙躲到旁边的角落中,看着几个蒙面人正站在1108的包间门口。
果然是冲着秦寒枭来的!
来不及考虑,她便立刻按动了蓝牙耳机,小声的喊着,“秦寒枭,你那里有危险,赶紧拉动报警器!”
可惜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仿佛电话的另一头连接的是其他世界。
屏气凝神间,那几个蒙面人已经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包间的房门,快速的闪了进去。
不好!
秦寒枭有危险!
一个名字出现在白梓玥的脑海中。
姜振东,他一定有办法。
可这时,她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彼此留下电话,那要如何联系?
而且姜振东的包间在另外一边,这可麻烦了。
电闪雷石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拿起口袋中的扳手,眼眸坚定的悄然向1108走去。
站在门口,将耳朵津贴在冰冷的房门上,里面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并没有人进去?
就在她心中犹豫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双白皙的大手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进昏暗的房间中。
“谁叫你来的?”
“秦寒枭?你没事?”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那冰冷的声音,还是让她一下子便听出来声音的主人。
能有这样一句话,便让人坠入冰天雪地的人,除了秦寒枭,还能有谁?
“安静。”
一声呵斥,柔软的红唇上抚上一双冷若如冰的手,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最后停在身后的大门前。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而且长短不一。
咚咚咚,身后的男人动了动,敲出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门外的人。
一道微弱的光线照进房间,就在这一瞬间,白梓玥终于看清了房间中的场景。
只见地上已经黑压压的用人垒起了一座小山,而在他们四周站满了人。
刚刚因为紧张,白梓玥并没有注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
此刻有了新鲜的空气涌入,这血腥味就尤为明显。
“秦总,外面还有至少三十七个人埋伏在拍卖会上,恐怕最后他们会狗急跳墙。”
“三十七个人……看来,她还真的是想要鱼死网破。”
过了许久,外面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很是刺耳诡异。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头顶才再次响起那冰冷的声音。
“让外面的人从后门潜入,分布在每个角落,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动手将所有人都围剿。”
声音顿了顿,如地狱的恶魔一般,冷声说道:“那个女人给我留半条命。”
“是。”
昏暗的视线,白梓玥眉头紧锁的透过面前的大手,想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无济于事,只能依稀从头顶通风扇的位置听到一个轻轻地咯吱声,接着好像有很多人快速的翻了进去。
过了很长时间,四周仿若无人的时候,头顶才再一次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
“过来。”
嘴唇上的手松开,白梓玥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寻着前面的脚步声走去。
咯吱一声,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细缝,外面激烈的竞拍声瞬间灌入。
不过倒是有了一点光亮,照在秦寒枭苍白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更是如同一个没有血液温度的冰人一般。
“过来给我包扎。”
一个白色的东西被扔到白梓玥的怀中,她顿时一愣,是一卷纱布。
他竟然受伤了!
若隐若现的光线下,白皙的手上竟然满是鲜血。
回想刚刚被秦寒枭封口时候,她无意间抓了一把他的衣服,那股粘稠的感觉,难道是他的伤口?
白梓玥连忙走上前,半蹲在双眼紧闭,如睡着的男人面前,“你怎么受伤了?”
将他的外套撩开,那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白皙的小手轻轻的将衣服撕开,只见一把匕首竟然就插在男人的腹 部,周围的鲜血有些结痂,似乎已经很长时间。
“不行,必须去医院。”
“不用,直接把匕首拔出去,然后把这个药粉塞在伤口上。”
骨骼分明的双手伸到眼前,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静静地躺在手心中。
白梓玥眉头紧锁,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你确定不会有事吗?你若是死在这里的话,我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尽管拔。”
做了几个深呼吸,颤抖的小手才缓缓伸向那带血的匕首。
这简直是挑战承受力的一件事。
就好像一个人的性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稍有疏漏,或者力气过大,一条生命就断送在她的手上。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滚落,惊恐的小兔子紧闭着双眼,一咬牙,用力的将匕首拔掉。
“唔——纱布。”
白梓玥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如机器人一般听从指挥,快速将手中的纱布按在鲜血奔涌的伤口上。
“药。”
“恩。”
那冰冷的声音有些轻,仿佛没有了气力,这让白梓玥更有种快要奔溃的感觉。
尤其是手指间全是猩红的鲜血,她发誓,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件事。
好在这瓶子红白色的药粉十分有效,一瓶撒完,鲜血总算是止住。
“呼,终于结束了。”
全身一软,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
窗缝中透出一道光亮,正好打在男人冷峻的容颜上,更显苍白。
房间寂静的有些不正常,竟然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
一个恐怖的画面油然而生,白梓玥立刻坐起,轻轻地搡了搡男人,“你,你没事吧?”
见他没有反应,女人身体缓缓靠前,双手颤抖的将手指伸向他的鼻尖。
突然手腕一紧,一双如墨眼眸平静的看着她,一道力量将她带倒,一下子栽入坚硬如铁的胸膛中。
“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我,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柔软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男人心口一股异样升起,低哑着声音道:“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