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勇哥儿又来了呀哈,嘿,看你这般客气作甚,每次来都捎那么多吃食,这要是把我那两娃的肚子养刁了,我可养活不起哈。二郎,你先等会儿哈,我这就忙完,忙完就来陪你哈。”邱铁匠高兴的给我打着招呼。
邱铁匠对我可谓极好,并不单单因为我常来他这里给他们经常带好吃的。
更主要是因为他的大儿子娶妻,女儿嫁人,招待客人时都是我帮着下厨给他做的好菜,当时我的佣金分文未取,只是随手取了两把菜刀充做佣金。
这在重情义的邱铁匠那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一直对我极为热情,每次见面都是热情的叫我勇哥儿,二郎。
我也是在把邱铁匠那两把菜刀拿回去一试之后,发现特别好用,知道邱铁匠不但力量大,还有一门好手艺。所以,就在以后的日子里着意结交,隔三差五的常来上门玩耍,当然,每次来,都带不少新鲜的吃食,这让他那两个小儿子对我也是非常欢迎。
不用邱铁匠吩咐,那两个小子就忙着搬凳子到茶,请我坐下,还不停的和我聊天,请我给他们讲事听。
做为来自未来的我,有太多故事能讲,以致于所有弟弟妹妹还有街坊邻居不论老幼都爱听我讲故事,有时他们都是没事跑我那里就为听我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比如西游记了,聊斋了这些净是不健康的神了怪了的事,还有改版的奥特曼和美国队长,刚铁侠,雷神之类的超级英雄,唯独蜘蛛侠没敢多讲,因为头一回讲了后,第二天就发现好几个小孩子被蜘蛛咬了,其中一个娃手被咬多大包,泛着青紫还笑着问我:我怎么没变蜘蛛侠?是不是这些蜘蛛不够毒?那我是不是应该再找些更毒的?
可把我吓死了。
古代的小孩子太单纯了,随便说的他们就信了。
所以为避免此事的发生,我再也不敢讲那些什么被生物咬过而变化的超级英雄了。
邱铁匠那两个儿子磨的我受不了,我就又给他们讲了些改版后的美国队长,和钢铁侠。
还没讲完,邱铁匠就拖着腿忙完过来了。邱铁匠的在多年前伤了,所以走路很有些不便。
邱铁匠并没有打扰我讲故事,而是也认真听我胡吹了半天,等我讲的差不多了,才请我喝茶。
这个时代的茶并不是真的茶,而是加点白米粒熬的汤。
见我喝了一大口后,这时邱铁匠也招呼自已的两个小儿子把我带的菜食摆好,并特意给我倒了碗黄酒,待与我共饮一杯后。
邱铁匠沉思片刻,突然一脸正色的说了句我极为意外的话:“勇哥儿,你讲的那个什么铁大侠,他的那身盔甲,我想了想,也只有墨家的人,能造的出来,别的人是造不出这么高等盔甲的。”
“扑”我喷了半口黄酒,怕邱铁匠以为我在笑他,忙装作自已喝呛了,收了收情绪我装作正色,伸出大姆哥道:“邱大叔好眼力,还真是,据说呀,那斯塔克家族,可能就是得了墨家的秘籍才会有所发展,造出了那个盔甲的。”
“恩,我虽然不知道墨家有史姓一族这样的机关高手,但想来,他们老史家和墨家必然有较深的渊源,我听说过墨家公输,百里,长孙这些一流大家,特别是公输流就曾经造过一种百变神甲,不但坚固无比,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而且还能收缩自如,百般变化,和你说的老史家那个盔甲极为相似,还有那个什么队长的盾牌,也只有公输一家曾经造出过可挡一切尖锐东西击打,坚固无比的盾牌的。当然了,这都是传说,我是没有真正见过这种百变神甲的。不过,想来那史家,即便不是公输家一流,也远不到哪里去。”邱铁匠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忙咐合称赞,心里却没当回事。又借着机会道:“邱大叔,说起这白变神甲了,我到有一事相求,看邱大叔你这里是否有什么可以防御又比较轻便的护甲类的东西吗?如果有,我想买来用用。”
邱铁匠没有直接回答有与否,而是皱眉关心道:“勇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竟然需要护甲?”
我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邱大叔有所不知呀,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刚有两天好日子过吧,就被人盯上了,这几日总有些泼皮跟着我,好几次要不是我跑的快,都会被抢的,这钱财被抢了到也没什么,但就怕这身体被害了,可后悔药都没得吃呀。”
邱铁匠一听立时怒道:“是哪家的泼皮,这样失德,勇哥儿莫怕,你说是谁家儿郎,待我去找他,准叫他不敢再惹你。”
听的出邱铁匠是真心想帮忙,我心下十分感激,但想到这事,不能牵扯到邱铁匠,必竟他有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他呢。随摆手道:“不敢有劳大叔。”
邱铁匠不高兴道:“哎,勇哥儿,你这是什么话。这样,二小子,你速速去叫你兄长,让他明日就随勇哥儿一起出去,好护得他的安全,我到要看看谁敢欺负勇哥儿。”
说着话,邱家二小子起身就要出门。
我忙叫住他,转首对邱铁匠道:“多谢大叔好意,这个,实在使不得。唉,实不相瞒,那些人,可能是,铁斧帮的人。所以,我不想邱大叔再为我的事费心。毕竟您有一家老小,还要指望着您和大郎养活呢。”
城内的两大帮派,一是铁斧帮,一是快刀帮。这两个帮派论实力,都是人多势众,实力强劲,不相上下。论行事手段快刀帮还好些,算是有些底线,对老百姓做事还讲些道义,属于那种还算惜名声,重道义的黑道帮派。铁斧帮则是臭名昭著,勾结官府,压迫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做。所招收的帮众无一不是恶贯满盈的亡命徒。
所以,我必须把事情给邱铁匠说清楚。
邱铁匠一听是铁斧帮,猛然抽了口冷气,面现难色。
我一看邱铁匠如此神色,也不由的更是心惊:看来铁斧帮的确是势力强大,让一向果敢的邱大叔都费了思量。
我招了招手,让邱家二郎先坐下,不急着去找他兄长。邱二郎没有立即回身,而是看了看他父亲。
邱铁匠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家二郎先坐下再说。
二郎坐下后,邱铁匠摇了摇头道:“唉,这世道呀,也不知道乱到哪天才是个头,你看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平日里生活艰辛不说,像你们这刚能过点好日子吧,就又被那些个……唉。”邱铁匠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身有体会这个时代的百姓生活之窘迫艰辛。
我和邱大叔无奈的对饮一杯。
邱大叔又道:“勇哥儿呀,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真是铁斧帮的人,不如让他们是了。”
我点头道:“邱大叔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家兰哥儿宁死不乐意让,所以,我这不才来您这里看能不能求个防身的物事,好走一步说一步不是。”
“唉,兰哥儿这丫头,就是倔,不过,也不怪兰哥儿,毕竟兰哥儿也是为了那些个弟弟妹妹们着想。怪只怪这世道,不平呀。”
邱铁匠别的话我没听进去,但却听清他说兰哥儿那丫头,
我心中莫明升起一股喜悦之情:兰哥儿果真是女儿身?
想问个究竟,但又不好意思多问。转而一想:兰哥儿是不是女儿身,管我屁事,即便是个女儿身,算年龄也大我一千多岁呢,还能有啥想法不成?
和邱铁匠又喝了阵酒,我没什么事情,邱铁匠反而心事重重的,尽为我担心,末了成了我劝他不要费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谁知我这一劝不要紧,反而邱铁匠更上心了,到最后酒也不喝了,又是问这问那,听我说兰哥儿又叫上秦大叔和秦婶,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叹气道:“老秦功夫是可以,还有他家那位,再加上兰哥儿,应该吃不了大亏,但是,铁斧帮既然盯上你们了,不可能不做准备,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嘿,看来秦大叔和秦婶还真是会功夫哈,没想到这穷巷子里还是高人倍出呀。
听口气这邱大叔也是个会功夫的人呀,再加上那孙老二,高人真个不少呀。
我好奇心起,给邱铁匠到了杯酒嘿嘿笑道:“小子冒昧的问一句哈,大叔和秦叔相比,你们两个谁的功夫更好一些?”
邱铁匠本是烟熏火燎已久显得混浊不堪的双眼,陡然间精光爆射而出,如同出鞘的利刃,直盯着我,如有实质一般。
把我盯的心虚不已,一股寒气升上心头,吓的我差点没把手中的酒都洒个干净,想来是自已说错话了,忙道:“大叔,您别在意,我就是随便问的,并没有什么意思,您别生气。”
邱铁匠继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惊魂未定,蓦然间眼内精光隐没,失了光华,回复到以往那种没有光泽并不出奇的眼神,看样子还是一个普普通通中年百姓模样,接着憨笑道:“哈,大叔我喝的有点多,勇哥儿莫怪。”
我见邱铁匠眼光收敛,心中发毛的感觉也顿消,不由的纳闷:莫不是刚才看错了?
但口中还是道:“没有没有,都是小子不知深浅,说话没个管教,冲撞了大叔,还请大叔不要见怪才是。”
邱铁匠笑了笑,拍了拍我肩,我又有一种错觉,只感觉一股力道由肩膀钻入身体,在我身体里迅速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一般。
这种感觉奇怪之极,待邱大叔笑着摇了摇头后,我才醒觉,忙又晃了晃肩膀,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看来刚才是自已的错觉吧。
邱铁匠的笑意渐浓,我这次感觉他的笑才是真正的笑,不似刚才那种笑,总让人感觉如同一把裹了鞘的刀一般,一不小心就会崩现利刃。
邱铁匠道:“勇哥儿没错,是大叔我喝多了,哈喝多了。”
接着邱铁匠猛然一拍大腿,好似做了个重大决定一样:“勇哥儿,你且稍等。待大叔我送你几件宝贝。”
说罢不待我阻拦,径直跑到里屋去了。
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持续了有一会儿,才归于静默,偶尔听到邱铁匠一阵阵叹息之声,再无别的声音。
又等了好一会儿,邱铁匠竟然抱着一个黑乎乎足有三尺长的大箱子出来。
我忙去接,却不防那箱子极为沉重,竟然很是压手,我差点没有失手跌下,好在邱铁匠并没有松手,而是把箱子放在我面前地上。
“咚”一声闷响,我听得出那个箱子极为沉重,却原来是个铁箱。
怪不得以我现在能举起一百多斤东西的力量,还有些感觉吃力,看来那箱子少说也得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同时更惊异于看似有些老迈之色的邱铁匠臂力之惊人。因为看他抬着那个铁箱拖腿行走之际仍如平时一样轻盈稳定,手中好似轻若无物一般,这得多大力量呀。
看来不能小看古人,就这么一个铁匠就有如此臂力,完全碾压现代的举重选手。
邱铁匠笑道:“勇哥儿,算是有运,让我把珍藏多年的好宝贝拿出来送你了。”说话间,邱铁匠虽是笑言,但我总感觉他内心里有几分伤感。
我知道这个应该真如邱大叔所说,必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我不由正色道:“大叔,不必如此,战勇我不能要你这么珍贵的东西。”
邱大叔却一摆手道:“勇哥莫要推让,这些宝贝,都是有缘者得之,放在我这里也是没用的东西,但放在你手里,没准却能发挥作用。”
我还待推让,邱大叔却不高兴的道:“勇哥儿,你再推让,可是看不起你大叔我,如果是这样,大门就在那里,大叔我不留你,你自去吧。”
一见邱大叔还真生气了,我忙点头认错,同意邱大叔的馈赠。
邱大叔伸手把箱子打开,我眼前只感觉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