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煊精神高度集中,只是他一直等着看兰潇潇有什么行动,却发现她竟然走向了他的床尾……
搞什么鬼?
她自己好好的床不睡,跑他这来睡觉不成?
这丫头都八岁了,竟然连羞耻都不知道,蠢到了什么地步!
陆至煊正想把睡在他脚尾的人踢下床,却听得她嘟喃着:“总算听不到了,太恶心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说那么恶心的话,你们就不怕教坏孩子吗?”
什么恶心?
半夜三更她跑到他床上来睡,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突然,陆至煊听到了什么,顿时脸上的血“咻”的一下往上涌:这对狗男女,又不是猪狗,就不能小点声音吗?
本来想一脚把兰潇潇给踢下床,可终究闭上了眼……
晚上没睡好,被孙青梅扯着嗓子叫起来做饭的时候,兰潇潇的眼皮还往下瞌。
可眼一张,兰潇潇终于记起昨天晚上的事,猛然就醒了,只是眼前熟悉的屋顶让她一脸呆傻:娘唉,这一定是首辅大人把她给拎回来的吧?
昨天晚上她真的只打算去躲一会会,大晚上她不敢出去,只能躲到陆至煊的房间里去。
倒不是兰潇潇过于相信陆至煊的人品,而是人家未来首辅大人,不可能对一个八岁而且还是名誉上的妹妹有什么想法……呵呵,她是妹妹,一个还是孩子的妹妹——多好!
咱什么也不懂,哥哥,你多忍耐!
就在兰潇潇笑得欢时,孙青梅的叫骂声就传了进来:“死丫头,昨天晚上做贼去了是不是?天都大亮了,还打不起精神来?赶紧把火给我烧着!”
早上男人准备下地,女人做饭、喂猪、养鸡、扫地、洗衣,兰潇潇暂时不能惹这孙毒婆,要不然就等着被打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她能力抗衡不过这女人时,她不必与她硬碰硬:“来了,娘,我马上就来了。”
出得门来,孙青梅正在淘米,一见她立即吹胡子瞪眼:“该死的东西,不叫就不起床,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卖了!”
这个时候兰潇潇选择不回嘴,而是默默的干活。
或许是她的老实,昨天晚上也许是被陆石柱弄得舒服睡得极好,或许是不想让王巧云看笑话,孙青梅终于没有打她。
把火烧着后,兰潇潇又去扫地洗衣了,自从她偷吃了后,孙青梅就不让她做饭了。
不让她做也极好,兰潇潇虽然也会做饭,只是这原始的锅灶,她还真有点不太熟悉,原主的记忆指挥不了她的手。
早饭就一碗清得见底的稀饭,一个黑乎乎的乔麦馒头,这就是她一个上午的主食。
比起没得吃,兰潇潇已经很满足了。
端着碗,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中的柴堆上,斯文的喝着米汤、吃着馒头……因为她身上臭,孙青梅不让她上桌。
菊花没走,这臭味还得留点儿,今天早上兰潇潇又悄悄的擦了点在手腕上。
吃过早饭,隔壁的院中重新热闹起来,王巧云说兰笑笑年纪太小做不了事,要重新选丫头。
其实选丫头没有悬念,花落春花身上。
春花娘一听菊花选了她女儿,顿时笑得声音震天:“小夫人,您放心,春花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她要不听话,由你拿捏!是打是骂,我们家里决不会多一句嘴!”
人群中,看着春花娘那一脸的得意,孙青梅心中怨气没法除,气得脸青鼻子歪……
回到院子里找女儿出气,却发现一眨眼的功夫,兰潇潇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孙青梅的气没办法出,她垛着脚恨恨地骂道:“臭丫头,有种你一辈子都别回来!”
此刻,兰潇潇跑出去找陆至煊,因为她刚才看到杏花又来了,而且一来就找陆至煊……
兰潇潇心里始终惦记他和杏花的事,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女配。
至于两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书上没写,兰潇潇自然不知道。
可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
陆至煊现在还小分辨不出好坏,肯定会被杏花那小妖精勾引得春心荡漾,然后被她勾引。
真到那一步,她这小命就更难了。
万事开头难,既然万里长征她都走出一第一步,绝不能让人给毁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抱紧未来首辅大人的腿,赶跑他身边的小妖精——他现在是她兰州潇潇的人,谁也别想抢走!
刚冲出院子,拐过房子,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到了墙角,抬头看去,正是她要找的人。
只是这眼神,怎么这么阴沉?
“毒丫头,昨天你说菊花让你去当丫头,是假的吧?”
完了,让他看出来了?
这熊孩纸才十三岁,要这么精明么?
心虚得不行的兰潇潇一脸讨好:“哥哥,你还没下地啊?”
陆至煊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他一只千年老妖被一个乳嗅未干的黄毛丫头所耍,顿时心情非常差了:“说!昨天,是不是你故意欺骗我的?”
大手掐在她脖子上,冰冷的眼神平淡无波,顿时她进气少出气多了。
兰潇潇知道,如果她说是,铁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掰开一点点指缝,直到气息顺畅了时,兰潇潇小脸怯怯、声音却很坚定:“哥哥,我没有骗你,真的,我朝天发誓!”
陆至煊不信,只冷冷的看了兰潇潇一眼:“那为什么说,你故意弄得一身做鸡屎臭?”
完了,这事被揭穿了!
兰潇潇低下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满的全是委屈,好一会才抬头声音越加楚楚可怜:“哥哥,我并没有故意弄得一身鸡屎臭,是昨天的时候在河边回来时我无意中拉了一把野菜,那种野菜就那个味道。”
陆至煊双目一光:“你扯那个做什么?”
兰潇潇咬咬唇:“我怕晚上又什么都没得吃,想着实在是饿得不行,就去煮点菜叶子吃,也省得饿得难受。而且,我只知道那个猪能吃,没发现它那么臭。”
大人都下了田,女人都在陆家看热闹,此时空旷的四周无人。
兰潇潇的声音虽然非常小,可陆至煊却听得一清二楚:难道,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