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清冽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怀疑，手中的长剑微微前移，再没有先前在榻上时的温情模样。

这才是韩霄该有的模样，冷静、睿智。

“白应玖，白迎春的妹妹。”

白应玖不卑不吭，哪怕性命受到威胁，脸上依旧挂着甜笑。面对韩霄，她没办法止住笑容。只要看到他，她的眼中就只有他，她的笑不自觉流露。

巴不得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触碰他的温度，抚摸他的肌肤，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力量，他的暖，他……

“呃……”冰冷的剑触碰在眉心，白应玖打了个激灵，没敢再靠近。

虽然她也想离韩霄近一点，可剑划破眉心会疼的好吗！

“白应玖。”韩霄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搜索记忆并没有出现这个名字，也没有关于眼前女人的记忆。可她看他时，那份熟稔又来自何处？

“大人，我不是奸细，真的不是。”

少女委屈的模样映入眼帘，泫然欲泣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分明还是少女姿态，娇俏的眼角却含着妩媚。看到她嘴角处的破损，韩霄眸光变暗。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韩霄拿着长剑的手微微一抖，好像那滴泪落在了他的心头，心脏有种淡淡的不舒服感，被压制住的媚毒竟有隐隐复发之兆！

“将军，将军！”

屋外传来齐大人的高喊声，韩霄生怕事情有变，赶紧开门。

“将军，曼陀罗毒原来真的可解！”

齐大人情难自禁，看向白应玖两眼放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不知小友师承何处？”

小友？

白应玖怪异地瞥了眼齐大人，先前不还说她是奸细吗，如今倒是亲切。

“黎川可好？”韩霄最为关心黎川，这个自小便跟在他身边的人，对他有多重意义。

“好，大好！”齐大人的眼神恨不得将白应玖当天神供着。

“诚如小友所言，只要熬过了今晚，便可彻底解毒。”

有了齐大人所言，韩霄才真正松了口气。白应玖用实际行动表明，她是可以信赖的。

“小友？”齐大人试探着提醒白应玖，他先前的问题她还没有解答。

白应玖看着满脸讨好的齐大人，心中憋的那股怒气也就消散了。说到底，他也是为了黎川好，如今又认可了她的医术，干什么要和他过不去？

“小女没拜过师，不过跟着父亲学了点皮毛罢了。”

白应玖所言非虚，白父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她早年也帮着晾晒过草药，学了几个方子。也正是因为这份手艺，白家才能在乱世中的南都城生活下去。可惜，一切美好伴随着白父的去世而消亡。

“父亲？”齐大人眉头一皱，“令尊贵庚？”

“家父已去世多年，若算到现在已近不惑。”

白父是因病去世，说来可笑，当了一辈子郎中的人却医治不了自己的病。前世白应玖最感激的人便是白父，若非他收养了她，她一介孤女在这乱世哪能活到现在？

“不惑？”齐大人掐着手指算了算，“不对，不对。”

他摇着头，又迫不及待道:

“你和鬼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