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梅林,琴音和琰说笑着,远随在的瑶身后。
突然间天空募地一暗, 毫无前兆,一切来的迅猛突然,空中掠过的巨大的黑影,电击般以压顶之势直扑向了前面的瑶。
“瑶小心!”
“瑶小心!”琴音和琰是异口同声。
不等的后面的两人有所动作,天上落下的鹰妖,一双带着弯钩的利爪击电般地扫向了瑶的双肩。
多年练就的疾速反应,凭着直觉瑶是电闪侧身,惊险避过。鹰爪落空,鹰妖狡诈地偏向了一旁的七色。眼见着落向了七色的头顶,来不及作法,瑶是电闪地扑了过去,用身子护住了七色,意欲带离。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嘶”的一声,瑶还是稍慢了一秒半拍,后背是生生被利爪钩出了三道爪印。
背后的衣衫撕烂,玉背一览无遗,三道寸长有余的爪痕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是狰狞猩红,血顺着脊背而下。
不等喘息,鹰妖急速而回,瑶猛地将七色推了出去。
同刻,随着一身“孽畜”的叱喝,琰电闪而到,指间的冷光如剑,直逼鹰妖。
琴音影闪至瑶的身边,脱下自己外袍紧紧地裹在了瑶的身上,说了句“这里交给你了”便带着瑶和七色疾电而去。
水雲居里来拜访的几位还在正厅叙事,为避免生事,琴音带着瑶越墙入了后院。
瑶想起连带着上回,自己是两次遇袭,心生疑惑,瑶突想起连带着上回自己是两次遇袭,心生疑惑。三界立法弑神者杀无赦,依琰的脾性定然会就地正法,瑶便吩咐七色赶回梅林,让琰留下那鹰妖,自己要问个明白。
七色回到梅林时巨鹰己被制伏,那鹰妖还是有点道行的,但在这三界名声赫赫的战神面前他那点道行只能是班门弄斧,数招过后就被生擒了下来。
琰做事向来谨慎,其实他也早已想到了瑶想到的问题,七色又来支会,便将这鹰妖带回了水雲居秘密的拘了起来。
水雲居后院。
琴音满心心疼地等在厢房外头,那三道爪痕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深得已然见骨。
房里,仙婢守着门口,暮青正在给瑶清创。
瑶 赤 裸 着上身伏在床上,伤口上的血己经凝固,整个脊背和衣裙满是血渍,擦净伤口边上的血后,要在伤口上擦掉凝固的血渍才能上药,以她娇柔的格性她是如何也下不了手,拿着巾帕的手颤颤微微。
“别怕,不疼的,你尽管擦就是了。”瑶安慰道。
“那暮青擦了,神尊要是疼得厉害就喊出来。”
“嗯。”瑶笑着点了点头,脸色很是苍白,心想自己真是“老了”就这点伤都能疼成这样。
暮青尽量地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拿着锦帕在伤口上擦拭。无奈的是任凭她怎样控制,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而这样的擦拭反而使瑶更觉疼痛。
为了让暮青放胆擦,瑶苍白的脸上浅笑依然,只是额头颗颗豆大的汗珠出卖着她隐藏的疼痛……
铜盆里的水已鲜红如血,擦净的伤口更是狰狞,色泽暗黑,皮肉外翻己然见骨,更奇怪的是伤口周边的肌肤正在慢慢的减少,暮青的手颤抖的更是历害。
玘穿墙而入,到了床边,见着伤口的他剑眉紧皱,“你们去外边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也不要说我在房里,暮青留下。”
神色冷冽,玘的声音异常低沉。
见势,两位仙婢应了一声,急速地退了出去。
力不从心,瑶的意识渐渐模糊,听到玘的声音,她是强撑着将身旁的锦被拉过,想反手覆于自己身上。
男女有别,她是实在不想让玘动手。
见此,玘按住了她握被的右手,并紧握在了手心,柔声说道,“琰说那鹰爪上涂有幻海的魔毒,我现在看到的伤口颜色己变,怕是非要削肉不可,你忍着点。”
若非瑶的血异于平常,这会怕是早就烟飞灰灭了,想及此,玘是一阵后怕。
玘的沉静致柔让瑶无法抗拒,虚弱地点了点头,抽出了被握着的手,抓着绸枕将头埋了进去,“动手吧。”
幻海的魔毒,长在幻海之底,常人难已得到,怪不得帝君要绕开琴音,穿墙而入。想必,暮青是满目惊恐,“帝君,那神尊的背不就……”
玘没有言语,剑眉紧皱,手指上泛出地森森冷光化成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刃。
手起刀落,随着瑶一声沉闷低“哼”之声,她的后背肩胛处是白骨一片,转眼,血如泉涌。
阴沉着脸,玘左手虚空轻拂,鲜血便如长眼的血龙一般直入地缝。
地上立时瑶草簇簇。
未等暮青从惊异中反应过来,只见玘左手的衣袖是自动往上捋去,冷光再次闪现后,内臂削落的一片肌肤,便飞贴在了瑶的肩胛上,大小等同。
那肌肤贴入后,地上的瑶草是纷纷飞起落在了玘的右手中,手中金光闪现霎那,玘反手将金光覆在了瑶的伤口之上,转眼肌肤是自然地生长了瑶的身上。
玘的疗伤手法一气呵成,肩胛完好如初,只是美中不足,还是留下了一条浅浅寸长的疤痕。
一切的经过只在弹指片刻,看从简单,这削肌去肤和魔毒的噬肌之痛也只有受者自知。
看着侧脸伏睡的瑶,玘是满目心疼,轻着手将锦被拉过,盖了上去后,避兔瑶碰着生疼,他是细心地将伤处的位置给架空了起来。
“帝君,你的手……”看着玘鲜血淋漓的右手,暮青从惊惧中缓了过来。
玘摇头示意暮青轻声,“瑶的伤口表象已好,疼痛却是依旧的,难得她能睡着。我本想让你也出去的,可你们若都出去了,琴音必要进来看瑶,穿墙,以你的功力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才让你留了下来。瑶的神血是我神族的一个秘密,若被旁人知晓,神族便会永无宁日,你千万谨记,今日看到的,切不可外传,那怕是琅玕或者是你的子孙,亦是不可,你可明白?”
“暮青明白,兄长无须多虑,就算我嫁了,暮青的心始终是神族的人,这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你明白就好。”玘轻声说道。
说话间,借着瑶草,玘是快速地处理好了自己伤口。包扎后,暮青看着铜盘里的血水,问道:“这要怎样处理?”
“她的血也只有在这水里才不会幻化出什么来。”言语间,玘的眼眸中是闪过一丝笑意,只见他单手结印,指尖红光闪现贯入盆中,铜盘里便飞出了一只红蝶,色红如火艳丽如花。玘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那红蝶在帐内盘旋飞舞一阵,便轻巧地落在了瑶的肩胛上,展翅斜姿覆盖在那伤痕处长了上去,刚好盖了留下的半道伤痕。
栩栩如生幻丽多姿的红蝶与瑶的雪肤玉背相映成趣,美得眩目。玘呆滞了一会,将锦被盖了回去。
瑶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入微,玘的心底稍稍开怀,纤长的手指拂向了那侧睡的容颜,可就在刚要碰上的那刻,他是又生生地缩了回去,神情落寞。
“兄长何必这样为难自己,苦了自己。”暮青看着这样的玘,她忍不住出声说道。
藏着掖着对瑶的痴爱,望而却步,皆因玘的内心深藏着许多的过往,琴音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来,琴音对瑶是呵护备至,玘觉着瑶对琴音应该是有男女情愫的,走不到一起,多少是由于这神血而压制了他们情感的延生。而瑶自己却不明白这点,所以才会无意识地对琴音千依百顺。另外就是瑶和琴音的血缘亲情和那没有被天帝承认的婚约。
想必,玘是苦涩地笑了笑。
见此,暮青又道:“暮青跟在兄长身边已有二千余载,每每看到您这般,暮青就会心痛,多少年了兄长还要这样下去吗?”
玘温和地说道:“傻姑娘,都要嫁人了,就多想想自己吧!琅玕是天神永生不死,而你只是仙,寿命有限,想要永世相守,就给我多多用心,早日修仙成神!”
天神只要不是历天劫出意外,一般就会永生不死。
暮青叹道:“神族几万年来,真能从仙修成神本就廖廖无几,此事谈何容易。暮青在九重天上都不能修成,如今要嫁入妖界,怕是更加的不可能了。”
“会的。”玘笑了笑,笃定地说道:“你身上有一半妖的血统,就算你到了妖界那也无妨,只要有人能找到助你的修法道和地,机缘一到你定能升神。”
暮青不得其解,问道:“神界之人入了妖界修为就会受禁,您和圣尊自是无法帮我寻找,我修为不够智质愚钝怕是找不到的。”
玘笑道:“大婚之日,瑶会送你过去,到时你求她便是,她能渡天玄成神也定能渡你成神。”
暮青微微一愣,“神尊她不会受禁?”
玘笑着点了点头。
玘这一点头,暮青才联想到神血之事,心里直叹自己愚钝,“我还真是笨,暮青叩谢兄长!”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玘说着是扶起了暮青,又道:“日后在妖界不管遇到了什么,都别忘了有我呢,你要相信,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无忧。”
“暮青,好了吗?都这么久了,瑶她还好吗?”琴音在门外问道。
其实琴音早就想要踢门进来,只是为了瑶的清誉,他才忍着未做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