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初!
帝都安宁区九龙街徐家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这条巷子前半段为美食一条街,后半段为花鸟鱼市场,到后来架不住吃美食的人多,利润超大,花鸟鱼市场好多商贩眼红都改行了。穿起大厨装,换掉门面牌,摇身一变就成了全国各地来的特色美食家了!
这时人群中有个小伙正东张西望,背着一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弯着腰,看起来很重,借着节奏不紧不慢的走着,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划过他尖瘦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亲爷爷啊!我以为牛山镇的庙会人就够多了,到了帝都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人多。”小伙边走边惊讶的感叹道!
走了好一会儿才穿过最热闹美食街,来到徐家巷子里面,里面行人相对比较少了,可这是对比外面那段肩并肩走的路段,相对隔壁几条巷子,人还是非常的多。
小伙走到一个正坐在街边长椅上,专心看报纸的老汉旁边问道:“大爷,打扰了,麻烦问一下你,这巷子里有家“胖子花鸟鱼”的店,具体在哪呢?我今天刚来帝都生的很。”
老大爷不紧不慢的摘下老花镜,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拐角说:“就在那儿,拐过去就到了。”
小伙兴奋的点了点头说:“谢谢了,大爷!”说罢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几分钟便到拐角,刚转过去就看见一块巨型牌子,上面也无花哨装饰,醒目的写着“胖子花鸟鱼”,小伙高兴的跺了跺脚,走过去推开门就吼道:“王胖子,王胖子……”。
越过大厅几个装着小猫小狗的铁笼子和几座热带鱼缸,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掀开门帘望着小伙,往上甩了甩披在肩上的中山装走了出来,顺手把鱼缸旁边的几个鹦鹉笼子挂到横梁的绳索上,朝着小伙走了过来,瞅了两眼慢吞吞的说:“没大没小,王胖子也是你叫的?要不是你爹求情下话,你小子就是土耗子进城没地打洞。”
小伙哈哈笑了两声指着刚从肩上卸下来的麻袋说:“胖叔,这是我爹让我给你捎来的,前两天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特新鲜。”
王胖子解开扣子,见里面装满了土豆还带着许多泥巴,摸了摸还带着些许湿气,的确挖出来不久,满意的笑了笑说:“还算有点心,一路上背着累坏了吧,走,进去喝两口解解乏。”
小伙点了点头跟了进去,掀开门帘就看见沙发两旁坐着五个人,破旧的茶几上摆着几盘吃剩的小菜和五六瓶二锅头,王胖子对着几个人说:“这是我老家来的亲戚,叫…叫…叫什么…”结巴了几声,就是想不起来小伙的名字,低下头挠了几下头皮,忽然哈哈笑道:“叫吴小狗!”
沙发上几个人听得都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尴尬的咧了咧嘴,不停的搓着后脑勺。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拉着小伙的手坐到沙发上说:“小兄弟别管死胖子胡说八道,给黎叔说说叫什么名字?”
小伙赶忙点了点头:“我叫吴用”
几个人也不开玩笑了,拉着这个叫吴用的小伙继续喝酒,吴用当着王胖子的面也不怎么好拒绝,几杯酒下肚感觉有点上头了,倒不是酒量不好,只不过一路奔波这会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本想着出去吃顿饭,可眼前这几个人早已尽兴,把自己夹在沙发中间想走也走不开了。
吴用心想如今之计就是把这几个人统统灌醉了,反正他们喝的也差不多了,最烦这种半醉半醒的人了,拉着你能聊到宇宙爆炸。
过了两三个小时,几个人又是五斤酒下肚,王胖子几个人都醉的东倒西歪,有两个已经打起呼噜了,吴用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锤了锤发抖的双腿走了出去。
推开门天早已黑了,此时的街道上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呼啦呼啦的闪烁着,吴用面对这种白昼的巨大差距,不禁摇了摇头,笑着自言自语道:“蚂蚁们都回窝了”。
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想吃点东西都没地去了,胃里烧的难受,也没打算回去睡觉,开始沿着街道晃晃悠悠散着步,夜晚的温度相对较低,可以稍微给自己发热的身体降降温。
夜风吹在脸上不仅没有清醒点反而更加迷糊了,胃里已然开始翻江倒海,靠在路灯杆上咬了咬牙,给自己打气 :“不能吐!”
吴用深知自己再难受也不能吐出来,空腹喝酒而且喝的又多,要是忍不住吐的话,胃粘膜受不住怕是会出血。
你越不想它反倒越来!
“奶奶的,忍不住了!”吴用像是广场上的小型喷泉一样,一口接着一口往上喷,因为是空腹喝的酒,所以吐出来的尽是些白色的液体,又连着吐了好几口,液体中夹着些许血丝。
“吐”,本就是一套连贯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接着又是几口,吐出来的比血还要浓。
吴用坐下来,靠着路旁的栏杆,匀称的呼吸了一会,此时就感觉胃里像是被一只手搅过来搅过去,疼的要命也顾不得其他,嘶吼了几声。
休息了片刻感觉好多了,关键是不怎么疼了,可人还是很迷糊,站起来摇摇摆摆往继续前走,快到巷子口了灯光也比较暗,忽然听见一阵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偏过头眯了眯眼睛。
“我滴个娘嘞!”吴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一个穿着超短身材苗条的姑娘正向自己走来,吴用咕噜咽了一口唾,眼睛直勾勾盯着美女。
美女走了过来警惕的望了望吴用,小声道:“先生,包夜吗?”
这句话无疑干柴堆里放了一把火,吴用瞬间开始浑身发热,结结巴巴说:“包……要包。”
对于帝都来说,这种工作的姑娘非常多,而且还有比她更漂亮妖娆的姑娘,可是对于小小牛山村来的吴用来说真的像极了癞蛤蟆见到了天鹅。
短裙姑娘一下就看出了吴用的窘境,半蒙着嘴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街道说:“去那儿吧,附近有酒店。”
吴用立马点了点头,在强烈的酒精刺激下朝着姑娘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早就听村里人聊过这种事,没想到刚到帝都就遇到了,不玩玩还真对不起帝都了。
可没走两步又感觉天旋地转,扶着旁边的栏杆接连喷了两口血,短裙姑娘顿时有点慌,紧皱着眉头很是嫌弃,要是这小子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算了算了,这生意我不做了。随即转身走了,吴用见到美女溜了,抹了一下嘴迷迷糊糊的追了上去。
这还了得,吓得短裙姑娘失声尖叫,飞奔了起来,在空旷的街道上着实有点辣眼睛。
追了大概有个一百米,吴用一个琅跄跌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刚想爬起来却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在自己头上,抬头一瞄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手持冰冷冷的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吴用吓得冷汗直冒,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整个人清醒了一大半,往后一个趔趄躲开手枪,吼道:“你是谁?”
前面那人根本不鸟吴用,掏出对讲机说:“张队…张队,我是夏雪,我正在骆驼街,变态杀人犯已经被我控制了。”
吴用听那声音甜甜的,原来是个女的,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下,长出一口气,不过什么变态什么杀人犯,倒听得他云里雾里。
不一会了从右边的街口跑过来六个人,清一色的制服,吴用当然认得不就是警察嘛,也不慌了,慢腾腾的准备站起来,还没站稳,突然飞来一脚踹的吴用往后倒了三个跟头,脑子里嗡嗡叫,像是钻进了只苍蝇。
“咔嚓、咔嚓”两声,双手就被铐住了,吴用心中一阵怒火吼道:“是哪个王八蛋踢得老子?”
当中一个中年男子也不理会他,蹲下来拿起手电照了照吴用后问:“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血?吴用赶忙地头瞅了眼衣服,果然白色的衬衫上满满的血迹,这酒精过了人也就逐渐清醒了,慢慢就把断片的事情回想起来了,抬头解释:“警察同志我这是喝酒喝多了,自己吐的血,我的胃都快吐没了。”
旁边一个瘦高个警察鄙夷的说:“你现在倒是清醒的很嘛,刚才为什么追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起姑娘,吴用的脸红的像猴屁股,只记得迷迷糊糊要和一位姑娘去干那个……。
那个叫夏雪的女警察对中年男子说:“张队,我看他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谁知道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先抓回去好好查查!”
张队摇了摇头,眼神古井不波,说:“不是,他不是。”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接着说:“我总感觉不对。”旁边的青年警察扶了扶眼镜忙问:“有什么不对,张队?”
张队吐了口烟说:“已经发生八起案件了,为啥子每个被害的人,尸体就腐烂的那么快?”
青年说:“现在是夏天,腐烂当然快了,而且法医都逐个鉴定过,没什么特殊的问题。”
夏雪接上说:“我也觉得不对,可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算是夏天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腐烂了吧。”
几个人又不说话了。
吴用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不过听他们所说,确实有点奇怪,细想一下嘟囔了一句:“杀人的不一定是人。”
寂静的场面突然被吴用的这句话打断了,随即有一个警察小声说:“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张队立马喝道:“少说屁话,哪里来的的鬼?”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街道飘来一阵恶臭,张队几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迅速朝着臭味飘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吴用晃晃悠悠站起,本想着趁机溜了,可双手还被铐着,无奈的追了上去。
等吴用追过去的时候,张队几个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越靠近臭味越重,吴用掩住鼻子靠了上去,只见一个女人靠在墙边,虽然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惊的差点掉了下巴,眼前的这个女人正是早前自己追逐的那个美女,虽说灯光昏暗但也看的清楚,没错,绝对是她,此时身上满是血,耷拉着脑袋。
张队叹了口气说:“还是被他跑了,这已经是第九起了……”,另一个高个青年突然紧张的说:“你看她,好像被咬过一样。”
几个人又仔细的瞅了一遍,果不其然,女人的胯部露着几根森森白骨,由于灯光原因,不仔细瞧很难发现。
吴用的脑袋已经彻底清醒了,看到眼前的状况再结合老爹从小灌输的思想,已然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对,自己猜的没错,杀人的不是人!
悄悄的退了几步准备开溜,不料被夏雪看到,骂了一声,提溜着吴用二话不说直接向安宁警局走去,张队几个人也准备收队了。
张队对着旁边的两个青年警察说:“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吧,等明早法医来验尸。”
“是,张队”两个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