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接受?人总是要长大。”
温霆宇抬眼看向客厅的宋小米,他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
杨春兰是生她养她的母亲,知道自己被母亲这样利用,她的心里不好受。
但要是不告诉她这些,让她一次次被利用,他又于心不忍,索性让她痛一次长长记性。
回头盯着陈景,他感激开口,“谢谢你。”
陈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碍事的样子。
对于陈景来说,这点事不算什么。
陈家拥有强大的信息网,任何事都逃不脱陈家人的掌控。
不再说话,他将目光继续落在宋小米身上,内心五味陈杂。
一旁的陈景盯着他看了许久,犹豫半晌开口,“霆宇,你真的不打算见见寻凌?”
这么多年,冷寻凌这个人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淡去,他满心只想找到当年的那个女人。
蓦然转头,他轻笑一声,随即掏出香烟来,递了一根给陈景。
两个男人拿着香烟的动作十分娴熟,一会儿的功夫车内就云雾缭绕。
打开窗户,让车内的空气流动,一丝丝凉爽的风吹进车内,他吐出了一个长长的烟圈。
“过去的人和事,没必要继续执着。”
不可否认,冷寻凌曾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但也仅仅是曾经。
现在他的心,早已被宋小米装的满满的。
“六年了,那个女人毫无音讯这么久,你真的确定宋小米就是她吗?”
当年的事,陈景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一向不近女色的温霆宇,竟然被人算计了。
那人还是个女人,最可气的是那女人最后竟然人间蒸发。
向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的温霆宇,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四处追杀那个女人的下落。
陈景自然没少受到温霆宇的威逼利诱,奇怪的是查了一年,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温家门口。
那是温霆宇第一次接触到小孩子,他抱在怀里竟觉得无比的亲切。
如果不是温晟德偷偷给温尧和温霆宇做亲子鉴定,他都不知道温尧是自己的孩子。
思前想后,他想到了那个女人,一定是她。
找了六年,总算有一点线索,所以他才策划了温家招保姆的戏,只是为了让宋小米来温家。
幽幽叹息一声,见他不回话,陈景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只是心底默默替冷寻凌觉得不值,她一直在等温霆宇,即使知道他有孩子,她还愿意等。
等了这么久,也没能等到温霆宇回头。
猛地吸了一口烟,陈景江烟蒂扔到车外,转身对着他,“霆宇,你不能一直不见寻凌,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六年了,她还在等你。”
被陈景这么一说,他只觉得心里莫名烦躁。
“好。”犹豫许久,他沉声吐出一个字。
……
杨春兰在公寓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宋小米的任何消息,她不禁着急起来。
想了想,她拿起电话,正打算给宋小米打电话,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满心欢喜盯着屏幕,目光触及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时,她眸色暗淡下去。
“喂。”
“钱什么时候能到?”
电话那端的人直截了当的质问,让杨春兰傻眼,握着电话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被杨春兰的沉默激怒,她变得不耐烦。
支支吾吾半天,杨春兰才开口,“我、我正在努力,钱应该马上就能到了,你相信我。”
“今天要是拿不到钱,以后休想见到我。”
说完,电话那端的人直接挂断电话。
杨春兰握着电话,傻傻站在原地。
叹息一声,她坐在沙发上,自然靠在沙发背上。
这一切都是命,如果当初她不那样做的话,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想到这些,她再次叹息出声。
突然坐直身子,她拨打了宋小米的电话。
“小米,那个……钱你拿到了吗?”
因为迫切需要钱的缘故,她对宋小米的态度好了许多。
沉浸在欺骗中的宋小米回过神来,冷笑传入杨春兰的耳朵。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脸来要钱?宋小米真心佩服自己不要脸妈。
苦笑着摇头,她冷静开口,“你要去哪家医院,我陪你一起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杨春兰心立即提了起来。
“不用,你好好在温家工作,我自己去就行。”
“是吗?”嗤笑一声,她的语气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她的心思,杨春兰全然捉摸不透,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你把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跟医生聊聊你的病情。”
她不急不恼,一步步慢慢拆穿杨春兰虚伪的假面。
杨春兰愣了许久,突然小声抽泣起来,哭诉道:“你是不是心疼钱,不想给我,所以才问这么多。”
以前她从来不过问这些,所以才给杨春兰一次次欺骗自己的机会。
“我关心一下我母亲的病情,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被她的回答怼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杨春兰只能握着电话,想着应对之策。
等了许久,都没见杨春兰说话,她继续说道:“不会你根本就没去医院吧?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没生病,那些病例、医院的票据都是假的,都是你骗我钱的证据。”
说到最后,在情绪的带动下,她的语气越发的尖锐。
“我、我没有。”
“呵呵……”自嘲笑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察觉到情形不对,杨春兰嗫嚅着嘴唇开口,“小米,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够了。”打断杨春兰的话,她继续说道:“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来骗我,我不想当你眼中的傻子。”
话音落,她挂断电话,将杨春兰拉入黑名单,从此这个人和她再无瓜葛。
坐在沙发上,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小米姐姐。”
听到身后传来温尧的声音,她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笑着转头看向温尧,“怎么了?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温尧上前坐在她身侧,伸出小手替她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