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以前是校友,顾总是我的学长。”
这不算扯谎,他们确实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甚至在学校里还有过相当不美好的初见。
“哦。”谢小涵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行吧,好好干。”
你要问她被顶头上司格外关注的感觉如何,那就三个字——很不爽。谢小涵似乎把她的身份定位于勾搭顾敬不成,于是被流放到分公司的公关部来改造。
至于那位始作俑者大魔王,自从湛蓝上班之后,这家伙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湛蓝总结:典型的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嗯?这个比喻好像有点哪里不太对……
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她有理由怀疑谢小涵将整个分公司的客户投诉都放到她这儿来处理了,光是文件夹有有一大堆。
忙活了大半天,她成功错过了上午茶和午餐,直到快四点才完成预期的工作量。
饿得饥肠辘辘的她从办公室出来,这会员工餐厅肯定是没人了,想要吃点东西还得自掏腰包去外面的咖啡厅。
就当是减肥了,给自己来一顿丰盛的下午茶。
她刚走到公司大楼下面,眼瞅着一辆卡车正把自己的小绵羊拖上去,那辆闪着亮粉色的电动车显得格外无辜。
“喂,站住,停手!!你们要干嘛?”
她立马冲了过去,“这是我的车。”
开车的工作人员点点头:“湛蓝小姐是吗?有人举报你的车没有上电动车车牌,按照相关规定我们要把你的车收走,你办理好了相关手续再来我们这儿领取。时间限制是在一周内,这是通知单。”
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妈呀!这年头居然还真有人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谁举报的?!诅咒他八辈祖宗!
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湛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绵羊离自己而去。
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跟这家公司八成是风水相冲,简直太背了!
今天下班,没有小绵羊的湛蓝选择搭公交车回家,大约估摸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想到就觉得绝望。
她坐在公交站心思沉重,等公交的这段时间刚好用来怀疑人生。
正想得出神,突然眼前多了一辆灰蓝色的跑车,里面的人笑意冉冉的
。在夜色灯光的笼罩下,他的那双桃花眼几乎让人挪不开视线。
——是顾敬!
“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立马回绝。
开玩笑,坐顾敬的车,他又不是雷锋,哪里有这么好的心。
大魔王笑得更开心了:“株洲路刚刚发生了一起事故,你要等的车被堵那儿了,等它开到这里最少也要一个小时,你真的不打算上车?”
湛蓝:……
这男人是故意的……
看着四周茫茫暮色渐起,她摸摸已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一咬牙坐进了顾敬的那辆保时捷。
“能把敞篷关上吗?”
“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样?”
“……吹得脸疼。”
心已经够疼的了,还要承受物理伤害,湛蓝表示有点接受无能。
车终于不漏风了,她闭上眼睛头歪向一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跟司机聊天唠嗑什么的,不在计划之内。
“我好心好意的送你,你就是这么个态度?”
“呵呵,谢谢你啊。”
“嗯,我知道你今天没车回家,这是唯一能搭乘到你回去公交的站。”顾敬一脸‘我聪不聪明’的得意样。
她原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下一秒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车回去?”
“举报电话是我的打。”
湛蓝:……
有没有绳子一根给我,勒死这个男人了事!她疯狂的想着。
顾敬看到女孩又是吃惊又是愤怒的脸,越发心情大好:“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你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在路上行驶,真要出了事还不是得算工伤。公司要承担你的医药费和损失,你还得在医院躺着。”
她几乎被气笑了:“我真是谢谢你哟。”那是我新买的车啊喂!
被气到胃疼……她彻底不想说话了,认识这个人纯粹就是一场灾难。
原本只是觉得有点隐隐作痛,渐渐地湛蓝察觉不对劲了,这胃的疼痛怎么越来越明显了?她脸色发白,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很快那个大魔王在耳边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全身的意志力都在抵御这样的疼痛。
顾敬皱眉:“你怎么了?”
“……胃疼。”
她蜷缩在座位上,紧紧抱着肚子。
车骤然转了个弯,疯狂的往医院驶去,她一阵头晕目眩——慢点开,要吐了……
医院急诊,医生刚刚给她做了检查,这会正坐在椅子上打吊针。因为饮食不规律引起的急性胃炎,好在送到医院及时,情况还算稳定。
等这瓶水挂完,湛蓝就能回家了。
自从父母过世后,她在三餐方面一直是个大问题,不太会做饭加上学生时期时间不够,让她的胃始终不怎么健康。
今天犯病一定是因为她今天忙着工作,吃饭不准时引起的。
她睁开眼开开四周,刚刚送她来医院的大魔王已经不在了。
莫名觉得有点难过,她嗅嗅鼻子,这就是一个人的孤单感吧。平常好好的时候,湛蓝才不会这么多愁善感,只有病了孤独的重量才会格外明显。
她低下头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视线范围里多了一双鞋,她顺着向上一看,只见手里拎着一只保温盒的顾敬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
“吃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顾敬这会脸色有点难看,是因为自己给他添麻烦了吗?开玩笑,如果不是他举报害自己丢了车,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顾敬周身仿佛带着冷气,一言不发的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两种营养粥,一看就是刚刚炖出锅的,拿出来的瞬间香气四溢。
她是真的饿过头了,这会见到食物本能咽了咽口水。
大魔王已经装好碗,拿着银质的调羹送到她唇边:“张口。”
“那个……我自己来——”
还没说完,她就被塞了一口烫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