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砰的摔在墙上,陈鸿飞一走包厢内更加安静了几分。
翡温玉侧眸看了一眼众人,众人忙领悟纷纷作鸟兽离开。
翡温玉的视线再次落到林颜榆的身上,那个女人还在昏睡中,她现在需要医生。
上前正准备脱下外套,脑海中却是突然浮现出不久前自己给林颜榆外套时的场景。
脱到一半的衣服再次穿回到身上。
翡温玉上前直接将林颜榆抱在了怀中,她的身体很轻,轻到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门外有脚步声快速接近,翡温玉没有移步,目光却是望向了门外。
瞿博霖听完手下传来的消息,不知为何,竟然放下手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他的视线在触及林颜榆被翡温玉紧紧抱在怀中,湿漉漉的样子时,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在最初的意外过后,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想着扮可怜,来引起男人的注意。
“瞿少,她受伤了,我能不能带她去看医生。”翡温玉面无表情,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瞿博霖。
瞿博霖收回视线,凉凉的瞥了一眼翡温玉,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怎么,我这是缺医生吗,还要劳烦翡少爷来管我的人?”
他的那句我的人咬字很重,就像是下意识在宣誓着什么。
翡温玉抱着林颜榆的手骤然收紧,眉心微蹙,情绪有些复杂的低头看了一眼林颜榆。
她现在是暗夜的人,自然也是瞿博霖的人,翡温玉虽有心带林颜榆走,却被她拒绝了。
瞿博霖不愿再看两人依依不舍的画面,侧头命令道:“将人带过来。”
身旁的助理忙上前冲着翡温玉伸出了手。
翡温玉嘴唇微动,手臂想要收回,最终还是将人送了过去。
“等下。”在助理的手即将接过林颜榆的时候,瞿博霖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两道目光齐齐的落到了瞿博霖的身上。
瞿博霖上前从翡温玉的手中接过林颜榆,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包厢:“翡少还是少接近这个女人为好,这是我的忠告,请你记牢。”
语闭瞿博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走廊一角南城目光复杂的看着瞿博霖抱着林颜榆进了电梯。
那是只属于瞿博霖一人的电梯,能够直达暗夜的顶层总统房,那里也是瞿博霖长年定居的地方才,除去保洁人员,南城都没有被允许上去过。
林颜榆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麻痒的感觉遍布全身。
落地窗前忽明忽暗的火光,就像是此刻瞿博霖的心情。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林颜榆,就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残破娃娃。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恨林颜榆的,可看到她这样。
他突然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命令道:“马上让人上来,将这个女人丢回去,放在这里真是碍眼!”
相对于瞿博霖的喜怒无常,那边的人根本不敢多言,没多久便有人上来,将林颜榆带了下去。
林颜榆感觉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她睡的很不安稳,梦境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
只因为瞿博霖的一句玩笑话,她将自己留了十几年的长发毫不留情的剪掉。
最后换来的却是瞿博霖一句凉凉的讽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一个整蛊游戏。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什么也不是,却还是傻傻的付出了一切,以祈求能得到男人的心。
林颜榆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等林颜榆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正对视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眼睛的主人距离林颜榆很近,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
“你干什么?”林颜榆不适的伸出手推离凑近的脸。
浮舟无奈的怒了努嘴,却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林颜榆解释道:“我只是在观察你是不是还活着,刚才有好几瞬,我发现你不呼吸了。”
“那只是你的错觉。”林颜榆扶着头坐起身,她的手上包满了纱布,显然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林颜榆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语气中带上的一丝不解。
昨晚的记忆,从她落水后便不记得了。
她只隐约记得是有人救了自己,却并不记得对方是谁。
“是南姐带你回来的,替你找的医生,当然照顾你的还是我。”浮舟略带邀功的表情看着林颜榆。
林颜榆闻言一怔,脑海中回想起南城的模样,那个女人她印象深刻。
第一次见面便为自己解过围,这次怕是又要欠人家一个人情。
“我们似乎并不熟吧。”林颜榆面无表情的坐起身,她有些口渴。
浮舟一脸痛心的看着林颜榆,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加上这才我可是救了你整整三次,你竟然这样说,太伤我心了。”浮舟几步走到了林颜榆的身旁,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林颜榆。
林颜榆对于浮舟的印象还在两人为数不多的接触上。
现在看到浮舟对自己这样自来熟的热络,心中还是有几分不适。
监狱的几年生活,已经让林颜榆不敢再去轻易相信别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不理睬我。”林颜榆冷着脸推开浮舟的手,拒绝了浮舟的刻意接近。
林颜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浮舟并没有生气,还好心的提醒他:“南姐说你最近身体不适,特许你可以多休息几日,就不用出去待客了。”
浮舟的话一说完,林颜榆跟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林颜榆没有再看浮舟,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浮舟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刚才还无辜的眼神中,染上了一抹复杂的光。
他不知道为何,似乎就是一种感觉,林颜榆和别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