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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之王见闻录 第十九章,爱丽丝

公历13***,5.25,云上之城,

云上之城有一座塔楼,那里是这个岛屿最高的地方,如果你站在那座塔楼上,可以轻轻松松的眺望整个世界。

北方大陆的阿伦戴尔,中央大陆的银凯国和潘迪曼尼(现在已更名为中大陆联邦),南方大陆的永夜森林和和无尽沙漠,而在这些大陆之外,一座座小岛点缀在星星点点的坐落在潘迪曼尼的东南方,那些群岛叫做庞贝,那是他母亲的家乡。

每一代霍兹海姆家族的族长都在这座塔楼上继承传说中的神器——创世手镯,而接管创世手镯的人则会在七神面前发誓,守护这个世界,守护这个家庭。

“霍兹海姆,言出必行!”

雷诺在塔楼上独自一人眺望着远方,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句他从父亲继承而来的祖训。现在的他,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像往常一样睡懒觉,等着自己的家人去叫她起床。毕竟他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守护。

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守护的霍兹海姆家主,真是太没用了。

一个连自己妹妹都看不住的人,居然还号称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奥术法师。

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无能啊?

雷诺双眼无神,双目看向中央大陆的东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自己家族的祖训,一遍又一遍,

“霍兹海姆,言出必行。霍兹海姆,言出必行。霍兹海姆,言出必行……”

“雷诺老爷!雷诺老爷?”

银铃般的声音在雷诺的身后响起,但是雷诺并没有理睬,依旧望向潘迪曼尼,说不定,现在海拉就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在等着自己的哥哥接她回家。

就在这时,雷诺感觉到一件毛毯披在了自己身上,打断了他的歇斯底里。虽说是接近夏天,但早上的温度依然不高,更何况云上之城海拔较高,早上的时候,也就更冷了。

也许是借着这毛毯的温度,雷诺的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他看向为他披上毛毯的人,身穿女仆装,曼妙的身材,端正的五官,紫发紫眼,在她的右眼下方两三厘米的位置,有一颗泪痣,不过最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罗盘。

“真是的,老爷。就算您现在十分失落,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啊,现在大小姐失踪了,你若是再生病倒下了,我该怎么办啊?”,面前的女仆鼓着小脸,似乎是有点生气,也似乎是希望自己家的老爷能打起精神来。

“抱歉,潘多拉,让你担心了。”,雷诺似乎是赔礼道歉一般,低下了头,明明他才是这座云上之城的主人。

潘多拉一笑,说道:“我倒是没事,可几天老爷你一直都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座塔楼上,饭也不怎么吃,我跟海德尔真的有点担心您,毕竟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是,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我辜负了父亲对我的期望,也违背了自己家族的祖训。”

潘多拉向前一步,站在雷诺的身边,陪着雷诺眺望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微笑着说道:“我想,就算是,曾经的上古英雄艾瑞克·霍兹海姆,也不能做到永远言出必行,说不定,他就是因为自己没能完成誓言,才希望你们可以遵守誓言,做到言出必行。”

雷诺一笑,说道:“听你这话,就好像你认识那位上古英雄一样。”

潘多拉也一笑,说道:“不不不,我可不认识那种言而无信的家伙。”

“就好像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家伙一样。”

“不是哦。”,潘多拉摇摇头,“至少现在还不是。”

雷诺好奇的转过头。

潘多拉一笑,说道:“还记得吗?那个名为萨鲁斯的家伙说过,他所建立的新的国家叫做‘中大陆联邦’,而要真正实现这个国家,他还需要攻占……”

雷诺的视线看向中央大陆的西边,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银凯国。”

雷诺心里明白,海拉当时表现并非是被曾经的黑骑士的灵魂所夺舍,她之所以这么做,说不定另有隐情,只是暂时不可以告诉雷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雷诺只需在银凯国那边等着自己的妹妹送上门来就好。

中央大陆的战争在所难免,为了让这个世界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雷诺作为霍兹海姆家族的家主,他拥有去掺一脚的权利。

“去吧,雷诺。去吧,我的孩子,去成为历史的推动者,世界的改写者,而不是世界的监视者!”

雷诺的心中响起了父亲的话。

罗兹非尔,战争学院

安乌兹校长的葬礼是在两天前举办的,同他一起的,还有战争学院其他阵亡的教师。他们是真正的罗兹非尔的守护者,在那场灾难中,普通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伤亡的报告,战争学院的教师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座城市的安宁,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名为萨鲁斯的恶棍,他不仅杀死了包括校长在内的众多教师,而且还掳走了霍兹海姆家族的家主的妹妹海拉·霍兹海姆,以此来要挟霍兹海姆家族。

违反了《条约》中的两条规定,犯下滔天大罪,实在是罪不容诛,简直就是灾难。

爱丽丝站在安乌兹的墓前,怔怔的看着墓碑上的文字,久久不肯离开。

青灰色的大理石墓碑上写着古代阿伦戴尔的文字,虽然晦涩难懂,但是爱丽丝可以读懂,毕竟,这是她亲手为自己的老师刻上去的,

“伟大的魔法师在此长眠,他是阿伦戴尔的伯爵,无尽知识的探求者,更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导师,一位真正的守护者。”

眼泪从爱丽丝的眼中流出,想止都止不住。又一次,又一次爱丽丝没能保护的了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的老师。

她曾试图告诉他人,自己的老师并非死于萨鲁斯之手,而是同她一样作为学生的海拉。可惜的是,没人相信她,毕竟在场的人除了爱丽丝就只有海拉和安乌兹,谁会去相信一向温柔善良的海拉会杀害自己的老师呢?

甚至还有人怪罪她,讥讽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老师,明明是以守护他人为职责的莱恩家族的长女,明明是安乌兹校长的嫡传弟子,她却如此无能,如此脆弱。

明明是最应该成为守护者的人,却总是被他人守护,还真是可笑啊。

爱丽丝就这样一直站在自己老师的墓前,一步未曾离开,就算是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也未曾挪过半步,既不吃饭,也不喝水。

只是单纯的在自己老师的墓前站着,就如同赎罪一般。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在脸上流淌,但是爱丽丝根本不在乎,当然,也没人去在乎她,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她应该的。

直到有人撑着伞来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爱丽丝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

“墨轩老师……”,爱丽丝的声音细如蚊蝇。

“别自责了,孩子,没人怪你,回房间吧,去吃点东西,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墨轩老师在萨鲁斯来袭的时候组织学生和平民避难,正因如此,她也在那天晚上活了下来。

爱丽丝与墨轩老师回到一间没有被摧毁的教室,虽说萨鲁斯带来的灾难十分严重,但是在罗兹非尔市民和战争学院的教师联合努力下,整座城市还在有条不紊的恢复中。

墨轩从衣服拿出一封信件,说道:“这是安乌兹校长生前交给我的东西,告诉我如果他死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还说要你务必在四下没人的时候拆开看。”

说着,就把信递给了爱丽丝,上面还有安乌兹专用的印章。

爱丽丝接过信,谢过墨轩老师,然后墨轩老师又说了几句慰问的话,便离开了。

晚上,爱丽丝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或许是她现在唯一的避难所了,她的家乡抛弃了她,而正在重建的校园似乎又少了往日的气息,她似乎又无处可去了。

这个房间,现在就是她唯一的救赎,而这份救赎又能存在多久呢?

她将信缓缓拆开,老师的手迹就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亲爱的爱丽丝,想必在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很抱歉,我无法看见你接替我成为新一代战争学院的校长的那一天了,不过,能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我也感到十分高兴。

还记得吗?在你小的时候,你总是想知道你的父亲被指控叛国和染指黑魔法的真相,当时你还小,我怕你不懂,但是你现在长大了,已经成为,或者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骑士了(尽管你的剑术并不怎么样,植物系的魔法到是学会了不少)。我想,有些秘密,我不应该始终瞒着你,有些真相,你是有权知道的。

在十几年前,野心勃勃黑骑士将战火烧到了你们的国家,邪恶的魔法和黑色的羽翼还有遮天蔽日的黑锋军团如潮水般向着向来与世无争的银凯国奔涌而去,两位王子虽然与其势均力敌但是还不足以完全击败他。

于是,你的父亲,当时的大伯爵,银凯国盾兵军团团长,伟大的克劳德·莱恩决定远渡重洋,坐船到南方大陆去寻找击败黑骑士的方法。

你的父亲相信在南方大陆沙漠的最里面,是不理世事的精灵们居住的永夜森林,如果可以寻得精灵的帮助,或许可以使得银凯国的危机有转机。

但是你的父亲失败了。他和他的人在无尽沙漠里徘徊了不知多久,水和食物都耗光了,许多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在沙漠的远方走来了一位精灵。

那是一位女性精灵,她据说是有着银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好像是盛开的彼岸花的颜色,修长的四肢,她的出现给了当时仅存的几个人从绝望里带来了最后一丝希望。但是那个精灵只救了你的父亲一人,让其他人永远葬身在了沙漠中。

她让你的父亲带她离开南方大陆,否则就杀了他。

她的名字叫安妮·凡妮莎,是精灵皇族的公主,当时的她正在躲避来自永夜森林的追兵。

无人知晓她到底为何被其他精灵所追杀,但是只知道你的父亲当时别无选择,只好将她带回银凯国,并将她的存在隐藏了起来。

接着,在你母亲的暗中帮助下,你的父亲接连挫败了许多次黑骑士的阴谋,二人互生情愫并相爱,最终在私底下结了婚,之后便有了你。

但是好景不长,你母亲的存在最终被当时的银凯国二王子奈法鲁斯发现,于是奈法鲁斯联合矮人的米勒一族,以及没落的逐风者一族这三大家族反对你和你母亲的这桩婚事,勒令你的母亲离开你的父亲,否则就废掉莱恩家族的贵族之位。

无奈之下,你的母亲只好离开银凯国,来到罗兹非尔,并找到了我,并让我在你幼年时将你带到战争学院学习魔法,而且还告诉我,她将你成年的礼物藏在里荆棘女王的墓中,而打开荆棘女王墓穴的方式,就是精灵族皇族的血,也就是你体内流淌着的血。

在那之后,你的母亲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我和你的父亲也曾四处打听,但是就连当时的神行者杰克也不知道你母亲的踪影。

后来,黑骑士被击败,银凯国新任国王要求彻查有关黑骑士以及魔法的一切,你的父亲被查出和黑骑士有牵连,被冠以叛国罪砍头,再之后,我为了履行我的诺言,将你带到了战争学院。

以上,便是我道听途说所知道的一切了,爱丽丝。对于你的身世,或许,你会有些惊讶。这么多年瞒着你,我作为你的老师,感到很抱歉,不过我相信,你是坚强的孩子,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一样可以照顾好你自己。

愿你可以寻得你的救赎,安乌兹。”

伴随着的自己导师最后的祝福,爱丽丝终于上完了安乌兹的最后一课。

看完信的爱丽丝沉默着,怔怔的看着已经读了信。她的童年其实就是在这个学院里度过,在知道真相之前,她只是听说她的父亲曾是一个英雄,但是被指控为叛国罪而被砍头,她的母亲是一个异乡人,仅此而已。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是如此复杂。

她把信折好,放进衣服里,起身向荆棘女王的墓走去。

荆棘女王,曾经给中央大陆打来深重灾难的精灵女王,操控这掌握生死的神器“彼岸花之种”,她的存在导致了中央大陆的分裂为两个国家。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无论是荆棘女王,还是当时的法师贝克,抑或是神官拉娜,都是有责任的。

后来大法师贝克为了纪念她,将她的坟墓修在了他在罗兹非尔所创办的战争学院后院里的树林里,在那里种下无边的彼岸花,而在那片花海中心的那棵枯树,据说是通向墓穴的魔法门,贝克用法术将其封印,荆棘女王和精灵族的秘密便永远被掩埋。

爱丽丝,看着眼前古墓的结界,那是传说中伟大的“湮灭法师”——贝克·瑞文所布下的结界,记得校长曾经说过,只有荆棘女王的后人的血才可以打开那结界。

爱丽丝迈过彼岸花海,走到那棵枯树前,注视着一直以来,她所看守之物。

“……荆棘女王的后人,吗?”,爱丽丝看着自己的双手,咕哝着。

爱丽丝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是作为一个银凯国的贵族,莱恩家族的佩剑,是一把秘银剑,剑身上面雕刻着狮子的花纹,而钛金所造的剑刃上有着细小的不易察觉的锯齿。

然后,爱丽丝将左手握住剑,使劲地一剌,鲜血染在了剑刃上面。爱丽丝也不管手上的痛苦,握紧左手的伤口,鲜血从拳头的指缝中流出,滴在树根之下,渗入土壤之中。

随后,眼前的枯树仿佛活了一般,开始发生扭曲,转眼之间,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爱丽丝透过眼前的传送门,望着结界的里面,但是她看不清里面的景色,她的右脚稍稍抬起,踌躇着是否应该迈进去。

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不进去吗?”

爱丽丝的耳里传来无法分别究竟是男还是女的声音。

“谁?!”

听见突如其来的话语,爱丽丝瞪大双眼,警惕地看着周围。

但是,什么人也没有。

“剑上所沾的第一个人的血,居然是剑的主人,还真是讽刺啊。”,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啊!”,爱丽丝拿着剑,看向四周。

接着,她看到了某种东西。

说是“某种东西”,是因为它只可以用“某种东西”来形容,因为,因为明明可以清楚的认知它就在那里,但是却无法辨识到底是什么。

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极具诱惑力。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在犹豫呢,你要知道,你面前的传送门再过一会就消失了,到时候,你还想再给自己的手上剌口子吗?”

“你到底是是什么东西?”,爱丽丝质问着那片诡异的虚无。

“哼哼哼,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不过你若是一定要给我个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玛勒基斯(天启之死亡),”

伴随着诡异的笑声,那团虚无缓缓消失,就好像一滴鲜血稀释在了湖泊中。

“你的绝望唤来了我,孩子。听着,你的痛苦将是我的食量,你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爱丽丝无可奈何,闭着眼,硬着头皮走进了那结界。

……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就不再是学院后面的树林了。

而是——

一片湖泊。

那是一片平静的像镜面一样的湖泊,在这周围则是望不到边际的青青草地,在湖泊的中心,有一个很小的湖心岛。

在湖心岛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具棺椁。

那是一个由水晶打造的透明棺椁,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太远了,爱丽丝没法看清楚。

她必须过去,去哪个湖心岛上面。

爱丽丝脱掉身上多余的铠甲和衣服,然后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眼前的湖泊里。

那湖水就像死亡一样寒冷,像玻璃一样清澈透明,湖底是则是阴森森的白色。

爱丽丝在水里游着,她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作为安乌兹校长为数不多的学生,她不像其他的法师一样是运动白痴,她在学习魔法之余,还经常练习剑术和各项体育锻炼,所以对于爱丽丝来说,在水里游泳并不算什么。

但是,爱丽丝的耳朵在水的流动中,好像听到了什么,

“够了,奈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恨你,贝克!我恨你们所有人!”

“艾瑞克,带上我的拉娜离开这里,我和她做个了断。”

“不,贝克,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来吧,彼岸花,吞噬他们的生命,夺走他们的存在!神代魔法——死亡的地平线!”

“奈娃,不要!!!”

“太迟了,贝克,一切都太迟了。”

……

爱丽丝在这冰冷刺骨的水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有听清,随着离湖心岛越来越近,那惨白的湖底也逐渐展示出它的真实面目,那些白色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具阴森可怖的白骨,不知道那是多少具,但而最可怕的是,那座湖心岛是无数具白骨堆彻而成,其中有人类的,矮人的,甚至是还有精灵的。

爱丽丝从水中慢慢地爬出来,踏着那一具具白骨,站在那棵枯树的下面。

那些白骨,估计是当时“荆棘女王之乱”所造成的结果。

爱丽丝看着水晶棺材里的那名女子,是个女性的精灵,一头银色的头发,脸庞精致的好似是人偶,在她的胸前有一枚十分漂亮的胸针。

银色的镶边,周围镶嵌着无数钻石,而最美丽的是,在那个胸针的中心,是一颗美丽的血红色宝石,那颜色就像彼岸花一样美丽,跃动着生命一般,仿佛是跳动着的心脏,又好像爱丽丝那被刘海遮住的左眼。

爱丽丝感受到了召唤,一股强烈的欲望驱使着她去取下眼前的那枚美丽的胸针。就好像,那枚胸针生来就是属于她的一般。

爱丽丝的手伸向那枚胸针,就在那个瞬间,爱丽丝的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在意识的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了一片森林,周围全是参天的古树,而在不远处,一头奇怪的鹿正注视着她。

那只鹿每个鹿角分出三个叉,有各自向上盘曲螺旋,鹿的眼睛是一黑一白的异色,鹿的身上有一道花纹,七彩的颜色在不断变换着,它的前蹄所踏之处长出鲜花和绿草,而它的后蹄所踏之处则是枯萎与腐烂。那头鹿张开嘴,它的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对着爱丽丝说道:“南方!”

爱丽丝突然清醒,她的意识再次恢复,她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左手的伤口已经愈合,而那枚胸针也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突然,棺椁中的精灵女尸如同花朵凋零般迅速凋零枯萎腐烂,眨眼只见便化作一具干尸。然后是噼里啪啦,爱丽丝周围的天空开始发生龟裂。

结界逐渐消失,周围的景物开始再次变成爱丽丝熟悉的样子,爱丽丝又回到了那可枯树旁边。

爱丽丝看着手里的那枚胸针,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境一般。

天空微明,一只信鸽远方的朝阳飞来,落在爱丽丝身边,它的腿上有一封信。

爱丽丝大概有好几年没见到这种信鸽了,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这种信鸽的的意义,那是银凯国莱恩家族的信鸽,只有当家族发生了重大变故时,莱恩家族才会用这种信鸽寄信给爱丽丝。

爱丽丝一皱眉,将信件取出,只见信中只写了四个大字:

“家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