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海滩一梦

阳光、沙滩，和风丽日，洁净的水冲洗着每一颗沙子，沙子在水中自由的流动，一阵阵浪扑向岸边发出轻翠的沙沙声，一种消失两亿年的感觉突然来临。

沙滩上一个稚子，祼着身子，两片树叶一根麻绳，一前一后掩挡着中间，就这样斜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旁边枕着一条看着像鱼却又不是鱼的奇怪动物，而斜躺着的稚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那么安详，嘴角流出少许口水，似乎在梦中有很多吃不完的美味，偶尔嘴角还会抽动，似乎正在享受着一切。

碧水轻轻拍打着岸边，遥远的地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映在水中，整个山影延续到天边，没有尽头，海面上飞着奇怪的鸟儿，在波浪间划翔，似乎想在山影中找到一丝空隙，又或完全沉醉在山影的景色之中留连。

一声叫喊打破了整个海滩的宁静。

沙鸟急速飞远，整个喊声在水面激荡，却在整个山凹里回旋。

“玄语，回家了！”呼喊和声音慢慢走近。

沙滩上的怪鱼似乎被喊声惊醒，用它那软软的上鱼鳍拍打着稚子的脸，稚子用手推开，嘴里喃喃说道：“小鲵，别闹！”

稚子在梦里不想醒来，但刚才的喊声更近，“玄语，快回家了！”

随着喊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沙滩走来。

此人上身半祼，斜披着一片褐色的布，上面绣着三朵菊花，下半身则围着草裙，光着脚，却在沙滩上如健步如飞，只一瞬就已来到稚子躺的沙滩。

那条怪鱼用嘴上的胡须緾着稚子，中年男人见状，轻轻的拍拍尚在梦中的稚子。

稚子用手抹了抹半睁半闭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身影说道：“阿爹，我这是在那呀？”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说道：“玄语，你又睡过头了，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原来这个沙滩上的小男孩叫玄语，玄语看看身边正抬着头看着自己的怪鱼，用小手在鱼头上抚了抚说道：“小鲵，你回去吧，我要跟阿爹回家了。”

那条叫小鲵的怪鱼，用胡须同样抚了抚玄语的面，顺着沙滩一溜就滑到水中去了，进到水里竟不忘用尾巴抛起一片浪花打在玄语身上。

玄语看着怪鱼入水，露出天真的笑容说道：“小怪鱼，你还捉弄我，还不快回你家去。”

水中的小鲵像是听得懂一般，竟划着水向深处游去，动作竟然很轻巧。

玄语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拉着中年人的手向山上走去。一对父子在斜阳下，一高一矮，留下两行一深一浅的脚印。

看样子小玄语也就三岁多，走起路竟还有些不稳，或许是沙滩太软的原因。

他们向着那巨大的山峰方向走去，那巨大的山峰在此看来竟高不见顶，像一根巨大的柱子直通天际，看着很近，其实很远。

一路上小玄语总是问长问短，“阿爹，你说这巨龙峰有多高呀，它的影子在海里都看不到头。”

中年男子仰着头看了看了云雾缭绕的山峰说道：“阿爹也不知道有多高，听古圣人说，顺着山峰可以爬到天上去，你说他有多高。”

“阿爹，你爬上去过吗？上面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有大海，也有山峰，还有满山的小猴子，小兔子，还有可受的小马鹿。”小玄语边走边偏着头看着阿爹问道。

“阿爹没有上去过，我们整个龙城都没有勇士爬上去过，也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天上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什么也没有。”中年男子有些叹息的说道。

“阿爹，那你最高爬到那里？”小玄语还是天真的问道

“阿爹最高爬到那！”

中年男子边说边向山峰指去，小玄语顺着中年男子的手看过去，也就只是云层下的半山腰，于是笑着说道：“阿爹，你是不是爬山的时候偷懒了，才爬那么一点。”

“阿爹没有偷懒，你看着的那山腰，离这海面至少要高出几千丈，在整个龙城能爬那么高的，都是龙城的勇士，你长大了想不想爬得更高，做龙城第一勇士？”中年男子问道。

“想呀，我长大了一定能成为龙城第一勇士。”小玄语天真的说道。

“那还不赶快走，太阳快要落山了，你阿妈在家一定等得着急了。”

中年男子边说，边迈开大步，小玄语竟一下子也跑得快了很多，他们没有向主峰奔去，而是奔向眼着的山峰。

眼前的山峰虽然比那耸入天际的山峰低很多，但却也有上千丈高，但在中年男子的足下却如履平地一般，一只手牵着小玄语，在山林间快速穿梭，比之山中狡兔更快，像风一般随处可入。

此时的小玄语已在阿爹怀里，听着风声感受着林间野花带来的飘香，满目苍翠的松柏、高大的水杉，奇形怪状的巨石，心中竟空旷得有如这山野，一片自然。

片刻，中年男人来到半腰一处避风之处，在这个地方可以看见整个主峰四周，这主峰之围有六外形状各异的铺山，每山之间又都有百丈宽的水域，铺山外就是无边的大海，而铺峰与主峰之间又有一条环形的水域相隔，正是水绕山来，山围水。

在那主峰之下却有一座巨大岩石砌成的城堡，那就是龙城，而这六个铺峰就如同护卫一般，在汪洋大海之中守护着巨龙峰。

走过一处入口的小路，里面却也豁然开朗，一个小村庄恬然的坐落在里面，看样子也有百多户，几个幼童正在乡间无拘无束的打闹，每一户门口上都挂着一个结绳的编号，而房前房后横七竖八放置着打猎的叉子，还有麻绳结成的网。

中年男子跟过往的村民点头示意，打着招呼，而小玄语在阿爹的怀中羡慕的看着那些幼童，但他却安稳的呆在怀里，他知道这些小伙伴都已用过晚饭，而她的阿妈还在家里等着他，他不能再与他们嘻玩。

中年男子走过村庄，在背山向阳之地有一处三间茅屋的地方把小玄语放了下来，小玄语兴奋的冲向正中间的房屋，嘴里叫着“阿妈”。

只见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头上用山花藤束着长发，上身着天然绿麻，下身一席紫色麻裙，笑意韵韵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边走边问道：“玄语，你又与海边找小鲵玩耍了，下次要记得日落前就要回家吃饭，不要让阿爹再去寻你了。”

“玄语知道了，阿秀姐姐呢？”小玄语侧着头看着阿妈问道。

这时偏屋里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套花色麻衣裳，头上用绳挽成一个斜辫子，脸色红润，边走边撅着嘴说道：“玄语，快进屋吃饭了，晚上带你去看拜月仪式。”

只见中年男子脸带忧色，抬头看了看天，而屋前美妇则微微一笑说道：“啸郞不必担心，带玄语去看看也无防，快进屋吃饭。”

中年男子不再担心，而是回之一笑用手抚着玄语的头回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