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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灵 第十七章 内宴

青松院是石家安置食客、宿客的地方。石望住的那间屋子是青松院第十五号房。他用心镜看得清楚,青松院三百号房,只有寥寥几间无人下住,还有几个人用神识查探过来,自以为隐秘,却不料在心镜和太易经之下根本无所遁形。

石望将刺探过来的神识解析,发现与玉如灵、南见愁使用的神识之法相差甚远,不值一提,便不再放在心上,有紫髯在,也不怕别人摸进来行暗中之事,安心睡去。

石望第二天醒来时,紫猫和青鸟伏在身上酣睡,放出心镜,发现院中五彩奇花树下石桌上有两人饮茶论道。那两人,一个是穿旧青布直缀的寒酸书生,一个是穿旧道袍的清修道人。

石望穿的是玉如灵选的蚕丝白衫佩银饰,配上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和英灵俊秀的面庞,颇有一番气度。他理了理衣衫,推门出去,寒酸书生和清修道人立刻笑面迎上。

书生手执一把白娟折扇,拱手笑道:“道友可是公子的朋友?”

石望心想:“我和南见愁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吧。”道:“不错。阁下是……”

书生笑道:“小可姓彤,唤作晋钰,这边这位道兄是兴云道长。”

石望道:“两位道友有何贵干?”

彤晋钰道:“我见道友小小年纪,便已修成通法境界,心中钦佩,特来结识一番。”

兴云道长拂尘一摆,道:“贫道能得见此等英才,忍不住心中喜悦,想要与小友结拜,不知小友是否嫌弃?”

彤晋钰左掌与右拳相击,喜道:“妙!妙!妙!道友如不嫌弃,我们三人就在此结拜吧!”

石望一呆,心中发乱,不知所想。天霸“呀”的一声叫,石望回神,道:“两位道友是寻道境修为,也看得上我区区通法境的无名小修?”

兴云道长道:“小友天赐之才,他日必成雄才,何必自轻自贱?我们与小友一见如故,只要小友不嫌弃,我们立刻结拜!”

彤晋钰已经欢喜地拉住了石望的手,道:“敢问道友尊姓大名?年岁几更?小可不才,占了年纪的便宜,要称道友一声兄弟了。”

石望挣开彤晋钰的手,心想:“这两个人有点疯癫,少和他们说话为妙。”道:“在下石望,宝石的石,仰望的望。结拜之事乃大义,我与人有约,先与两位道友别过,以后再谈。”

兴云道长问道:“石兄弟可是与公子有约?”

石望心想:“我确实是要去找南见愁。”道:“不错。”

书生和道人大喜,齐道:“石兄弟若是不弃,我愿意同去!”

石望寻思:“看来他们对我示好是想和石家的少爷攀上关系。”也不在意,道:“既然如此,两位道友便随我来。”

石望一人当前,彤晋钰和兴云道人一左一右跟在侧后,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美言夸赞石望。石望听得很是舒坦,颇有一番行走天下,谈笑风生的气派,痛快极了。

青松院们有石家的灰衣仆役值守,他们不但记住了院中的每一位住客,而且还能分辨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是极好的看守。

老头儿曾多次叮嘱石望,防人之心不可无,心镜要时刻放出,以免遭人暗算。石望初时谨慎,怕有人识出心镜的感知,不敢时时使用,但是后来发现,连紫髯都不能发觉心镜的探查,才照着老头儿的吩咐,随时将心镜放出。除了太虚境修士之外,紫髯已经是石望在荒古大陆见过的最厉害的修者了。

石望放出心镜时,就已经看见南见愁、苗儿和六妖侯在青松院外,看起来是被青松院的仆役拦在门外,不能进入,故而在外等候。

石望左肩是天霸,右肩是紫髯,身后跟着彤晋钰和兴云道长,喜意昂昂地向外走去。远远望见南见愁在院外,彤晋钰和兴云道长脸色一变,嫌恶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南见愁见到石望过来,有些高兴,问道:“石兄,南家的客房可还安适?”

石望道:“很好。”

彤晋钰面色难看,苦涩问道:“道友,莫非你是大公子的朋友?”

石望扭头回去,道:“不错。怎么了?彤道友……”

石望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彤晋钰快步离开,晦气地走回院中了。兴云道长则是在南见愁与石望招呼的时候,装作不认得石望,拂尘一甩,径直走出院去,一副像是有什么要事去办的样子。

石望心智聪明,只一想,便明白其中关节,心中有些失望。南见愁道:“这些人不过是尘屑,附着高大之人,掩埋渺小之物,何必放在心上?”

苗儿嘴一努,道:“不就是两个跟屁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望心想:“他们又不是离你而去,你当然不放在心上,只可惜没能再风光一会。”道:“南少爷,这么早就来了,是找我么?”

南见愁一笑,传音道:“石兄,不知昨夜天云跟你说了什么?”

石望传音道:“原来你发现了。”

南见愁望着石望,传音道:“天云从来不希望我与别人交朋友。”

石望传音道:“看得出来,昨晚他给我一块信符,说可以换十万灵石,要我离开。”

南见愁神情一松,微笑道:“原来如此。”跟着吩咐道:“苗儿,把请帖递上。”

苗儿将一张绣花的请帖递来。

南见愁道:“后日乃是家父大寿,会在神花园摆下寿筵,石兄持请帖便可以进去。”

石望望着请帖,问道:“你就不怕我跟那个楚雄虎一样,被你弟弟收买了?”

南见愁道:“他没有成功。”说着目光转向石望右肩的紫髯,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石兄能站在我这一边。”

石望虽然与南见愁算是朋友,却感觉不到多深的交情,只是南见愁一直对自己不错,也许是他在南家处境卑微,需要帮手。

石望收下请帖,心想:“我可是要称霸大陆的人,怎么会跟你在这小小南家玩过家家?”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南少爷,我可还等着空庭门的人呢,不会在南家久留。”

南见愁知道石望心中高傲,想要闯出一番名头,也不在意,请石望去城中四处逛了逛,认认地方,至夜方归。

回到南家,石望发现仆役往来匆忙,看来是在筹备寿筵。

青松院第五号房中,石望回来便再未出去,南见愁也再未前来寻他。修炼了两日,将太易经运转五个周天,石望感觉自己自从到达太易经第九重以后,对寻道境大成的法术也能模糊解析出一个大概,即使不能学会,也能知道其破绽,只是这些日子碰到的都是些造极境、归真境甚至修为更高的大妖或是大修士,没有机会让他试试身手。

今日是南家家主南逢敌的大寿,南见愁说会在神花园置办寿筵,而且也告诉过石望神花园所在。石望推门出去,心镜所见,青松院中已无留客,只有两名灰衣仆役不情愿地在院门前值守。

石望顺着小道去神花园,一路上行人来往,有的衣容华贵,有南家仆役在前引路,明显是贵客;有的意气风发,笑意盎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明显是有财有势人家;有的略显清贫,但也仪容正正,明显是慕名而来之人。

有认得的笑面相呼,谈谈笑笑并肩行;有嫌隙的对望一眼,互相晦气不同路;有不认得的,各自承喜赴宴去。

这些人,无论是无名的还是有名的,无论是大家子弟还是出身平凡,石望半个都不认得,也不与谁陪笑,径直行了三里路,到了神花园外宴。

石望用太易经将自己的气息改成修神境,高贵子弟看不上,也有认得他是大公子朋友的远远避开,一路之上倒也没几个人跟他说话。

前日分离时,南见愁曾说寿筵分为内外两宴,神花园是内宴,只有持请帖之人能进,其余的无论身分如何高贵,也只能在外宴。石望一听,心中便有了一个计较:一个修为低微的无名小子,谁也不放在眼里,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请帖,进入内宴,岂不是风光?

十四五岁修成通法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之才,一定很能夺人目光,但是石望一路上却没有显露真正修为,只为在拿出请帖之时,“不小心”行错法术,泄露真实修为,然后进入内宴,那时的风光远不是路上行人的钦慕却能比得上的。

石望在外宴还见到了彤晋钰和兴云道人,想过去与他们招呼一声,没想到他们远远就避开了,仿佛躲灾一般。

石望心道:“我乃天之骄子,屈尊与你们这些凡人下交,你们却避讳如祸,哼!等会就让你们把肠子都悔青。”

内宴与外宴由一道花墙隔开。看到花墙时,紫髯睡眼睁开一条缝,传音石望道:“别碰那些花,不然别怪紫爷不救你。”

石望心里一惊,本来看着花墙漂亮,想凑近点看,现在却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他可是知道紫髯的厉害的。

花墙有人看守,十步一仆役,若有人想接近,便会出言警告,南家之中,也没有人故意去寻晦气,几声警告之后便不会在接近。

外宴设有足足一千桌,没有请帖的人多半有自知之明,只在外宴中坐下,不去神花园取辱,也有几个骄横惯了的,没有请帖也想进神花园,却没想到被看守的两个盗天境修士直接扔出云苍城。这两个修士是扔东西的好手,一下能把人扔出十几万里,一时间无法回来。

千桌外宴,足有半里宽,石望走过,只见每桌上精美珍贵的饭菜都是他所没见过也没听过的,来客入宴,绿衣的侍女纵横来往,端果送酒,端茶送菜,极是热闹。与一名侍女错身而过时,她手上金盘里端的一把银壶里,飘出香气从全身毛孔钻进石望体内,甜得他魂都飞出来了。

紫髯熟睡着,传音道:“石小子,那就是蜂鸣山百花蜂王酿的翡翠百花蜂蜜。连外宴都把翡翠百花蜂蜜当水喝,我有点好奇内宴会有什么了,石小子,快进去。”

石望走到神花园前,两名高大威壮的绿脸皮大汉将他拦住。这两人,修为盗天境,脸皮一样的绿,与几十年风吹雨晒的老树皮上的青藓一般。石望只有他们的腰高。

左首大汉道:“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园门周围有几桌人已经吃了不下七八桌的饭菜,只为了见识盗天境出手扔人到天边的手段,这时见石望过来,纷纷猜想这个少年会被扔到多远的地方,有的还开了赌盘,目光灼灼地盯着石望。

只见少年似乎没见过那么多人,被十道百道目光一冲,小脸儿一白,像极了行错了功法,灵力乱走,冲伤内腑的样子。众人嗤笑,少年身上一股磅礴的气息却忽然横扫而来,掀起衣衫与头发无数。

有人叫道:“通法境大成,将要跨入寻道境!”

石望心中大叫道:“对!我就是绝世天才!”

默然只是片刻,之后便是众人的惊杂乱语之声。

石望心道:“自我离开石家村,三月有余,终于显出了风光,这些人都拜服了,是时候进去,让他们惊上加惊了。”

两名盗天境的看守当然能看出石望是故意放出通法境气息的,而且还能感觉到少年体内不止一种灵力,看来确实是个天才,只不过……

石望虽然按下心中狂喜,不显于表面,却还是瞒不住两位盗天境大修士的眼睛,让他们面色古怪了一下。

就在两位盗天境以为少年显足威风,就要离开之时,却见少年淡淡拿出一张请帖。他们神识扫去,那张请帖真得不能再真。

左首大汉皱眉,想不起哪家少爷天资如此出众,问道:“少侠,你可是偷偷拿了长辈的请帖出来。”

石望心想:“哼!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没有请帖?他这是在小看我,一定是在小看我。”昂头傲然叫道:“这张请帖是你家……公子送给我的,不信你去问!”

石望本想说“大公子”,忽然想到南见愁的窝囊,连青松院的两个食客都避之不及,害怕这两个大汉偏向南天云,为难自己,故而改口说“公子”。

大汉当然发现石望神色的变化,却不知他心里所想,而且听出了他并未撒谎,也不因他语气发怒,正想将他放了进去。另一名盗天境大汉道:“小兄弟,我记得公子没你这位朋友。”

石望昂着头,直盯着大汉的眼睛,道:“只有你知道了,少爷交的朋友才是朋友?”

大汉道:“你看上去不像是能拥有这张请帖的人,也许是从别人手里骗来的,也可能是抢来的。”

石望道:“这是你家公子给我的,你真敢拦我?”

大汉道:“公子现在正在为老爷准备贺礼,根本无暇见你,你说请帖是公子给你的,怎么证明?”

就在这时,石望听见传音道:“石小子,我记得百骨宫里你得了一把残破的鹰雕古剑,那是以前太虚境修士的本命法宝,拿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

石望从须弥戒中取出那把古剑,古老的锋锐气息散出,让天地间凝重,云苍城所有人胸中一闷,天上黑云聚来。两名盗天境修士大惊,猛然盯着石望手上的古剑,目光炽热。他们修为高,自然清楚地知道那把古剑散出的气息是太虚境修士的气息,虽然已经朽去不知多少岁月,却还是远远比他们强大。

两名盗天境修士惊愣片刻,直接伸手向石望手上的古剑抓去,却没抓到,因为石望将古剑收了回去。

左首大汉一愣,旋即歉意一笑,道:“少侠,是我失态了,你进去吧。”

右首大汉忽然叫道:“不对!”眼中火色的贪婪盯着石望,道:“这根本不是你能拥有的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莫非是从我南家偷的?”

说着一只大手向石望抓去。

石望淡淡道:“这是准备送给南逢敌的贺礼,怎么,你想要?”

大汉的手指已经触到石望的已经,却僵僵地停住了。

左首大汉目光在外宴一转,所见尽是贪念,道:“少侠,你快进去,小心惹人眼馋。”

石望显了威风,语退盗天境修士,心情正好,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高人般背负双手,喃喃道:“看来要不要送给南逢敌,本公子还得三思。”大步迈进神花园。

这句话当然也被右首大汉听见。他面色一变,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石望的这些话是紫髯教的。

石望只觉得一股仙气迎面扑来,浑身都是轻飘飘的,放眼望去,只见园中奇花无数,神光流转,不似蜂鸣山百花那般低贱。

紫髯难得地爬了起来,伸出鼻子使劲嗅了几下,陶醉道:“这股香气,是阳劫夺天青,不知道有几瓣了,好香。”

石望问道:“阳劫夺天青?那是什么东西?”

紫髯懒懒道:“不是你能知道的东西。”跟着又睡了下去,眼皮底下,紫色眼睛发着紫光,心道:“看来南家的起源就是这柱阳劫夺天青,可惜有太虚境修士在,不然紫爷一定一口吞了这株奇花。”

石望小啐一声,见园中奇花之间,五十张看不出是何物所制的珍贵桌子分列各处,有的已经坐了人。在石望的感知里,这些人许多都深不可测,至少修为不在归真境之下,只有几个显得稍弱,想来是身分特殊。

内宴没有请帖无法进入,能得到请帖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物,石望并不惊诧,倒是园中人见到石望一个通法境的少年进来,微微有些好奇,见他天资也算不错,左肩那只青鸟长长的紫色眉毛迎风招摇,隐隐能看出血脉不凡,似乎与神鸟毕方有些相同,右肩那只紫猫虽然只是修神境,却谁也认不出是何种妖兽。

石望坐在一张无人的桌上,桌上有一盘通透玲珑的糕点,一只玉壶,四只玉杯,四个方向各有一只,看来一张桌子要坐四个人。

紫髯跃到桌上,猛地伸爪掏出一块糕点,张嘴咬住叼到桌边去吃,活生生地像一只小猫,谁能想到它竟是一只造极境妖兽,而且是吞盗天如无物的造极境妖兽。

紫髯吃着吃着,忽然扭过头对着天霸“喵”的一叫,似乎是在说糕点味道很好。天霸叽叽两声,翅膀扑腾几下跳到桌上,三两步蹦到盘前,脑袋点几下,将上面几块糕点都啄出了洞。

园中有几个对石望好奇的人,虽然眼睛不看,神识却一直观察,见到两只灵宠吃糕,也不禁心中一快。

紫髯吃了两口糕,传音石望道:“石小子,壶里是阳劫夺天青的花露,给我倒一杯解解馋。”

石望便给紫髯倒了一杯,青鸟蹦过去啄了几口,似乎觉得好喝,便在那里与紫猫你舔一口,我啄一口的吃花露。

石望取过一旁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高人的样子,端杯细尝慢抿。花露入喉,只觉得淡香淡甜,温润细腻,就好像一双柔荑在轻轻抚揉嗓子一样,体内灵力不觉浑厚几分,离太易经第十重又近一步。

石望不知道翡翠百花蜂蜜是什么滋味,但是一定不如这里的花露好喝,喜色难掩,仰头将一杯花露饮尽。

石望右手提起银壶接着往杯中倒花露,心想:“也许喝完这一壶,能让我达到太易经第十重,可惜这么多人看着,不能用壶喝,杯子太慢了。”

石望一杯接着一杯,不到盏茶,将一壶花露喝得精光,再也倒不出半滴,灵力增长不少,却还没有达到太易经第十重的境界。他的目光望向了天霸和紫髯还没喝完的花露。紫髯感知敏锐,瞪了他一眼,将杯子往自己那边挪了一挪。

石望无花露可喝,心道:“这南家也太小气,弄个内宴没请帖不让进,进来了吃的一小盘,喝的一小壶,小气,太小气了。”

就在这时,他左边有人道:“小兄弟是不是在想甘露喝完了,怎么没有侍者送过来?”

石望扭头,只见左边一个妖艳的妇人不知何时坐了过来,斜眼去看紫髯,发现它正舔着花露,似乎没发现妇人来了。

妇人嫣然一笑,道:“没人给小兄弟换壶好露,是因为伺候的丫鬟被我赶走了。”

石望不认得妇人,自然也不会开罪于她,问道:“你为什么……”

他没说完,妇人轻轻笑道:“因为本座要亲自为你倒水。”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玉壶,往石望杯中倒水,味道正是阳劫夺天青的花露香味。

石望虽然不知道妇人为何而来,但是倒好的花露没有不喝的道理,所以他端起就喝,有一种害怕妇人反悔的样子。喝到一半,妇人道:“小兄弟,你那只鸟儿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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