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火苗,在许辞风的耳畔烧得呼呼作响,他一双拳头捏得发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有了沈遇安,你连江氏集团都可以不在乎了是吗?好!很好!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再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让沈遇安生不如死!”
她愤怒的觑着他,“你凭什么这样做!呵!不可能的,他是刑侦大队的人,你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他。”
“对他这么有自信吗?”许辞风扔了手中的喷头,好整以暇的朝她冷笑道,“你说我要是派人给他多制造几个凶险的案子,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江暖从未有过的绝望,她没想到自己千万般不情愿,却还是把沈遇安拉进了这个泥潭,“你卑鄙!”
许辞风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王者审视着自己的猎物,“知道我卑鄙的话,就和孩子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在孩子没有出生以前,你别想再从我的身边逃开。”
她扶着浴缸愤怒而又痛苦的咆哮道,“许辞风!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和萧瑾言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在这里算什么!你说啊!我算什么!”
许辞风冷冷的转过身去,“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你见到萧瑾言。”
千篇一律的敷衍,她早就已经听够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她从来只有被他捻在手上,任他宰割的份。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拿沈遇安的生命来开玩笑,为了沈遇安,她只能苟延残喘的生活在他的身边。
江暖知道自己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格,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开了口。
“要我留下孩子可以,但是你必须允许我见沈遇安。”
许辞风的身子一僵,“如果我不呢?”
她坚决而又果断的回答,“那么,只有玉石俱焚。”
许辞风顿了顿,一个字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可是江暖知道,他答应了。哪怕是十足的不情愿,他还是答应了。
这样的要挟,他根本无法拒绝,就好像他用沈遇安的生命来要挟自己一样,她同样用了自己的生命去要挟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他教给她的。
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冷得让人止不住的发抖,江暖打开喷头调到热水,冲了一个澡后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并不会让她觉得不安,而令人神奇的是,不管她心情有多糟糕,在这张床上,她总是睡得十分的安稳。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暖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要被火烧着了一般,身子烫得吓人,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又千金重。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发烧了,身体没一点力气,好像一会儿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海里,一会儿又被放在油锅里煎,翻来覆去把她折磨得痛苦难捱。
许辞风打开门,一眼便看到窝在被子里,脸色红得不正常的江暖。
走上前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摸,才发现烫得吓人,许辞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江暖!江暖!你醒醒!”
她咕哝着念叨着什么,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
许辞风转身吩咐守在走廊外的佣人,“把谢医生叫来。”
得到通知,许辞风的私人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他拿出体温计给她一量,才发现江暖竟然烧到了39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