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陆尔惊喜的摸着玻璃门的方向。“许临,是你吗?”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铁网逐渐的升了上去,陆尔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外面的灯光。
真的是他。
安保打开玻璃门,许临站在门口,看见脸色苍白的陆尔,刚想开口数落她一顿,陆尔却直接扑了过来。
许临呆了。
陆尔紧紧的抱着许临的腰,她个子不矮,可是在许临面前却仍旧是娇小的样子,她的脑袋刚好到许临的下巴,她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爱在他面前流眼泪的,可是此时泪水却如决堤般的落了下来。
安保震惊的看着许临怀里的陆尔,许临转头瞪了他一眼,安保立马就悻悻的远离了他们,重新将公司大门关上,然后识相的离开了。
许临感受着怀里柔弱的温度,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抬了上来抱住了陆尔的肩膀。
他离开的时候陆尔并没有走,所以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记挂着这件事,京羽大楼晚上11点半准时关门断电,这个规矩,也不知道陆尔这个傻女人清不清楚。
一种没来由的不安一直萦绕在心里,所以,即使回到了家里,还没有来得及走进房门,许临就又开车回来了。
还好,还好自己回来了,不然这女人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了。
“哭够了没有。”许临冷淡的开口,虽然自己对她已经有了一点恻隐之心,但是要他开口安慰他是真的做不到。
陆尔这才反应过来。
她缓缓地离开了许临的怀抱,伸出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许临,谢谢你。”
“叫我许总。”许临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开。
陆尔跟上他的步伐。
周围并不是太亮,只有花园里的蒲公英喷泉亮出漂亮的蓝色灯光。陆尔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夜色下的喷泉,这样看过去,倒真的不失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竟然有人想到用蒲公英做喷泉,瓷白色的金属锻造成花茎,喷出的水注就像是蒲公英的细小花瓣,这样栩栩如生的场景,陆尔不禁佩服那个设计师的才能了。
“有这么好看?”许临见陆尔没有跟上来,站在不远处回头看着她。
陆尔转头看着许临,“嗯。”
许临的脸上再次覆上一片阴霾。
这个女人……
这个喷泉是莫安然设计的,可是,许临并不打算让陆尔知道莫安然设计蒲公英的初衷。
许临走出花园,看着许临的身影消失,陆尔立马加快自己的步伐小跑着跟上去。
许临上了自己的车,陆尔的脚步顿了顿,看着许临坐进自己的车里。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然后缓缓地往公交站走。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公交车,可是,陆尔是真的没有那个胆量敢要许临送她回家。
他们并不顺路,虽然她住的也是许临的房子,可是他很少回那里。
陆尔一步步的往公交站走,许临坐在车里看着陆尔路过他的车子,他冷着眼看着陆尔的背影。
这个女人,真的蠢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公交车,而且,她都看不到自己就是因为在等她所以还没开车的吗。
陆尔站在公交站牌下,仍旧低着脑袋。
“上车!”许临丧失了耐心,他踩了一脚油门将车开到陆尔的跟前。
“嗯?”陆尔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打算在这过夜还是准备走路回家?”许临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这女人的反射弧有必要这么长吗?
陆尔看着许临的脸,瞬间心里就涌出一股暖流。
她小心的钻进了许临的车里。
这么久了,陆尔还是第一次坐上许临的副驾驶。
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许临快速的发动车子。
陆尔看着窗外的景色,转头惊讶的问许临,“这是去哪?”
并不是回海景别墅的路啊。
许临沉默着,似乎身边完全没有陆尔的存在。
见他这样,陆尔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说话。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
夜班的保安看见许临的车子之后惊讶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放行。
陆尔满是疑惑。
许临将车停在地下室,随后就按下了电梯。
陆尔沉默着跟着许临上了25楼,看着许临在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间房门。
陆尔看着屋内的摆设。
虽然仅仅一眼就能望过去的两居室,可是一切用品都非常齐全,陆尔徘徊在门口,许临打开鞋柜,给她扔了一双女士拖鞋。
陆尔顺从的换下鞋子,仍旧小心的走进了门。
许临没有再管她,而是直接去了一间卧室拿出了一套浴袍走进了洗手间。
陆尔还处于呆愣的状态。
许临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这套房子又是谁的?
她仔细的观察着屋内的摆设,精装修,淡红色的墙纸满满的都是少女情怀,陆尔摸上墙壁,虽然墙纸的材质非常好并没有什么味道,可陆尔的大学专业学的就是室内设计,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墙纸是新贴的。
还有这些家具电器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全新的。
陆尔拘束的站在客厅里,许临没有发话,她就是连坐下都不敢。
许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陆尔还呆站在原地,许临皱着眉头看着她,对她的木讷稍微有点不悦。
许临平时的头发都习惯性的往上梳,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他愈发有种成熟男人的美感,而现在,刚刚洗完澡之后的许临湿着头发,刘海自然的往下垂,到他眉心处。
陆尔有点呆了。
这个样子的许临,就像五六年的他,瞬间就有了当年朝气蓬勃的样子,让陆尔挪不开眼睛。
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这几年的时光,许临变得更加稳重优秀,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
而她……
陆尔下意识看看自己。
她还是那个丑小鸭,甚至比三年前更加糟糕。
怪不得许临总说她不配,她的确不配。许临足以让所有的人仰望他,更何况是她这种低入尘埃的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洗澡换衣服,你是要这样脏兮兮的上我的床吗?”许临不耐烦的扔给她一件女士浴袍。
什么?陆尔睁大眼睛。
许临他说,要她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