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人松口,男人脸上的神色这才渐渐舒展,转身离开厨房。
夏安好从冰箱里取出食材,脑海中却又是秦崇左那日说的那句话。
“夏安好,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便当虽然是给上班族或者学生吃的,却格外的花费心思,无论是里面的小菜还是米饭,都需要摆出好看的造型,这样才有食欲,所以花费了夏安好很长一段时间。
吃完饭以后,夏安好便来到霍祈尊的卧室。
男人的卧室在三楼,并不是像夏安好想象中的那样但独占一间房,而是整个三楼都是他的卧室,一上楼梯就能看到男人那张足以容纳七八个人的kingsize大床。
纵使是夏安好,望着这件大的离谱的卧室,都觉得有些夸张。
最重要的,男人的卧室外间是全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卧室里面的景象。
夏安好环视这间卧室,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两字:“变态——”
“怎么,看来你对我们的卧室不是很满意?”
带着戏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夏安好转过身,就看到霍祈尊依靠着楼梯栏杆,眼眸中带着餍足的笑意,正凝望着她。
她冷声纠正:“霍祈尊,请你把我跟你分开。”
“安好,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早就合二为一了?”
“滚开——”
霍祈尊俊脸上的笑意未变,步步逼近,将女人无意中赶向那张大床:“我不喜欢比人对我说这个词。”
“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不说便是。”夏安好往后倒退几次,“你先离我远一点,我要工作。”
眼瞅着男人的胸膛里自己不过三公分,夏安好匆忙用手中的扫帚挡在身前,想要用来间隔两个人的距离,却不想霍祈尊直接将扫帚夺过来,扔向身后。
“砰——”
扫帚落到玻璃墙上发出碰撞的响声,夏安好惊惶的扭过头,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子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制在床上。
霍祈尊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声线夹杂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安好,早这样多好,省的你受这么多累。•”
“你滚开——”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霸道的袭来,夏安好睁大眼眸,刚想要推开男人,双手却被利落的反折于头顶,根本无法动弹。
“真不听话。”男人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敲打,“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惩罚你?”
自从夏安好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无时无刻不想要她。
霍祈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面颊,绕是夏安好平时再怎么淡定,此刻也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乱。
男人的薄唇凑上来,精准地封住她的唇瓣,带着铺天盖地的凶猛掠夺。
“唔唔——”
夏安好拧紧眉头,望着霍祈尊微微合起的狭长眼眸,想都没有想,就咬了下去。
血腥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男人闷哼一声,松开对女人的桎梏:“嘶——”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拭了拭唇角,见有猩红的血渍沾染上,肯定是破裂了。
夏安好趁着男人分身的时候,眼疾手快的从床上逃离,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满是戒备的瞪着他:“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就砸破你的脑袋!”
本以为霍祈尊不会趁人之危,但她道到底还是高估这男人了——
“呵——”
男人伸出舌尖轻舔嘴角,带着丝不经意的蛊惑:“我不相信你敢砸。”
“你可以试试——”
霍祈尊挑起眉:“好,你砸吧——”
夏安好的心狠手辣谁都知道,可他就是想看看,这女人到底狠不狠得下这个心。
沉甸甸的台灯握在手中,夏安好望着男人眸底的挑衅,紧咬着牙关,将手中的台灯像男人砸去。
霍祈尊完全没有料到女人真的敢下手,眼瞅着台灯飞过来,他黑眸闪过冷光,闪身躲过,台灯砸在他脑袋上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望着被砸得四分五裂的台灯残骸,男人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愠怒气场,怒吼道:“夏安好,你还真下得去手?!”
“对一个想要非礼我的禽兽,我为什么下不去手?”夏安好抬起下巴,冷冷地反问。
“很好——”霍祈尊冷笑着颔首,“夏安好,你就这样一直倔强,看看我们谁能赢过谁!”
比财力和权势,夏安好说什么都不会比过霍祈尊,但是比耐心和狠辣,夏安好绝对不输这个撒旦般阴沉的男人。
她点点头:“那你就等着瞧——”
霍祈尊阴鸷的眼眸轻抬,望着女人顺着楼梯向下的背影,气得额头青筋绽出。
本以为就算没有了幼时的回忆,这些日子为女人做的一切也可以撼动她,却不想,夏安好一点也不领情!
唇角扬起狠戾的弧度,很好,那就看看究竟谁输谁赢!
离开了霍祈尊的住处,夏安好走在路上,脑海中闪过男人的脸,依旧觉得余怒未消。
真是该死,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好心思,她竟然还主动送上门!
夏安好啊夏安好,你可真是蠢——
夏安好拧起眉,却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拿起来,却发现是以前出租房里房东打来的电话。
夏安好接起,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喂——”
“夏安好,如果房子你不租住的话,就赶紧过来将东西收拾回去,不要妨碍我们租给下一个租客——”
倘若不是房东提醒,夏安好都差点忘了不少东西还在出租房里。
搬进公寓的时候吴妈高兴的冲昏了头脑,将那间出租房抛在脑后,连带着连里面的东西也忘记收拾了。
夏安好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街离出租房不远,便想着反正隔得近,自己先过去收拾:“我这就过去收拾东西。”
“成,那你快点啊——”
回到出租房,夏安好将衣柜里面的衣物都收拾好,一件件整齐的收纳进行李箱里,又把护照,身份证等必备的东西给收拾好,费了不少功夫。
夏安好望着家徒四壁的出租屋,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搬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呆上很久,却不想,这么快就搬到了公寓里面。
她慢慢弯起红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正沉思着,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抬起小脸,却意外地发现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门口,眸光深沉的打量着出租屋内的环境,身上的纯白色休闲装纤尘不染,将本就俊美温润的男人衬托得更是出尘。
这样身份尊贵脸上却挂着讽刺的男人,除了秦崇左,还有谁?
夏安好冷下脸,今儿也不知道什么日子,竟然碰上的两个男人都是她最厌恶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出言讥讽道,“秦总不在办公室里享受位高权重的生活,竟然还屈尊来这种地方?”
夏安好今日的状态看起来很好,容颜未变,姿态依旧是那帮高傲孤冷。
秦崇左来到她面前,眼眸深沉似海,令人看不透他的情绪:“我是想来看看,现在千金散尽的你,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本以为夏安好沦落到这种地步,自己会开心。
但实际上,他并不好受,心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
反而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去了什么,心脏里面空荡荡的。
心脏传来钝痛,夏安好扬起秀眉:“那你现在都看到了,我过着这种生活,秦总可满意?”
女人疏离讥讽的语调令秦崇左不悦的蹙起眉,他声音渐渐冷下:“夏安好,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
“不然呢?难道我应该对一个害得我失去一切的人感恩戴德么?”
“你又何必自讨苦吃?”男人沉言道,“夏安好,只要你服个软,我立刻就会给你准备最好的环境,让你回到当初的风光。”
“呵——”
夏安好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冷笑着勾起红唇,眸光中带着讽刺,“秦崇左,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请先看看自己的姿态!”
“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或许我会依靠人来夺回曾经的一切,但是。”她抬头仰望着男人,眼神冰冷,“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夏安好说的无比坚决,顿时让男人的眼眸危险的眯起。
他攥住夏安好的手腕,力道极大,仿佛要攥碎她的腕骨一般,夏安好隐忍着,丝毫不喊疼。
“夏安好,难道为了报复我你就那么下贱,宁愿出卖自己?”
出卖?
夏安好心头阵阵发冷,原来这么多年,秦崇左一直将她当成那种女人?
本以为被伤得血肉模糊的心脏已经刀枪不入,但是夏安好这一刻才明白,并不是自己已经百毒不侵,而是伤她的人她并不在乎罢了。
“对——”
夏安好冷笑着迎上男人冷冽的眸光,嘴角的笑容冷艳无比:“我就是愿意出卖自己,怎么样?”
男人的眸光瞬间闪过痛惜,而后转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愤怒:“夏安好,你怪我恨我都可以,你凭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该死的,明明夏安好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他应该高兴,可是他偏偏记挂于心,将夏安好每日的动态都掌控在手中不说,每日隐忍不住对这女人的思念,还来这地方找她!
本以为可以听到女人服个软,却不想得到的是夏安好的出口讥讽。
他知道这女人一向手段狠辣,但是夏安好从来没有想过高傲如她,竟然会为了夺回夏氏而做到这个地步!
秦崇左眸中几乎要喷出怒火,他的大掌狠狠的掐住夏安好的脖颈,用力收紧,愤怒的低吼道:“夏安好,你就非要这样跟我作对,甚至不惜作践自己?!”
她怎么能将自己拱手送给其他男人,怎么能?!
夏安好瞪视着秦崇左,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却还是不肯服软:“是……我,我觉是要跟你作对!”
男人那俊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有些许扭曲,看在夏安好眼中,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两个人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秦崇左面容依旧这般温润如玉,穿着白衬衫,修长纤瘦的身影站在人群当中永远都那么显眼。
夏安好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决定了: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拥有!
后来两个人认识的很顺理成章,秦崇左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进了夏氏,他们订婚了,日子过得很恩爱。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看起来永远都那么清冷的男人黑眸里却带着征服,他的目标是夏氏高层的那个位置。
而为了登上最高层,给父母双亲报仇,秦崇左选择了伤害夏安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个看起来冰冷的女人开始渐渐了解,满满的上心。
空气渐渐被从鼻腔中抽离,夏安好的脸颊渐渐涨红,紧抓着男人双手的手慢慢松开,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你好大的胆子——”
忽然,强大的拖力拽着秦崇左的脖颈将他拖拽开来,夏安好被松开,立刻倒在地上蹙着眉强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奶奶的,她差点就要被秦崇左给掐死了——
秦崇左面容冰冷的瞥向身后,便看到浑身戾气的霍祈尊站在面前,他扯起冷笑:“难怪夏安好说话这么硬气,原来是有你做靠山——”
霍祈尊抿紧唇瓣,并未说话,铁拳却狠狠的砸到男人的脸颊,当即就将秦崇左给掀倒在地。
“呵——”
秦崇左啐出口血,唇角被砸的破裂,他眸中闪过怒意,二话不说便翻身冲了上去。
两个男人当即扭打在一起,霍祈尊自小便学习格斗术和擒拿,秦崇左自然是奈何不了他,不过片刻就挂了彩。
夏安好脑袋顿时感觉嗡嗡的疼,低吼道:“别打了——”
她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竟然让这两个疯子跟她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