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租屋。
安栎早早起床,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看起了自己的身材。
不得不说,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身材,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原本安栎的身材是那种弱不经风的瘦弱型身材,而现在虽然依旧瘦,但却变得精瘦,不同于健身房堆起来的爆炸的肌肉,但每一块肌肉却又完美无缺的呈现出来,充满了力量感。
“这变异版的滴滴打车还真的变态。”
安栎喃喃自语,他所惊讶的并不是身材的变化,毕竟该惊讶的昨天就已经惊讶了,真正让他奇怪的是,面对自己此时的身材,安栎竟然没有任何陌生感,反而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一个肌肉萎缩只能卧病在床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将要参加马拉松大赛,但偏偏却没有感觉任何不妥。
仿佛,以前的身材,只是自己做梦,而此时的变化才是本该存在的一般。
看看时间,安栎给自己煮了碗清水挂面,稀里哗啦吃完后就匆匆出门而去。品鉴会还早,但安栎却想要在品鉴会开始之前先去跑几单滴滴,虽然不用在意滴滴打车那点收益,但好评却需要安栎自己努力争取。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之间便到了中午。
一早上的时间,安栎接了五单,运气不错其中三个好评,两个一般评价,差评到是一个没碰到。就连昨天晚上拉操生乐的那一单都没给自己差评,当然也只是未做评价,显然是不打算通过一个评价来吸引安栎的注意力。
事实正是如此,这会的操生乐,连班都没有上,一个人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刷一下关于自己的消息,生怕安栎把他昨天晚上认罪的视频发出来。
这些事情,安栎并不知道,不过即使是知道他也不会理会。
至此,目前的好评积累已经达到了七个!
升级白银司机,算是指日可待了。
将车子停靠在古玩街口的停车场,没等多久就见唐老和樊老双双走了出来。樊老不愧是临安古玩街的泰斗级别人物,走到哪都有人打招呼,反倒是明明来头更大的唐老却无人问津,到是让安栎感觉奇怪。
下车将两老请到车里坐下,安栎回头看去,还有几个安宝斋的伙计此时也开着三辆蒙娜丽莎特别版的埃尔法跟在身后,显然是为樊老和唐老保驾护航。
说起来,这车外观看上去虽然像是面包车,但售价可都是两百万往上走。
车队出发,三辆价值百万的豪车众星捧月般的跟在安栎车后面,这古怪的阵势一路上到是吸睛无数。
“啧啧,这阵势还真大!”
“不就是三辆面包车,算什么大阵势?”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面包车吗?那可是真正的豪车,新埃尔法,我上次车展看过,两百多万呢!”
“嘶……牛批!”
“最牛逼的还是前面那辆雪铁龙,看这三辆新埃尔法像是马仔一样。”
“有钱人真会玩!”
“咦,我是不是看花眼了,为什么那雪铁龙上面贴着个滴滴打车的标志?”
“喂,老婆,看见我给你发的视频了吗,别一天到晚说我跑滴滴没出息,看见没,这哥们就是我辈楷模!”
“……”
两百万的埃尔法,在临安算不上什么顶级豪车,但这架势倒也足够吸人眼球了,安栎开着车,都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瞩目礼,当下苦笑一声:
“樊老,您老不是说要低调出行吗,我怎么觉得这么高调呢?”
却不料,樊老也是我辈中人,竟然轻轻咳嗽了一声,朗声道:“我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
神特么实力不允许,你这小老头果然坏得很。
安栎心里疯狂吐槽。
到是上车之后就闭目养神的唐老,此时睁开眼温和一笑道:“不过是几辆商务车而已,安栎啊,还是要赶紧适应才行,要是喜欢的话,让樊老头送你几辆,他肯定乐意!”
一旁的樊老也点头:“对啊,你要喜欢跟我说,我送你弄几辆。”
“算了吧,我就一滴滴司机,开这么好的车不合适。”安栎咂舌,连连摇头拒绝。
唐老显然早就猜到安栎会这么回答,呵呵一笑道:“看见没,我就说,安栎这人情啊,你想要还可不容易。”
“哈哈,我本来也没指望几辆车就把人情还了,要是这次品鉴会安宝斋真能拔得头筹,那安小子的功劳可就大了去了,怎么可能是几辆商务车能解决的?”樊老到是耿直。
一路上聊的畅快,不多时车子便到了品鉴会门口。
这次品鉴会是在临安有名的望月楼举办,这地方风景不凡,面朝至宁湖,古风建造,跟画里的仙境一样。而且传闻,这地方是不少堪舆大师都推崇的地方,据说是纳气之地,所以临安有什么盛大的活动都喜欢在望月楼举办。
来到望月楼,才真的跟来了车展一样,百万以下的车在这里都显得微不足道。
其中最独特的是一辆限量版兰博基尼埃文塔多,全车哑光橙黄为主,配于黑色线条点缀,车身线条流畅,部分位置带着棱面,工艺感十足。
这车安栎曾经在路上见过一次,特地查了查,售价801万,其在全球仅仅只发售了十辆,那可真的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在这门口或许不算最贵的,但绝对是最拉风的。
“看来邵家那小子也来了,还是没改这喜欢招摇过市的性子。”樊老显然也注意到这车,嘟囔了一句便没再多提。
唐老更是淡然无比,看都没多看一眼。
三人下车,一个服务员接过安栎的钥匙去停车,到没有因为安栎这车太差而显露轻视之色。
一路走去,不少人和樊老打招呼,其中有些经常出现在临安新闻上的人物,此刻对樊老也是客客气气,到是安栎和唐老显得无人问津。安栎倒也没感觉怎么样,自己本来就是被捎带着来的,能长长见识便算是好事,真正让安栎奇怪的是唐老。
唐老对这种环境始终表现如常,整个人带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乍一看普普通通,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贵气。
不是那种用首饰和装扮展现出来的贵气,而是那种与生俱来一般的贵气。
至少,安栎扫视全场,也没发现第二个有这种气势的人。
“呦,樊老您来了,我听说您的那副石涛真迹丢了啊,还以为今儿个您不会来了呢。”就在这时,一道有些针锋相对的声音传来。
安栎抬头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老人,双目狭长,嘴唇略薄。
“朱老能来,我自然也能来了,早就听闻你们昇元楼收了个宣德炉,不亲自来看看,岂不是对不起宣德炉大名了?”对于老者挤兑的话,樊老倒显得平静异常,转而道:“何况,石涛真迹丢了是真,但我安宝斋难道就只有石涛真迹不成?”
“呵,樊老说的是,那咱们待会见了!”
朱老哼笑一声,眼睛却狠狠的剐了眼安栎抱在手里的那个匣子,转身离开。
出了石涛真迹丢了这事,安栎昨天卖给樊老的画便没再送过来,反而今天品鉴会开始亲自带过来,自然也没什么人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这一路上到有不少人试探樊老,不过樊老守口如瓶,都没问出什么消息。
“这人就是昇元楼话事人,朱嘉福,本来我还不敢确定,现在他竟然主动说我画丢了的事,那我的石涛真迹,怕是真的和昇元楼有关系了。”
看着朱嘉福离开的背影,樊老微微皱眉。
但随即,樊老将目光看向了安栎手中的盒子,突然笑了起来:
“半路截画这种事都能干出来,可见这次昇元楼对龙头是志在必得了,就是不知道待会那朱嘉福看见这幅画,还能不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