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昊出身贫寒,父母世代务农,这些出身都决定了外公外婆总是对林天昊冷眼相对。即便是如今林天昊在zs市道上地位超然,即便是林天昊赤手空拳打出亿万家财,依旧改变不了林芷若外公外婆心中对他固有的偏见!
自然而然,林天昊与妻子的婚姻走向终结,也是理所当然。一场不被家长看好的婚姻永远充满悲剧,难得林天昊和妻子还能坚持二十多年!
相对于出身富贵的外公外婆,芷若更喜欢在乡下务农的爷爷奶奶。清贫却实在。即便是跑进地里挖红薯,芷若仍充满欢笑。
病床上的林天昊长得很有男人味。人到中年,刚毅的脸上依旧写满沧桑和睿智。妻子离异后并不在他身边,虽是身受重伤,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再大的困难也打不倒他。
芷若坐在床前,一边帮林天昊盖被子,一边吧唧吧唧直流泪。父亲永远是女儿心中的天,天塌了,女儿也再难活得安逸。
“傻孩子,哭什么。你老子我活得好好的,再被劈上十几刀照样活蹦乱跳。”林天昊逗女儿开心,但牵动伤口,顿时呲牙咧嘴的疼。
芷若见父亲难过,便又哗啦啦的掉眼泪。林天昊不忍见女儿伤心,于是谎称叫女儿帮自己换药,这才把哭哭啼啼的芷若给支走。
等芷若走后,病房里就剩下七夜和林天昊两个男人。
林天昊上下打量七夜,七夜也与林天昊对视。清澈的眼神中不带丁点杂质。林天昊看了一会,倒先笑起来。声音硬朗不像是个被砍十八刀的汉子:“小伙子叫七夜是吧?我调查过你。”
“对!”七夜点点头,见这男人扭着头,便帮他把枕头弄得更舒服点。
至于林天昊调查过他,他并不意外。一个负责的男人见自己女儿和一个貌似没有前途的小伙子谈恋爱,都会这么做。没有谁会希望女儿受到伤害。有时候,父母的干涉与蛮不讲理虽然会让儿女一时痛苦,但长远来看,终究获益匪浅。相对于少女时代一恋爱就头脑发热对男人的好坏不管不顾相比,父母为子女择偶的经验尤为重要。
“你很像当年的我,没令我失望。”林天昊又笑一笑,似乎对手下的调查很满意:“我年轻的时候,也没钱没地位,和你一样,我也是个小酒保,我甚至更懒,没有你那么勤奋的做好几份工作。但我有理想,我有血性。所以我才能娶到芷若的母亲,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听见林天昊的吹嘘,七夜无声的点点头,这个男人确实和自己很像,骄傲,强势,从不妄自菲薄。很早之前七夜就从芷若朋友那知道,她父亲是个非常强大的男人,他在zs市道上一手遮天,即便有分庭抗礼的势力,也动摇不了他超然的地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有一天会躺在这个病床上,被人狂砍十八刀。
而且重伤到差点死亡的地步!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又是谁敢对我动手!”林天昊似乎看透了七夜的想法,突然道。
“很想了解。”七夜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
“好。”林天昊点点头,道:“我是在一家黑市拳赛上被人砍伤的。当时我和虎爷打赌,各自聘请黑拳对打。赌注五千万!结果那家伙输了竟然耍赖,然后摔杯为号,竟敢带着三百多号人把全场合围,想把我干掉。要不是我手下拼死相护,我也就交待在那了!”
“虎爷?本市的?”
“对!”
林天昊眼中寒光一闪,带着一丝嘲讽:“那条老狗,要不是因为他,岂敢来谋刺我?”说到此处徒然一叹:“只可惜如今,墙倒众人推,任是谁,都敢在我身上咬一口!”
七夜神色变得冷漠,敏锐的嗅觉让七夜捕捉到,林天昊似乎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不然凭借他在zs市一手遮天的手段,又有谁胆敢捏他的虎须?敢在他面前猖狂?至于墙倒众人推,那也得当这堵墙再没有翻盘的机会才敢推。
而能把一代枭雄林天昊逼入这等绝境的人,又会是何等存在?!
七夜淡淡道:“你得罪了谁?”
“咦!”
林天昊浑身一震,似乎没想到七夜如此敏感,竟从自己一句轻轻叹息中,便敏锐的捕捉到最深层的内容。林天昊满意的点点头,却又苦笑道:“一个男人!一个很强很强的男人!他就是南粤的王,在南粤,他要谁五更死,那人四更也能活到好好的,但绝活不过六更。”
林天昊喃喃自嘲:“很不幸,因为某些利益冲突,我得罪了他!但我不能退缩,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提起屠刀,轰轰烈烈与那个男人干一场?即便真被乱刀砍死,虽死无憾!”
“就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七夜眉头越皱越紧,实在很难想象有哪个男人能把林天昊逼到这等绝境!
几近绝望!
“胜利?没希望。保命几乎也不可能。”林天昊的声音开始变得沉稳而严肃,有敬畏,有仰望,也有不屈:“他的势力太庞大了,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有本事把你揪出来。他在南粤更是一手遮天,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除了俯首称臣,别无他途!”
说到此处,林天昊的脸色狰狞起来:“倘若不是有这个男人存在,我早把虎爷那条老狗大剁八块,丢出去喂野狗了!哪还能轮到老狗猖狂?!”
介绍到这,林天昊再没有深谈下去的意思。这个恐怖的男人在他心中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林天昊提起他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林天昊不想再提他,便转移话题道:“小伙子,现在有没有觉得,摊上这么个倒了大霉的老泰山会不会觉得特别吃亏呢?”
“我喜欢的是芷若,不是钱!”七夜用简洁明确的话回答林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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