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盯着朱珠的反应,眼睛就跟抽筋一样。
“我去……什么跟什么?
他们自己作的一手好死,还想拉上我做垫背的,缺不缺德!”
“这次你有口难言了,据说咱们的那位吴主任,现在都老实许多了。”
吴主任来胜博集团也有十多年。一直从事货运这一块。
整个公司的货物运送,都需要经过这吴主任的手,他和大型的物流公司常年打交道,这里面的门道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不过碍于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大家都不说。
但是上头怎么想,谁也拿不准。
这次将外办几名经理换掉了,这个吴主任也担心波及到自己。
分外小心殷勤。
不过对朱珠的态度比以前恶劣多了。
给她资料货运资料的时候,都是用扔的。
那么远的距离扔过来,“啪嗒”作响,每次都能吓朱珠一大跳。
几次憋着火,碍于同事之间的面子没有发作。
可吴主任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
“吴主任,你这些回馈单以后不用给我,给小娟吧!”
“呦,又改规矩了,我怎么不知道?”
吴主任阴阳怪气的说。
小娟比朱珠小一岁,二十二岁,还有半年毕业,今年年初来公司实习。
这一块本来是朱珠管着。
后面事情多了,李副总将数据整理这块分开来,交给小娟。
小娟刚来公司不熟悉,朱珠会帮着一些。
现在她工作已经上手,也是时候交给她。
“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小娟分内的事,交给她理所当然。再说了吴主任管的是对外物流,对内的计划。你怕是有心无力。”
朱珠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吴主任。
她从来都学不会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吴主任做的这么明显,她做不来笑脸相迎。
小娟看他们火药味十足,拿单据的手都不敢动,只能愣愣的站在吴主任旁边。
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朱珠,要哭不哭的样子。
吴主任对小娟到还好,将单据交到小娟手中,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小娟见吴主任走了,才开口:“朱珠姐,这个怎么弄,我不会!”
朱珠正忙,没时间教她。
“你这个先放放,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处理。好了,再教你!
还有小娟,成品库存的数据,你必须确保是正确的,外面外办的库存每个月都要和对方核对一次。”
小娟噘嘴:“仓库拿过来的单据有时候都有涂改,我都搞不清楚了。”
朱珠听着直皱眉。
“电子单据出现涂改情况,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碰到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早点反应?”
“我和仓库沟通过了呀,他们每次答应的好好的,可还是有。”
小娟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还带着哭腔。
朱珠听着就不耐烦。
“以后出现这种事情,直接给李副总反映。
不然,错的就是你!”
没想到因为朱珠这句话,这位张小娟同志还哭上了。
弄得朱珠一脸莫名其妙。
“朱珠姐,你能不能帮我说一下。”
我去……
我又不是你领导,为什么这件事情要我帮你说?
“这是你的工作,我帮不了你。
这个月你就自己独立核算外办提交的报表,我不会再插手,你一定要核查仔细交给李副总。”
小娟抹着眼泪,小声应了句。
三月的报表,早在二十五号全部提交到她的邮箱,朱珠将报表全部转发到张小娟的邮箱。
这次董事长出手,处理了四个地方的外办经理。
换上来的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子。
虽然他们刚上任,对业务还不是很熟悉,却很配合。
和他们对接确实省事了好多。
这招杀鸡儆猴,让别的外办经理做事情比以前更加仔细认真!
朱珠觉得,李副总这次出手处理的干净利落。
简直是太对了。
四月到了!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戴先生来的越发频繁。
两人偶尔出去吃吃饭,回来牵着小手散个心。
竟然过得比人家结婚多年的人还平淡如水,哪里有谈恋爱的激情。
“我觉得我们俩现在好奇怪。”
朱珠看着牵着自己小手的戴先生。
“怎么奇怪了?”
“你看,你都没说过你喜欢我,也没说要我做你的女朋友,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戴先生停下脚步,将朱珠的身子掰直,面向他。
“你是喜欢用嘴巴说的,还是喜欢用实际行动做的?”
“当然是用实际行动做的了!可……”
朱珠的可是还没有说出口,戴先生突然吻了过来。
又准又狠。
朱珠脑子“铛”的一下,死机了。
后知后觉,推开了戴先生,一脸羞红的跑回了房间。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良久才平复好心情,梳洗一番上了床,将灯熄灭。
这天晚上,戴坝就这么坐在车里,不想走。
在朱珠窗户口坐到十一点,看着灯熄灭了,才发动车子准备回去。
朱珠觉得自己刚睡着,电话就在床头一直呜呜呜的震动。
拿过来一看是戴先生的电话。
应该是他到家了,给她报平安,只是没想到接起来,竟然是别人。
“你好,是朱小姐吗?我是**医院的,这位先生出了车祸,昏迷前让我拨打你的号码?你现在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车……车祸?”
朱珠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好好的会出车祸呢?
想起八年前外公去世的画面,顿时心都揪起来了。
“喂……喂,朱小姐你在听吗?你现在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朱珠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阻止自己流泪,对着电话说:“可,可以我现在就过来。”
换好衣服,拿着包匆匆忙忙出了门。
来到医院的时候,戴先生还在动手术。
而朱珠就坐在手术门口,看着那盏灯,直到它熄灭。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平平淡淡的,对戴先生的感情应该也是平淡的。
可此刻她才清楚,在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戴先生早就润物细无声的住进了她的心里。
没有轰轰烈烈,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住了进来。
她毫无察觉。
戴先生被推出来时,人已经清醒过来。
进入病房后,医生站在一旁写病历。
朱珠小声问戴先生:“你的手没事吧,还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