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回公寓洗完澡，收拾好回宋家时，差不多天亮。

夏英端了一把笨重的木椅坐在门口，林素华跟宋青青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站着，像两尊菩萨供着一尊佛。

气氛怪异，她刚走过去，要开口，“啪”一巴掌掴在她右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还有脸回来？”夏英气得胸口起伏，恨铁不能刚：“跟陆家那小子混到天亮，你怎么不直接把自己卖了？”

“奶奶……”

“不要叫我奶奶，我夏英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孙女，你妈妈年轻时多好的人，你再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咳咳……”

夏英年岁一年一年的增长，身体早大不如前，说了几句气话就喘不过来。

见状，林素华喊道：“青青，快去拿你奶奶的速效救心丸来。”

宋青青拿药来，想要递给林素华，却被宋相思夺过，她一把推开要过去碰夏英的林素华，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奶奶不用你碰她。”

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张忠跟林素华私下打的小报告，然后林素华又把奶奶夏英搬出来，她老人家两年前就已经回了城东的老宅子住，很少会过问她的事情。

她知道宋相思浑身铁骨钢筋，唯一的软肋就是夏英，夏英素来也最疼这个孙女，这是要借刀杀人。

吞下药的夏英，气色渐渐缓过来了，她看到宋相思蹲在地毯上握着自己皱巴巴的手掉眼泪。

“相思，你太让奶奶失望了。”

夏英气若游丝，宋相思心疼得紧：“奶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了。”

“奶奶一直都相信你。”夏英骨瘦嶙峋的手反握住她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爸他已经走了，奶奶不希望你再出事，能好好的就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陆家那些人不是你该招惹的。”

她真想把林素华所有的罪行一条一条罗列出来，告到阎王爷那去，只可惜她现在连自己都难保，还有奶奶需要她保护。

“奶奶，我现在在公司工作，你放心，我会很好的。”宋相思咬着牙：“我不会让那些坏人得逞的。”

夏英握着她手的手心在颤，仿佛是想要强撑起精神来：“相思，你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爸？”

她知道，但是她现在没有有力的证据揪出罪犯。

“我还在查。”

夏英眸子里溢满了担忧：“你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反被人利用害了。”

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白米粥的宋青青闻言，手抖得厉害，差点打翻了东西。

她强撑着笑容走进来，宋相思对她道：“你照顾好奶奶，我要去公司。”

宋青青一肚子话想要问，可夏英在，有些话不好开口，只能欲言又止憋了回去。

林素华在厨房煮咖啡，四溢飘香，这是她来宋家就一直遵循的习惯，不管天晴下雨，雷打不动的早餐前一杯咖啡。

“宋相思，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走进去，漫不经心环顾了一圈厨房，摆设装潢都挺不错，不得不说眼前这个恶毒女人倒还有几分阔太太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