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梓寻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一件神器而得意忘形,怀璧其罪。
虽说这身体的身份在这苍穹国可以说是横着竖着走都没问题,可这么大个穹顶大路,强者层出不穷。
这么一个被人厌弃还无修炼天赋手中却持着逆天神器的家主,绝对是会被人弄死的……
一想到这里,修炼的事情立即成为了宫梓寻心头最焦急的事情。
看着自己面前漂浮的男人,宫梓寻还是开口道谢了一番,随后得知男人的名字就叫观澜。
她问多了观澜也十分不耐烦。
“我沉睡太久灵气有些滞留堵塞,我要去睡觉恢复了,别吵我,快走吧。”
宫梓寻刚想问自己该怎么走,就见观澜一甩那宽大的紫色长袍,一道劲风袭来,一睁眼她又回到了那幽深的森林之中,不过已经是清晨,阳光照射在树林里,也没有昨夜那般恐怖的样子了。
那瘦子已经不见,应该是跑了。
宫梓寻辨别一番日头方向,决定先走出森林。
没想到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高大如小山的深灰色影子慢慢从丛林之中走出来,身形巨大……
看到那比两个自己还高,尖牙不断往下滴着口水,从喉咙处发出“嗬嗬声”的巨狼,宫梓寻面色冷峻。
虽然刚刚在观澜之亭内已经有了灵根和修为,还在一息之间突破筑基。
可面前这头巨狼已经有了妖丹,从那双猩红散发着荧光的眸子看来,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脾性温和的妖兽。
这要是上一世的宫梓寻她两息便能解决,可是……
巨狼本是被乱葬岗的尸体吸引而来,没想到刚刚闻到了属于活人还是修真者的气息,立即过来打算吃掉这个女人补补自己的妖丹。
它简单的脑子没有多想,狂吼一声便猛地朝宫梓寻扑了过来!
宫梓寻提气闪身躲过,这妖兽身体如此庞大可行动却十分灵活,不好解决!
自己体内的真气勉勉强强只够几个飞身而已,难道自己刚复活就要死于这蠢笨妖兽嘴下??
巨狼又是一掌飞扑过来,那散发着恶臭腥气的嘴都已经离宫梓寻一臂远了。
赤手空拳的她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只能硬生生耗尽体内真气往上一跃落入树枝上。
一阵心悸传来,丹田已经有了透支的撕裂感,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起来。
“喂,死男人,我快死了你还不出手救我,我可是刚刚才与你结契!”
她恨恨地在识海里传音,一个如清泉动听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我可帮不到你。”
宫梓寻真是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你为什么帮不到我!你这种神级炼器都生出器灵了已经能离体了!”
观澜还是慢悠悠道,“刚刚你进来观澜之境已经耗费了我所剩无几的灵力,现在叫我如何帮你?”
宫梓寻快步跳到另一根树枝上躲避巨狼拍掌掀起的掌风,继续在意识里与观澜交流。
“难道是给我洗经伐髓耗费掉的?”
观澜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是用水柱将我支撑在半空中消耗掉的。”
宫梓寻已经完全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什么坑爹的结契器灵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竟然将灵气全部用在装逼上!
就在巨狼一个蓄力准备将整棵树咬断时,上方的天空陡然暗了下来,几丝黑雾慢慢下坠,轻轻覆盖在巨狼身后。
那本来凶悍至极的妖兽突然瑟缩了一下,抬头望天空上望去,野兽的直觉让它意识到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过来了。
一阵风声闪过,风声大作,那只巨狼竟然被无形的风整个托起,又狠狠往地上砸去!
宫梓寻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这风刃极为猖狂,竟是直接将她从树上推了下去。
坠落之际,她疲惫地闭上双眼,意识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就在她快要砸向地面时,一阵风吹过,将她温柔地托起,慢慢地放到了地面上,那巨狼已经死了,天空也明亮起来,一切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一阵清冷的淡香味顺着风传来,宫梓寻皱了皱眉,睫毛轻颤,最后睁开了眼睛,本该摔落在地的自己竟然安稳的靠在树下?
她的眼神立即恢复清明,警惕地抬头看向五步远距离外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修长男人。
“你是谁?!”
男人转过头来,一瞬间宫梓寻只觉得天地失色,那美得不似凡人的苍白脸颊,幽深高挺的美目,披风上那一圈黑色翎羽围住他的脖子,将他脸衬得更加苍白。
顺滑的黑色发丝随意的扎了一个高马尾用玉冠束在脑后,简直就是俊美得不可方物。
这种美超脱了性别,丝毫不让人感觉到娘气,反而忍不住臣服于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之中。
男人看着宫梓寻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彩,随后又回到波澜不惊的模样。
“观澜之亭,可在你手上。”
男人抬眼,那一双碧绿的眼睛丝毫不带感情看着还呆愣着的宫梓寻。
宫梓寻眨眨眼,意识回笼,什么美人没见过的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实在是有些丢脸,听到观澜之亭的名字,她立即紧张起来。
这男人深不可测,自己完全看不透他的修为,而且那巨狼似乎是被他解决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男人慢慢走近,黑色华贵的披风在地上慢慢拖坠,淡然对宫梓寻出声道。
“给我。”
宫梓寻让自己保持冷静,镇静地抬眼与男人那双能将人吸进去的碧绿眸子对视,道。
“观澜之亭已经与我结契,抱歉无法给你。”
男人站直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宫梓寻。
“结契?”
他唇角冷冽似笑非笑,说完他也不听宫梓寻的回答,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掌心托着一只黑色的千纸鹤。
只见他手指在千纸鹤上轻点,那纸鹤竟然瞬间变大成了一艘法器。
宫梓寻心头一紧,看来自己是遇到了一个不好惹的厉害角色。
“你想干什么?”
她冷声叱问,却发现自己竟浑身被什么缚住一般,全然动弹不得。
“聒噪。”
男人眉眼一划,一个甩袖,宫梓寻竟被他拦腰卷起。
只见他脚尖一点便飞身站在了纸鹤的头顶,如一棵玉松屹立。
很快就有一阵风将纸鹤托起,速度极快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