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自知自己的实力比那个逃单的无赖要强上一点,但面对眼前的两个外门弟子大汉,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自己追了一路的无赖就这么飞走了,换做是谁都会心有不甘,气的直跺脚,道:“哼,我回去告诉我爷爷。”
说完,便气鼓鼓的离去,受气的可爱小模样可把香秀楼看门的两个猛男馋死了,直咽口水。
摇着扇子,目送林嫣然离去的老鸨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顾不上继续招揽街上的客人,而是提着裙子,一路小跑上了香秀楼去寻找肖克。
“大爷,您还吃呢?惹了大祸还不自知呢。”
老鸨在大厅的饭桌上找到肖克,他正在狼吞虎咽,先前醉仙楼的菜才吃了一小半,刚刚又被逼着剧烈运动一番,早就消化干净了,腹中空空,继续补充能量。
“蛇么,嗝…什么东西,还祸事,这么夸张。”肖克打了个嗝,好不容易才把满嘴的食物咽了下去,回应道
“大爷,看样子您是不知道那丫头背后的水有多深?”老鸨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肖克并不清楚林嫣然的底细。
“一个多管闲事的黄毛丫头而已,难道还能是宗主的女儿不成?”
肖克不以为意,继续吃喝,在他看来,林嫣然与自己的便宜师父有染,家里面多少有些地位,不过,地位肯定高不到哪里去,能与便宜师父那种不着调的人交好,家里最多就有个外门差不多了。
外门长老他会怕么?显然不能够啊,打不赢多半也能气死,他的师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鸨不以为然,毕竟是过来人,也看出了林嫣然的身份,倒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道:“大爷,您还是快走吧,就当是做好事,今日这一桌我请了,您的银子也还给你。”
看着老鸨又是请客又是归还银子的,肖克也有点慌了,没见过哪个老鸨不要钱的,这是真的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啊。
银子也顾不上要,问道:“妈妈桑,着小丫头来头真的很大?您给说一说?”
“唉,大爷,今日也是我自己不长眼,就不该想着做你的生意。”
“咕咚!”
老鸨满腹心事的坐下,拿起肖克的酒杯,也不嫌脏,猛灌了一口后道:“那姑娘,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宗主女儿算不上,但身份也差不离,应该是出自宗门哪个大长老的门下,你要是犯了什么错,现在就追上去认了吧,完了,可是要出人命啊,莫连累我这个小铺子。”
“这…….”肖克嘴里还塞着一根鸡爪,一紧张,噎住了。
宗门不知名大长老门下?乖乖,那几个老家伙可都是金丹怪物,肖克意识到自己这次有可能真的踢到了铁板,申行云与他们相比也就算个屁,一巴掌都能拍死。
“咳咳咳!”
“妈妈桑,银子,我不要,就买你一句准话,你这消息可是百分百靠谱?”
老鸨白了一眼,怒道:“不识相的,你莫不是以为老娘在骗你,那姑娘刚刚拿出来一叠银票,老娘眼尖,看到一张灵石票,面额足足有有一百,这偌大的青城宗,除了宗门里头几个大长老与宗主以外,谁家的后生都不可能有这个手笔。你还是麻溜的走吧。”
“咕咚!”
肖克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确信这事真的八九不离十。
“告辞!”
肖克谢过白面老鸨,从香秀楼后门溜走。
“跑路吧。”
眼前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太过严重了,肖克相信自己一定搞不定,不过跑路之前,还是要先回去找自己那个便宜师父聊聊,他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要不然,先前在醉仙楼也不会传递信息,让自己跑路。
从香秀楼到白长老的住处有五六里路,肖克还不敢走捷径,什么飞檐走壁,抄近道这些都不敢搞,只敢混在人群中慢慢往前挤,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林嫣然发现了。
索性,一路相安无事,肖克还是走到了白长老的门外。
“咚咚咚!”
“老头子,快开门,要出人命了。”
“吱呀!”
门开了,肖克跟投胎一样往里抢,跟开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哼,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吗?”
“嘶!”
肖克倒吸一口凉气,憋着嗓子,道:“姑娘,不好意思,走错了。”
转身,肖克就要跑,慢一步,命根子可就要没有了。
“站住!你是那个逃单的无赖?对,你就是那个无赖,白伯伯,我抓住他了,快拿绳子来。”
“疼,姑奶奶轻点。”
肖克的手被林嫣然反向扣在背上,动弹不得的同时欲哭无泪,今日个是真的背时,难道是早上撒了一泡尿没洗手的缘故,这林嫣然居然出现在白长老的家里等着他,还给他开门,好在,自己机灵,憋了嗓子,昨晚耍流氓的身份目前还没被她发现。
“哦,抓到了吗?扭进来,伯伯我要亲自审审他。”
屋里传来白长老的福音,肖克没有再受到摧残,便被扭送到白长老的书房。
“嫣然辛苦了,去找你云图哥哥学习下制符的技艺吧,这小子就交给伯伯来处理。”
白长老坐在书桌后,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态度。
林嫣然弯腰,很有礼貌的朝着白长老作揖,道:“好的,嫣然告退。”
说罢,这个肖克克星白了他一眼之后就蹦跳着走了。
林嫣然一走,白长老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就跑过来揪住肖克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
“劳资不是让你跑路了吗,不争气的东西,你咋个又自己回来了,还给人抓了个正着。”
“疼疼疼!师父,轻点,要断了!”
“还知道疼,你个王八羔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净给劳资惹事,疼死你算求。”
骂归骂,白长老还是停了手。
肖克揉着耳朵,委屈道:“师父,这就是个误会,我要是知道她是哪个宗门大长老的后生,借个我十个胆子我也敢好奇啊。其实,这事也怪她,大半夜跑到书社三楼撒什么尿,还不点灯。”
“劳资把你点天灯你信不信!”
白长老气的把书桌上的砚台都甩飞了。
缓了口气,白长老舒坦多了,道:“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宗门大长老的后生?”
“说来话长,我去妓院…….”
“王八羔子,你还敢去妓院??!!!”
白长老撩开长袍,脱下靴子,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道:“欺师灭祖的玩意,去妓院也不叫叫上为师…….”
“下次一定一定,师父,你就别扯淡了,这都哪跟哪啊,你还是说说,这事应该怎么办才好,我是跑路还是怎么搞,跑路的话要往哪跑?”肖克无语,要不是现在要指望这个不着调的师父拯救自己,他早就对着唱反调了,哪还有这副轻言细语请问的耐心
“你是猪脑啊,林嫣然这个小丫头不是没发现你另一个身份吗,她只当你是逃单。你还跑个屁,等会,配合我演个戏,叫得大声一点,惨一点,就当被我教育了一顿,再出去捏着嗓子道个歉,这事不久解决了。”
“高,不愧是当师父的,手段就是不一样。嘿,这姑娘原来叫林嫣然,名字倒是跟人一样,好听好看,就是脾气……卧槽,师父你拿着跟棒槌干吗?”
“废话,当然是干*了,做戏做全套,要真,你个傻狍子,你快叫啊。”
“哦,妈呀,长老不要。”
“哎哟,娘呀,长老那里不可以。”
“嗷嗷嗷,长老慢点,受不鸟了。”
屋里头一老一少,两个没正行的演的愈发离谱,屋外院子里,一男一女,一个满头黑线,一个懵懂无知。
“云图哥哥,小无赖也就逃个单,白伯伯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我们要不要去劝解一下?”
林嫣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听到里头肖克叫唤的那么惨烈,还以为正在忍受白长老的满清十大酷刑,竟然升起同情心来。
云图还不知道肖克造的什么孽,只道是一老一少又在搞什么不正经的勾当,而且听着小师弟的声音怎么都不对劲,出于好奇,便点了点头,答应了林嫣然的提议。
“吱呀!”
房门开了,探进来两颗好奇的脑壳。
屋里头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无比尴尬,师父给弟子来个足底按摩却叫的那么少儿不宜,任谁被发现了都会感到羞耻。
“滚吧,臭小子,以后要是还敢再逃单,老夫扒了你的皮。”
麻溜的穿好鞋,肖克配合演出道:“长老威武,长老牛逼,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麻溜的滚。”
走到门口,云图不解,问道:“师弟,你跟师父干…….”
肖克一脸黑线,粗着嗓子,打断道:“师兄认错了人,师弟只是个犯了错的杂役。”
仗着自己还没换上外门弟子服饰,肖克肆无忌惮的撒谎,扬长而出,并没有引起林嫣然的怀疑,这姑娘再精明也不会想到去看肖克腰牌的。
云图挠了挠头,又不解的问白长老道:“师父,师弟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咋不认识啊,而且,声音也……”
“呸,你才吃错了药,你师弟昨天被人打死了,还是你埋的,这就忘了?”
白长老骂完,怕自己心虚被发现,又指着云图的脑壳,对着也是一脸懵逼的林嫣然说道:“嫣然啊,多陪陪你云图哥哥,昨天死了个师弟,伤心过度,这里,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