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着黑乌乌的蚊帐,就像躺在棺材中看着坟墓上的乌鸦成群一样的悲凉,两个月了,这种生活愈来愈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希望像别人一样,下班后玩玩魔兽或cs,有几个好朋友喝喝酒打打球,有个对我很好的女朋友,和她逛逛街,接吻,然后。
过几天后,从覃寿笙的嘴里听到了一件对我来说不知是好或者是坏的消息,我们的仓库要搬回市区,市场部弄了新的一栋大楼,他们办公的都要从原来的地方搬到那边去办公,我们的仓库就搬到那栋大楼的一楼和负一楼,就是地下室,看来,我这辈子和地下室有不解之缘。
对于覃寿笙那个怪胎自然是好消息,这么多天来,我终于知道晚上他住哪儿了,这家伙经常去红灯街去闯,认识了很多的发廊女,日久生情,凭着那张脸就可以打折,后来,渐渐发展到等那些发廊女收工后,他就拣个,二十块钱在发廊过夜。
听到可以搬仓库,覃寿笙如同被美军关押在关塔那摩的恐怖份子嫌疑犯即将被赦免般兴奋,市区那里是个花花世界啊,这边的发廊女都搞腻歪了,能换条红灯街挣扎那多开心呐。
我喜的是可以经常见到白洁了,回到繁华的地方了。忧的是,自从我一脚踢飞覃寿笙后,这家伙就一直想找个人换掉我,无奈这个破地方无人肯来,假如搬到市区,这个仓管的职位可成了香饽饽了,估计我的日子也不长了。
再说那个莫怀仁能让我好好活下去吗?记得某个高深莫测的同事对我说过,当然我以前在那个办公室呆久了的人精都是高深莫测的,他说中国的公司就是‘商业规律’加‘官场潜规则’的混合体。你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得选择一个队伍加入进去。中间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儿。回去又淌进了那浑水中,我既没有啥突出业绩,也没有人罩着,死路一条。
再怎么杞人忧天,上头规定下来的,毕竟还是要执行的,上面的人把公司里所有送货的车都调过来,又请了几个临时工,和我一起装货,车队徐徐开出仓库,覃寿笙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忍俊不禁的话:“那些劳改犯有句老话,说出狱了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然这辈子迟早要回来,咱千万别回头看这破仓库啊!”
到了公司新地址后,这个可是一个独立的围墙围起来的大楼啊,都是我们亿万通讯公司的员工办公的地方,刚落成不久,一派喜气洋洋的,到处挂着横幅和彩旗。
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这边给我们仓管安排睡的地方也是在仓库,而且还是在地下室的,但是与那个鸟不生蛋的仓库可好多了,是独立的房间的,房间不算很大,可是能与仓库的货物隔离开来,干净了许多。
我弄好了床,然后去卸货,忙这些足足忙到了晚上,而白洁,知道我今天搬来这里,早就坐在仓库门口的一个凳子上看着我等我,我却不知道,下货后还要点货,走到她旁边的时候,闻到的那一抹香味是那么的熟悉,我回头过来就见了她:“白姐,你早就在这了?”
她点点头:“工作那么认真啊。”
“没办法啊,几千万的货物,丢一件做一年都还不完。白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你们仓库的也可以搬过新楼来。”她这句话说的好像我们仓库的就不配住新楼的一样。
“你没吃饭吧?一起去吃饭吧。”她问道。
我本不想去的,看了看她,很真诚的模样,我没办法拒绝得了白洁的魅力,美少妇的绰约风姿,端庄的散发着成熟的妩媚。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等我一下。”
换了一身算是干净的衣服,跟着她后边走了,我不敢走她旁边,万一公司里那些贱男春们看见我跟她走一起,嫉妒心一起,就加快了我死亡的脚步。走到了一家餐厅前,她看了看上边:“上二楼吧,上面有玻璃,可以看夜景。”
她走在前面,我跟着后面,眼光始终盯着她丰满的美臀,吞了吞口水,骂了自己两声色狼。
在靠窗边坐下,临窗这边可以看见夜景,城市的繁华的确比郊区的荒芜能迷人,餐厅装修得很不错,那些小小的花花绿绿的灯和花儿把这里点缀得如同人间天堂,欧美女声浅吟低唱的美妙音调,恋爱就是这样醉人的。让在这个诗情画意的环境中,我却俗气的想到了在这吃一顿饭要多少钱啊?
点上来的食物,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我很饿了,今天搬了一天的东西,还要假装轻嚼慢咽的,她淡然的看着我:“很饿了吧,不用太拘谨的。”
我不再拘谨,但尽量保持温柔,毕竟吃饭不是打架,太暴力了会吓退了跟前的优雅美少妇的。
吃完后我擦擦嘴,从钱包里掏钱出来结账,不过抢不过她,她先付账了,我从钱包里数出两千,递给她:“白姐,上次借你的钱,原本想要早点还的,可是在没办法。”
“你既然急着用,干嘛要那么急还我嘛?”
“前两个月的确有事急用,欠着别人的钱我老是不安心的。”
她听完这句话后,脸色有点然变了,嘴不开心的抿了一下:“既然你当我是别人,那拿来吧!”
直接伸手过来拿走钱塞进包里。我见她生气了,细细品味,这么说来,难道白洁对我有意思?不对啊,我喜欢她是真,但我不是个傻帽,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都会感觉出来的,或许,我还沉浸在我的逻辑中,她自己先说明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我把你当成弟弟对待吗?”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认干姐姐干弟弟啥的,没意思,男女之间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不太纯洁的朋友,毕竟男女之间的友谊多多少少都会掺杂些许情爱,我喜欢白洁,我当然不会只愿意当个弟弟,我希望通过我的奋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趾高气昂的追求她。尽管这个目标离我非常远,但我不会放弃。
“白姐,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为什么?”她反问。
为什么?我看着她妩媚的表情,高雅的姿态,高挺的胸,最重要的是她的柔情,哪个男人不想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不为什么。”
她也没追问,说到了其他话题:“殷然,你回来了之后,估计莫怀仁还会想办法对付你,我最怕他会伤害到你。听白姐一句劝,去那个酒店工作吧,而且你现在的工作,那么苦,那么累。”
“莫怀仁?白姐,他是不是又骚扰到你了?”
“没有。殷然,你是不是真的很缺钱用呢?”
两个人,都关心着对方,都怕对方过得不好,这算是爱情吗?我送她上了的士,看着远远离去的的士,心里的感觉是和女友魔女不舍的分离,这样单相思也挺好的,不是吗。
。
那个覃寿笙果真在到处求人换掉我,不为什么,就为争那口气,莫怀仁也知道我回来了,当时成功把我送出去流放后,他一直也在想着如何彻底的斩草除根,现在我回来后这色鬼如坐针毡,和覃寿笙一拍即合。又给我下了一个大圈套。
市场部的总监,林魔女要亲自带人下来视察仓库的消防防盗等工作到不到位,我听闻后,早早起来把这些货物一箱一箱的叠好,弄好后我出去吃早餐,就是这个时间,覃寿笙将货箱全部翻乱,仓库里一塌糊涂的景象。没到检查的时间,莫怀仁就骗着林魔女下来检查了。
我吃完早餐后回到仓库,就见到林魔女若干领导一脸怒气,林魔女看到我,先是怔了一下,我也两个多月没见过她了,看起来她有些憔悴了,两个人上床后,心里总有一丝微妙的感情的,毕竟我们不是禽兽,做完了还可以无所事事,每天在仓库做完活,我无聊时,也会下流的想女人的身子,想白洁,想与白洁那个,但与白洁那个毕竟只是想象中的事,林魔女,我真真实实的和林魔女有过关系,真真实实感受过她的千娇百媚,万种风骚,享受过她的如火激情似水柔情。
“是你做的吗?”她依旧那么的火爆那么的凶悍,那副大大的墨镜换了更深的颜色,更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了。我移开我自己的眼光,仓库里一片狼藉,我看向了覃寿笙。
覃寿笙上前一步:“林总,今早是殷然值班,为了能领到更多的工资,他把那些搬运工都给他赶走了,平时装货卸货都是他一个人做,但是做得很不好。”
林魔女一步一步逼向我,就像我和她发生关系后的那天早上她一步一步逼向我:“我第一次突击检查仓库,你就不在场,擅离职守?工作不到位?这些算吗?上次我放过了你,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机会,这次打算怎么办你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