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柳三清懒得跟他们计较，负手而立，看着钟离战和秦曦，只要他俩别再出事就好了。

“如果宗主大人是方闵月杀死的，那一定有很多冻伤，不可能会被烧成残骨。”一个东门宗的弟子说道。

秦道溪一转头，怒目而视，几个愣头青立马变成发蔫的青菜了。秦道溪见他们不说话，吼道：

“还不快给你们的宗主大人收尸，还是个宗主，还有脸吵闹了？”

他们找来一块黑布，小心翼翼的将秦道溪的尸骨收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几眼柳三清，就好像想用眼神杀死柳三清一样。在他们走后，齐凤才气喘吁吁地来了，很遗憾，她并没能见上方闵月的最后一面。

空荡荡的丰灵广场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残砖烂瓦。这些一部分是天音界没有完成时战斗波动直接导致，还有一部分是天音界震荡，引起外界的变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方闵月的天音界还不够完善不能完完全全稳定下来，并与周围环境完全分离。

丰灵国已经派出半数以上精兵围住丰灵广场，严禁贫民进入。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现场，方便一些宗门查看现场。

秦曦哭了许久，没说话，她无法接受娘亲离开的事实，久久不愿意离开丰灵台。

齐凤钟离战也劝了很久，可是没有什么用，最后秦曦哭累了，就找快碎石坐下，还是不愿意离开。齐凤和柳三清也不好直接将她带走。

只好在原地陪着她，柳三清知道，秦曦这是在等她的娘亲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静静地陪着她。

而在秦曦的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她不知道今天肚子怎么不会饿，不知道冷是什么感觉。齐凤也和她一样，齐凤一直被方闵月看做是亲妹妹，就连一些女儿家的私事都是方闵月教给她的。

此时齐凤已经暂时忘记了方闵月的“交代”，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亲眼看到方闵月的离开，她不信方闵月回不来了。

直到晚上，这天晚上天上没有太多的云，星星格外的明亮。

不知不觉中，北斗七星出现了，齐凤精神一振，眼睛一亮，眼里映照这一颗明亮的星星。

那颗星星正是方闵月的天星，天星还在，而且还在频频闪动。

齐凤想起十三年前方闵月说过，天星还在闪，就代表人还活着，齐凤激动得跳起来，准备将她知道关于天星的事情一股脑地说给秦曦听。

当她走到秦曦面前的时候，准备开口时又想到，方闵月还说过天星的位点只能告诉最信任的人。于是迟疑了一下，对柳三清说：

“三清长老，有件事我想对秦曦说，您能回避一下吗？”

柳三清是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那些宗门的顽劣子弟都已经走了，自己也没有必要死死守住他们。

至于其他一些想法，比如带他们入太虚殿的想法，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想法都是事后说，就离开了。

柳三清离开以后，齐凤看着柳三清消失在夜色中，又等了许久，确定柳三清已经走远以后就跟秦曦说了方闵月还活着的事情。

可是有一件事齐凤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就是方闵月临行前问的问题，娘亲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秦曦也问钟离战，他也无法解释清楚，但是钟离战清楚地记得，方闵月临行前说过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钟离战拿这句话跟秦曦解释，奈何秦曦又提出新的问题了，她说：

“长大了就知道了，那什么时候算是长大了，现在不算吗，在等几天我们都能参见神苗选了，还不算长大了吗？”

“什么时候算是长大了，钟离哥也不知道，也许这个问题也要等我们长大了才知道我们真的长大了呀！”钟离战说。

关于长大这个问题，齐凤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有些时候她像个大人，有些时候又像个小孩。

齐凤一直跟亲逍遥说道午夜时分，才愿意跟着齐凤往家里走。

秦曦一步一抬头，看看天上那颗明亮的星星。那颗天星闪呀闪的，秦曦的眼睛也眨呀眨的，她们在交换信息。

秦曦不知道娘亲说了啥，她也不知道自己眨眼的具体含义，总之就是在交换信息，让彼此知道对方都还在。

她们一直走到深夜，总算是到家了，这是方闵月最喜欢的小四合院。

秦曦不愿意去睡觉，就在院子里看着方闵月的天星。

齐凤对秦曦说了钟离琴的事情，秦曦一听要去南海，心情又好了一分，他问齐凤：

“是不是可以看见海了？”

“对呀对呀！”齐凤说，齐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发，又说：

“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好不好？”

“好呀好呀！”秦曦说。

秦曦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休息了。秦曦和钟离战都各自去休息以后，齐凤轻轻抚摸着这把破旧不堪的钟离琴，七根琴弦，首尾部分均有不同程度的掉漆。

齐凤收拾好衣物干粮等必需品以后，又将方闵月的金币箱子打开，里面一共有九金多的金币，点清楚之后齐凤准备睡觉。

齐凤刚刚睡下，又起来了。她找了几块布，挑出三枚金币。将金币缝在衣服的扣子下面了。至于另外六枚金币，她给方闵月的迷你金币箱底部做了个夹层，将六枚金币藏在里面。

然后在那个金币箱子里面装了许多女子用品，胭脂水粉之类的。又重新找了个香囊大小的袋子当钱袋，将几十枚银币放在里面。

看着自己的精美“设计”，齐凤真为自己的智慧感到满意。

第二天一早，齐凤起到很早，她叫上秦曦，叫上钟离战。整理好以后就出发了。

他们走的如此之早，就上除了他们三个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至少他们三个没有遇到什么人。

天色灰蒙蒙的，晨雾笼罩着慧城，前途一片渺茫，他们只知道要去南海，至于其他的谁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他们有金币，三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聊天星，聊南海，聊长大。

齐凤反复叮嘱钟离战和秦曦，不要将方闵月的天星位点告诉任何没有完全信任的人。

“不行，你们承诺了没用，你们得拉钩，得发誓！”

然后又是一顿嘻嘻哈哈，也拉钩了，也发誓了，齐凤这才放心。

当他们走到一个山坳上的时候，迷雾散去，可以看到慧城的全貌了，以丰灵广场为核心，可以看到一片规则的圆形废墟，就好像慧城心头的一个空洞。

也像极了慧城的一个圆形伤疤，翻过这个山坳，就看不见慧城了，若是不会来，就在也看不见慧城了，就在也看不见方闵月的小四合院了。

秦曦站在山坳上，又像前一天一样不肯离开，她很舍不得离开，他说：

“钟离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回来呀！”

“等我们长大了，找到月姨就回来！”钟离战说。

“小姨，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秦曦说。

“好吧，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也好。”齐凤说。

她从包袱中拿出殿干粮和水壶，递给秦曦和钟离战，自己看着他俩吃。

“吼！”就在他们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一声龙吼声传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犬嗅龙。

犬嗅龙堪称空中执法龙，一般只有大宗门的大人物才能拥有。

犬嗅龙长着四只翅膀，颜色不尽相同，但是嗅觉都极为灵敏，而且由于长着两对翅膀，飞行速度极快，是那些执法队必备的，也是那些大人物所喜爱的坐骑。这都是因为它不但速度惊人，而且能够很好的追踪目标。

当那只犬嗅龙飞近时，可以看见在它的翅膀上有太虚两个字，那是在犬嗅龙小时候就用药水弄好的。

虽然随着它的长大颜色会变淡，但是变淡幅度不会很大。

这两日来慧城的贵人也就柳三清有资格拥有犬嗅龙，秦曦他们没见过翼龙，更没见过这么高级的坐骑。

“呼！”地上尘土飞扬，上面下来的人还真的是柳三清。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柳三清问道。

“我们要去南海！”齐凤说。

“南海路途遥远，就算有坐骑也不一定能顺利到达，要不就去我太虚殿好了！”柳三清说。

“我们去南海还有很总要的事情，必须我们亲自去办！”齐凤说。

“长老，去太虚殿可以学习武功吗？”钟离战说。

“当然可以了，你想学什么都可以。”柳三清说。

“三清长老，太虚殿又不是慈善堂，您虽然是个长老，总不能......”齐凤说。

“长老，太虚殿能看见海吗？”秦曦打断了齐凤要说的话。

“不能！”柳三清摇摇头。

“那我还是跟小姨去南海吧！”秦曦说。

“那我情愿不学武功，也要和小曦妹妹去南海。”钟离战说。

柳三清知道齐凤是担心到时候他们连入门费都交不起，怕白费力气，怕到时候整得秦曦和钟离战尴尬。

齐凤知道太虚殿喜欢吸收天赋高的人才，可是入门费便宜一点的怎么说也要上百金，就算再好点，再减少，怎么说也要十金以上。好歹是个宗门，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宗门，怎么说入门费也不能是个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