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半晌才回神,他看着石寒水不解的道:
“那就是说我现在是在梦中?太不可思议了,难怪会梦到我从来没见过的人,那高人今日前来有何指教,我虽一心修行,但因入世为医并从未克制过,自知是不可能成仙的!”
石寒水此刻流露的敬佩的眼神决不参假,他拍了拍简阳的肩膀道:
“不论是否得道,修行都是一门心境,你悬壶济世,功德无量,此为上行,即使在人间,也备受尊敬,不必在乎那成仙的说法,活法不同结果不同!”
简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道:“那高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石寒水收起了笑容瞬间严肃起来,他看着简阳道:“有件事,迫在眉睫!”
简阳见石寒水脸色不对,瞬间紧张:“虽然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我年纪轻轻还没有传承人,心有不甘,我难不成是有血光之灾?”
石寒水一愣,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是江湖术士,不过这么理解,应该也可以,我今天是为巫族圣女夏枯草一事而来,最近谣言四起,中伤你和她,凡人情愫与我无关,只是圣女将有一难,此事处理不好,将牵连至你!”
简阳震惊:“高人可否为我指点迷津?圣女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我巫族命脉,怎能因我而蒙羞,我和她清清白白,此事哪怕是要我性命我也绝不改口!”
石寒水没想到简阳竟是性情中人,宁愿豁出性命保全他人,不禁又佩服一番。
“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只要你肯信我!”石寒水简单的把最近的事讲与简阳听。
简阳却站不住了,他瘫倒在地重复了一遍:“怀孕了?”声音痛苦纠结气恼羞愧!
而后又自言自语:“高人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怀了一只妖?难不成……?”
石寒水知道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时间不多了,简阳若出手相助,成功几率还很大,夏枯草和简阳都不会有事。
若失手,夏枯草肚子一旦变大,简阳就会首当其冲变成罪魁祸首,成了替罪羔羊,更甚者半个月后当妖出世,人间沸腾,更是一场闹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石寒水只得将三世川穹的事告知简阳并道:
“这也是你积累功德的一件事,圣女是公众人物,若妖横空出世,天下大难将至,人心惶惶,这并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结果,当然我也没有时间给你思考,半个月,足以改变一切!”
简阳是被吓醒的,就在石寒水离去之后,他一身冷汗的看着房中的一切,确定这果然是梦,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那句话,夏枯草肚子里有一只妖!
简阳痛苦地抱着头,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夏枯草的身上,她还是个孩子,那么天真那么可爱,每次带着伤来找他都让他很心疼,却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天降圣女,他高兴过也悲凉过,后悔过也期待过!
现在更是变得惨不忍睹,若按照那高人所说,他是有能力帮到夏枯草的,简阳思及此突然笑了,还好,他能帮到夏枯草,万幸!
可是高人并未指点他具体的该如何做,而高人也说了不会出现在他身边,只会托梦给他。
半个月,这数数日子也已经过了三天了,简阳支着头陷入了沉思。
如今他和圣女正因流言蜚语在风暴中央,若冒冒然出现在圣女府,那只会是添油加醋给猛料,事办不成还一身骚。
圣女身边的丫鬟碧晨倒是来找过他,可惜当时他不了解情况,若下手看来还得请她出手。
简阳辗转反侧直到天亮都再睡不着,脑海里有无数个场景,每一个他都不忍心,风险不可测,即使打胎成功,夏枯草也还是会有危险,这事高人为何不直接与夏枯草沟通?
石寒水也想不通他为何不直接与夏枯草沟通,请她配合,可能潜意识里他认定她为凡人,脆弱,胆小,他怕吓坏了这个凡人,也怕这个凡人豁出了性命,一切有他担着就行!
石寒水本不想整日跟着夏枯草的,可是他又怕三世川穹有异动,出现不可预测的事,夏枯草毕竟是女人,整日坐在房梁之上也不是长久之法。
他虽是修行之人,不曾动过妄念,可佛说不可看,尤其女人磨牙梦语丑陋百出。
石寒水不得已只能用黑布蒙上眼睛,闭目养神,谁让他在黑夜中也能看清百米外的事物呢?
夏枯草没想到这一天格外的平静,本来想着昨日宫主一行应该不会放过她,没想到整日都没有半个外人出现过圣女府。
碧晨陪着压抑的夏枯草,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不出幺蛾子不是更好吗?”
“你不懂,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神不宁,她有什么招直接朝我光明正大的来还好些,最怕损人的阴招,我怀疑上次中蛊之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夏枯草蹙着眉头说的若有其事。
碧晨惊讶道:“她有这个本事?虽说她是炼药师,可真没看出来她法力强大,道行高深。”
“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她背后的势力可不容小觑,盘根错节理都理不清!”
“不能吧,族长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可是巫族未来的希望啊,他不可能置巫族于危险之中吧,再说你是他亲口承认的,不然想办法否认不就好了?”
“就是,我也想不明白,要说他是迫于长老之面也说得通,可他是巫族最高首领,应该也有能力一手遮天。”
七七八八的猜测了一番也只是浪费了些许口舌,并没有任何意义。
石寒水坐在房梁上睁开了眼睛,总算是听到了这个女人说到了正点上。
只是简阳那边也不知道准备的如何了,正想着,突见夏枯草关了门,只听碧晨说了句:“既然无事,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好好泡个澡,去下晦气!”
夏枯草应了一声动作倒快,嗤啦一下扯掉了腰间的带子,石寒水瞬间转移,一头撞在了窗外的树叉上,险些从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