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漪知道这个声音，一定是自己的糊涂师傅。
女孩的身体立马从李昊身上弹起来，嗔怪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白胡子老头。
“师傅。”
老者手里捏着胡须，满脸笑意。
“还好是命硬，要不就回不来了。”
清漪见两人要说话，拿出借口说：“你们谈着，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满脸羞涩的跑开。
李昊看着清漪的背影，心上的一条弦，轻轻地被拨动。
“好了，今后日子还长，怎么我还给你们留足了时间，还看不够。”
老者满脸揶揄看着李昊。
“师傅。”
简单的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给师傅。
听到颜夕落的爷爷已经死了，老者眼里闪过哀伤的神色。
“这么说，他死了。”
李昊没有说话。
“他要不是受了伤，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者站起来，“不过也好，你算是觉醒了玄武的传承，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你们？”
听着师傅的话，李昊有种被安排好了的感觉。
“当年的事情你已经听过鬼老的解释了，事情失败后，全国对神兽一事谈之色变，我们历经全国，根据你身上的骨片，收集所有关于玄武的传承遗址，才确定了这样的计划。”
见李昊要开口。
“这样对你确实不公平，我们也没有想到，玄武传承必须由玄武后人才能启动，所以只能由你自己去探索，你此次的死里逃生，有我们的推动，但是成功与否，只取决于你。”
李昊抬起头，慢慢闭上眼，身体里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悄悄的涌动。
“师傅，我明白了。”
待李昊睁开眼的时候，眸子里，竟是无尽奥义的古朴青黑色。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师傅？”
“你且去吧。”
李昊见师傅脸上有些倦意，也就走开先回到自己的房里。
“收拾的好干净。”
“师哥。”
一双清凉的小手从后面捂住李昊的眼睛，“你看吧，我对你多好，把房间帮你收拾的这么干净。”
“我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见李昊的声音带着苍凉，清漪停止了嬉闹，小手拉着李昊，坐到床边，“你有心事？”
李昊甚少露出这样的神色，一直以来，清漪和他一起，总是带着依赖，可李昊对自己的依赖感，怕是第一次才体验到。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是奇怪。
“我最先开始，总以为一生中只有一件事，就是努力修炼，达到一个又一个更高的境界，可是玄武传承的到来，我看到百姓们仍被欺骗，总是感觉一种无力感，深深地阻碍在我的心头。”
“我想和你待在此地，不理俗事，可是总是有些放不下，毕竟，有着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多半的人，还是为了我。”
鬼老确实死了，可是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在自己出逃的时候，他们，却也在抵挡着军士们的进攻。
李昊轻轻的说着，有点像孩童一般，语气似梦呓一般，顺势倒在床上。
清漪眼睛亮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身体微倾，调整好了位置，躺在李昊旁边，被李昊轻柔地拥在怀里，也没有挣扎，一时间，竟只有微微的呼吸声。
夜凉如水。
月光射入窗户，带着凉意，李昊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
看来是睡了。
清漪睡觉时睫毛会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均匀的呼吸声只让人觉得心安，李昊为她拉好被子，自己起身，打开房门，夜晚的景色，在仙霞岭这一个地方，竟是那么美。
远处的山，已经看不出白日时的青翠，但是有时候闪着光亮，让人疑心是天上的繁星，竟也会里的自己这么近。
李昊看着远处，突然腰上一个柔软环绕上来。
“醒了？”
“嗯。”
清漪身上单薄的衣裳，李昊也没有说话，轻轻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我不冷，要是觉得我冷，挨着我坐也行。”
“坏蛋！”
虽然脸上一红，不过等待李昊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时，清漪找了剩余的空间坐下，小小的身体靠在李昊身上。
“你想好了吗。”
“不知道，想要让这个世间恢复原本，像是不可能的事。”
李昊微微叹气，有些无所适从。
“我倒不这么认为。如果你下山去，才是我认识的李昊师哥。”
“怎么说？”
李昊看向清漪，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说梦话了，我听了好久，也听出了一点来龙去脉。奸贼当道，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受了玄武传承，本就要你去拯救世间。”
“你真这么认为？”
李昊心上有些触动，“我是舍不得你，差点死去叫我明白，我确实和你，相伴的日子，不是很多。”
清漪脸上有些脸红，这样的表白，是第一次听到李昊说呢。
“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下山？”
清漪小脸倔强的，抬起来，对着李昊深幽的目光。
“你同意离开这里啦？”
清漪的脾气是李昊是知道的，清漪不喜和人交往，对于自己，是因为喜欢，才有这么多话。山下俗世繁多，清漪这样孤僻的性格，又怎么能够融入？
“喜欢你，自然要做出点牺牲的。”
女孩看着李昊，夜晚虽然清凉，可是这样的时候，两人的体温，都具备着毫无褪减反而逐渐上升的趋势。
“那个….”
女孩的眼神飘忽着，小手紧紧的搅在一起。
却发觉，唇上一软，如蜻蜓点水般，接着自己竟不由自主迎上去。
人影的交织，月光下，极其美丽。
••••••
日上山头。
“师哥，师傅走了。”
清漪醒来做好饭食，准备叫师傅用饭，没想到只看见了孤零零的一个竹床。
“走了？”
想起师傅昨日的话语，李昊也就微微释然。
“我已经知道了。”
李昊对上女孩的目光，突然心里一阵颤动，灵识里，居然有一只周身火热的飞鸟，赤羽丰满，飘逸而自然，灵动而美丽。
“凤凰？”
李昊也不知自己如何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