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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盟情不绝 第二十四话 同房花烛夜

花轿终于停了,莫擎苍下马站到花轿旁边,一手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绸,春分和夏至打起门帘,莫擎苍亲自扶了赵瑾君出来,递过去红绸的另一端,两人一起进了门。当下就有仆妇进门报喜了。

莫训庭和顾晚秋站在莫老将军旁边,两人都面无表情,莫训庭对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因着成亲是喜事所以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顾晚秋脸色却是恹恹的,外面都说自己儿子怎么样怎么样,自己心里才知道儿子再能干,官当得再大都不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这种苦只有自己知道。莫老将军和老夫人笑吟吟的坐着,望看穿着红色嫁衣的两个璧人,两位老人隔着桌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满意。

这时候等在一旁的傧相走过来对着二老行了一礼“老将军,老夫人可以开始了。”

“好,好,好 。”两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可见心情很美好。

“一拜天地。”傧相得了准信回过身喜气洋洋的高声喊道。

喜娘扶着赵瑾君和莫擎苍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又对着莫老将军和莫老去人拜了一样,接着又对着莫训庭夫妇拜下去。待二人起身,傧相又高声喊“夫妻对拜”!

此时屋子里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笑吟吟的看着二人。

两人相对站好,互相拜下去,两个人的头轻轻碰在起,赵瑾君心存逗弄的意思,故意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相公,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莫擎苍听到“相公”两字心里涌现出一股莫明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错。不过现在还在拜堂,于是借着扶赵瑾君的机会捏捏她的手:“待会儿回新房再说。”再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进了洞房。赵瑾君在喜床上坐上莫擎书接过喜称,喜娘笑着说:“揭了喜帕,双方称心如意。”

莫擎苍挑起帕子,看到一张摸满白粉的脸,和自己印象中的英气的脸相差十分大,以至于莫擎苍看到第一眼愣了一下,这一愣还刚好被赵瑾君看见了,她抬抬眼睛:“怎么?后悔了?”

“当然不是。”莫擎苍斩钉截铁的答到,不过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病了,脸怎么那么…白?”

“大哥,这是新娘妆。”

莫擎苍知道自己说错了,怕再说再错,只好闭着嘴巴啥也不说和赵瑾君大眼瞪小眼,在旁的人眼里则是两人含情脉脉。

喜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笑着提醒道:“少将军,该喝合卺酒了。”一旁的丫头连忙把酒端上来。

莫擎苍端起两杯酒,递一杯给赵瑾君,然后两人手臂交缠,仰头喝了酒。

“喝了合卺酒,长长久久。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赏。”

“谢谢将军,小人就先告退了。”成亲的礼数走完了,新房里还有莫家的亲戚和少夫人的丫头婆子,自然是没她什么事儿,自然就告退了。

莫擎苍吩咐丫头:“给夫人拿些吃食过来,瑾君,你先好好休息,吃点东西。我先去前院,一会儿回来。困了就先睡,别等着。”

“行,听你的。”

莫擎苍在向花嬷嬷点点头,看到花嬷嬷颔首后,就出去了。心里想的,幸好还要宴客,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瑾君相处。

莫擎苍大步离开婚房。在门口就开始吩咐:“我先去前院看看,把查到的拿到书房去。”

“是。”三宝答到。

新房里从莫擎苍出去后就慢慢安静下来了,来的都是和莫家沾亲带故的,这些夫人小姐和赵瑾君都不熟,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夸新娘漂亮,看着那张扑满白粉的脸,估计谁也开不了口吧,说点其他的吧,这新娘出生不咋地,虽然以谢府义女的名义嫁进来,不过还是一个出生卑微的野丫头,况且这些人里面还有几个是爱慕莫擎苍的。

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莫少将军眼光不过尔尔。”

赵瑾君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妇人装扮的女人眼睛带着鄙夷不屑。

花嬷嬷拍拍赵瑾君的肩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老夫人娘家的姑娘柳絮儿。”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自己还要随时接受情敌的挑衅。看来以后还有忙的。

花嬷嬷的声音响起:“李夫人慎言。我想各位夫人小姐也都累了吧,不如先去吃点酒席,看看戏,解解乏。”

“说的是,咱们就先离开吧。”说话的事莫家本家的一位夫人,看起来年龄小,但是她的身份地位在这些人里面最高,所以说话也比较有分量。

这些夫人小姐听了,也点头称是。本来柳絮儿还想再说两句刺激一下赵瑾君的,看到众人都往外走自己一个人不走太扎眼了,只得愤愤的离开。刚好走到门口,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柳家姑太太耳朵里:“听说这莫少夫人功夫好,和莫少将军在清平城相识之时就很得将军喜欢,咱们京都的贵女可都输在矜持上了。”。

柳家姑太太暗自听了一朵原本想继续找说话的人详细打听的,这声音一听就有一点怪,像是故意压着嗓子说的,这说话的人也不想让人知道是她说的,这时候新房里的人都往外走着一边又说着话,一时还真不能断定是谁说的。新房里面可有好几个明里暗里爱慕莫擎苍的。不过那“矜持”二字却记在柳家姑太太的心里了。

话说这柳絮儿是莫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算是莫擎苍的表妹,颇有姿色。莫擎苍以前跟着莫老夫人去了一次柳家,这柳絮儿见了莫擎苍就对他一见钟情,可惜只是神女有心,后来等到自己十八岁了无奈的只好听从家人安排嫁给一名御史。现下,莫擎苍成亲也赶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才能入了莫擎苍的眼。等莫擎苍掀了盖头,一瞧新娘,不过尔尔,还以为莫擎苍眼光多好。听说这女人来自乡下,无甚背景,对莫擎苍的仕途没什么帮助,更无学识文采可能比自家粗佳丫头还不如,简直就是粗鄙!

这柳家姑太太心里对赵瑾君是一分也看不上,对莫擎也是又爱又恨,爱他皮相,武功好,前途好,恨他有眼无珠,不识自己这个明珠,手中的帕子绞了一圈又一圈,银牙也快咬碎了,又看到莫擎苍和赵瑾君深情对望的一幕,又听到莫擎苍叫那个女人‘瑾君’,心中的怒火已经把理智烧干净了,所以才做出这样不合礼数的事儿来。不过她不怕别人议论,谁叫赵瑾君本身就没什么娘家帮寸,是以胆子才这么大的。

等这些女眷都出去了,春分才带着秋分上前来替赵瑾君取下风冠,夏至和冬至去厨房取吃食来。一会儿赵瑾君收拾妥了,吃食也到了,

“姑娘,这些是老夫人吩咐他们准备的,都是些易消化又营养的。”花麽麽一边摆盘一边说道。

赵谨君连忙站起来福了福身:“谢过老夫人。”

花麽麽见了,看来在谢府的这些日子还是有些用处的,人情往来上是不会出错了,以后跟着少将军出去应酬也是不怕了,不过她还是提醒道:“少夫人,该改口了,你们几个也一样,少夫人和少将军成亲了,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姑娘,姑娘’的唤,这不合规矩。”

“是。” 四个丫头齐声说道。

“嬷嬷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歇息吧。”

“老身还是等少将军回来再走吧。”

“那你跟我一起吃点,不能饿坏了。"

“这于理不合,少夫人请用吧,”

“那嬷嬷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胃,再来陪我吧。”

“谢少夫人体谅,那就老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谢府的日子,谢大夫人虽然每日教导赵瑾君,可她时间有限,毕竟她管着府中中馈,闲散时间本就不多, 所以花嬷嬷私下也教了很多西给赵瑾君,赵瑾君知道她并没有藏私,不管她的立场如何,赵谨君还是把她当长辈一样尊重,是以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差。

等吃过东西,赵瑾君洗漱好了,就坐在床边等着。她看着桌上的红烛,心里想着:自己的父母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居然就嫁人了,要是爹知道了还不气得跳脚。想到赵老大跳脚的样子赵瑾君忍不住笑了笑。接着想到分别那天娘说的话,不管怎么自己都应该查一查,自己的生身父母。

莫擎苍回到新房,看到赵瑾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阻止了花嬷嬷叫醒她的动作,让花嬷嬷下去休息:“我知道祖母让你跟着瑾君实为了镇场子,现在那些人也都离开了,嬷嬷你也去休息吧。”

“好,少将军,你也早些歇息。”

莫擎苍去了旁边的屋子洗漱好回来,赵瑾君还没醒,只有一个丫头在守着,他挥挥手春分也下去了。莫擎苍走到床边看到谁在床外面的赵瑾君,俯身抱起她,轻轻挪到里侧,赵瑾君却醒了:“你干什么抱我?大夫说了不可行房。”

“谁说要行房?我只是把你挪进去一点,不然我睡哪里?”莫擎苍红着脸说道。

“大户人家不都是女的睡外面吗,好半夜伺候丈夫,你怎么…”

“我不要你伺候,你自己好好睡就行了。”

“是现在不要我伺候还是以后都不要我伺候?”赵瑾君捏着莫擎苍的下巴问道,一双眼睛含风带俏,看的莫擎苍全身都要酥了,他也只得抓住使坏的手:“别闹了,快睡吧。”

“嗯,睡觉,你真是不解风情,笑春风的姑娘们比你有趣多了。”

莫擎苍听了脸全黑了,姑娘,笑春风的姑娘,还是妓女?我…不和孕妇计较。于是新婚夜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