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阁,京城无人不知的第一青楼。
据凌墨轩暗阁得来的消息所知,流殇阁的背后之主可是大皇子龙御渊。
难道扬州那起拐卖少女的案子也与大皇子龙御渊有关。
他不懂,连他都知道一个皇子掌控青楼,肯定不是为了美女,肯定是为了来来往往的消息。
皇上会不知道这些,竟然知道这个还允许流殇阁的存在。
难道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是大皇子龙御渊,所以他才会默认大皇子这般做。
他经营暗阁数年,现在看来那个貌似霸道的大皇子还真是有心思缜密的一面,光是知道把控消息,哪还有比青楼更方便的地方?
只是现在事关皇子,凌墨轩自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本来凌家现在已经够惹眼了,凌丞相已经是三朝元老了,权占半朝,现在自己的姐姐又怀上了龙胎,他虽说不接触家中的事务,也知道爹最近很是烦躁。
因为物极必反,凌家站的太高了。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姐姐已经怀上龙胎,那可是他嫡亲的侄子,只是带着皇家的血脉,估计又尊贵,又危险。
现在他又无意间查到大皇子的地盘,这事如果不好好处理,凌家就会被沾上站队、夺权的标签,皇上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凌墨轩面色冷淡,眼底翻滚着波涛汹涌,看来只能慢慢找机会找出那个手执素面折扇的男子,动不了大皇子,还动不了一个小喽啰,于是吩咐暗影:
“派人继续盯着流殇阁,特别是那个男人。”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做。”暗影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凌墨轩招来乌梅,简单写下几句要云汐不要着急,他已经有了头绪。
云汐这边看到凌墨轩的话,心中安定不少,这里不详细说了。
流殇阁顶楼的阁楼上,屋内所有的装饰都是异常豪华,这里用的物件丝毫不像是一个青楼能用的东西。
雪岚这会斜靠在榆木红漆贴金藤面软塌上,一身雪色长裙,桌子上还放着那支熟悉的素面折扇,纤纤玉手,打开贴身随从刚刚从映月轩送来的消息,看到那行字,笑了出来,只见纸上只要一行字:
“公子的毒发作后是否气色越来越好”
然后,白纸就成了雪花一样的碎片,最后成了屋里香炉的香料。
果然那毒还真是极品,听说只要此毒入体了,人就会跟盛开的梅花也一样,面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漂亮,直至三个月后,何云汐也就永生不会怀孕了。
“公子,是否回复那姑娘的信?”
雪岚随身小厮恭敬的问道。
“派人回复她,东西无恙就行了。暂时我们也用不着她了。”
雪岚继续拿起桌上白玉碟子里的蜜饯樱桃,悠然吃了起来。
“是,公子。”
这时,门敲了几下。
雪岚的随身小厮疾步就打开了门,门口的小厮小声嘀咕了几句。
“公子,大皇子来了。”
“哦,你先出去吧。”
雪岚顿时觉得平时喜欢的蜜饯樱桃没有了胃口,她做起来,拿起旁边案几上放着的镶嵌绿宝石的铜镜,对着铜镜,她嘴角扬起最是衷心、最仰慕的笑容来对面对大皇子龙御渊的到来,拼命压下心中对主子的思念。
那人人高马大,做事横冲直撞的,一点都没有出声皇家皇子应该有的气概与尊贵。
可是,为了主子的大业,她必须陪着这个大草包的大皇子,还要拿着本属于主子的产业来做大皇子的眼线。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嫉恨何云汐,自己都不能陪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只能以谋士的身份呆在他身边,还要以爱慕的心情来引诱好色的大皇子。
即使他从未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脏,明明自己与何云汐一样都是大家闺秀。
大皇子这边龙御渊大张旗鼓的进了流殇阁,凌墨轩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从他安排人进流殇阁开始,也只是发现大皇子每次来这里仅仅呆不了多久。他的人却从来没有发现雪岚的踪迹,一次都没有。
凌墨轩还猜测那个男子早已经远离京城了,只是盯着流殇阁的人从没收回。
凌墨轩自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雪岚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在流殇阁进出来来往往的都是明目张胆身穿女装,所以就在凌墨轩的眼皮子下,他的人还是错失了她的身影。
君若莲这边也得到了雪岚派人送来的消息,知道云汐真的中了毒,她才放下心来。
五月的天气,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太阳像个大火球,光线灼热。何家富饶,每个院子都早早备上冰块消暑。何云汐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门了。
这天大清早,京城夏天的天气热的像蒸笼,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谁知突然下了一场阵雨,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砸在何家郁郁葱葱的树叶上,砸在在院中乱跑的下人身上,哗哗的雨水酣畅淋漓,洗掉了地上的圬垢,冲刷了人们内心堵住的闷气。
谁都喜欢这夏天的阵雨,来得快,去得快,性情豪爽奔放。
不过一会儿,像是老天关上了“雨门”,刹时雨水消失全无,但是空气却已经凉爽了几分。
“姑娘,小公子来了。”
有小丫鬟过来屈膝行礼。
何云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然后立在廊下。
何绍恒一身宝蓝色长袍缓缓走来,小小少年就已经有了君子之风。
云汐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她知道师傅除了在她院子中,剩余的时间就是待在邵恒的梦竹轩去教导邵恒与林泽一些大家规矩与来往人情。君氏与云汐都默认师傅的做法,毕竟人家不但是教导自己的亲孙子,还教了邵恒,不管如何,还是邵恒占便宜了。
只有邵恒与林泽两人知道,林嬷嬷在教两人规矩的时候,反而教邵恒更为严厉、苛刻,不会心软一分。
面对林嬷嬷的苛责,邵恒也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因为他早从养母那里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似乎不是一般人,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家主。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见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小看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