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凡打开家门就看到了阿峰,笔直的站在门口屹然不动。
“先进来吧。”
叶凡打着哈欠进了屋,揉了一把头顶乱糟糟的头发,身后跟着有些局促的阿峰。
“会做饭?”
阿峰忙不连跌的点着头,反应过来后又张嘴说道:“会的,我以前在餐厅做过大厨。”
“那就行,厨房里有材料,我早晨喜欢吃清淡点的……”
“好。”
每一个人,叶凡洗漱完毕走了出来,注意力立马就被桌子上的一堆食物吸引了了过去,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峰站在餐桌旁擦着手,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老板,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叶凡一边拉着板凳坐下,一边漫不经心的提醒阿峰。
“不用那么拘束,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等会出门可是要做体力活的。”
“还有啊,不用叫我老板,听着怪难受的。”
“是!老大!”
……叶凡默然。
吃早餐的间隙,叶凡问了阿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也算是了解一下下属。
比如,阿峰今年二十九了,父母双亡,和一个高中的妹妹生活在一起。
他有过八年的部队经验,出来后还去过安保公司上班,也尝试过厨师啊,销售啊,自己创业什么什么的。
可能因为运起不太好,最后竟然没有一件成功的,又因为妹妹即将上大学,资金紧张,这才会在人才市场碰到叶凡。
如此一来,叶凡倒是对这个全能助理更加的满意了,简直完美。
慢悠悠的吃完早点之后,叶凡就带着阿峰出门了。
目的地直奔南郡最大的古玩市场。
到了古玩市场,这里已经是人来人往了,里面的众多商家各自吆喝着客人,声音嘈杂。
之前,叶凡因为去了一趟连云山,发现这个世界灵力贫瘠之后,回去特地研究了一番。
最后他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可以从各种各样的东西上获取灵力,比如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多是一些老物件,里面有真有假,去湖州碰上真的,那就有可能是以前时代遗留下来的。
像这种东西,有很大的几率,上面覆盖着足够的灵力。
所以来之前,叶凡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上的余额。
还算可以,今天这一出是够了。
两人走走停停,基本上就是叶凡在观察,阿峰负责不说话。
走到一家有些冷清的店铺时,叶凡终于停下了脚步。
“老板,有人在吗?”
应声而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佝偻着眼神,带着一副眼镜,头发花白稀疏。
他先是费力的抬头看了眼叶凡,然后再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阿峰。
最后,老人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
“快走吧小朋友,这里不是你还该来的地方。”
“老先生留步。”
叶凡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他的眼睛只盯着不远处柜子上一个玉佩。
那块玉佩静静地被斜放在一个架子上,可以看得见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叶凡三两步走过去,大手一挥,暗中用仙法拂去了上面地灰尘,然后轻手轻脚的拿了起来仔细端详。
玉佩呈一个圆形,什么乱七八糟的工艺都没有,只是一个圆形玉佩仅此而已。
比在光亮处,可以看见它整体的质地致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温润光亮。
再反转,叶凡突然发现了玉佩的后面,竟然雕刻这个“虚”字。
老人原本正打算离开的步伐顿住了,尤其是转过身之后发现了叶凡的动作后,好似一下子生气了。
“你在干什么!快给我放下!”
叶凡蹩着眉头放下了玉佩,转而看向生气的老人。
阿峰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叶凡拦住了。
“老先生,我想买这块玉佩,开个价吧。”
一听这话,老人的情绪稍微好了些,但他看向叶凡的表情却有些莫名其妙。
疑惑中,带着一些嘲讽,还有三分孤寂。
只听见老人长叹一口气。
“小朋友,你还是回去吧,你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别白白的糟蹋了家里的钱。”
这一次,老先生说完这番话的后,便沉默了,手里再次拿起那块通体光洁的玉佩端详了起来。
这一瞬间,他仿佛忘了身后还有两个人。
“这块玉佩应该是老先生家传的吧?怎么会把它摆出来卖呢?”
老人的身体一僵,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低迷,说话口气却有些冲。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
叶凡撸了一把头发,凝神静气的看着老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个东西,不该再由你拿着了,还是,你觉着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情,还不够悲惨?”
此话一出,老人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他转过身来仓皇的盯着叶凡,似乎要在他身上盯一个窟窿出来。
老人的双手有些颤抖,但是却把玉佩捏的死死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这块玉佩的主人。”
叶凡淡定出声,言语间没有一丝戏弄的成分。
“不可能!”
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老人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了起来。
就连阿峰也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家雇主,忠厚老实的修理第一次露出了不认同的表情。
“这块玉佩本身没什么,它的意义只在于它原本的主人,也就是我。”
“那时候,我在山下偶遇一户人家,家中正逢小孩出世,妇人情况危机。”
“当时我正闲的无聊,就把这块玉佩扔给他们了,条件是用他们家那个快出世的小孩交换。”
叶凡说的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阿峰的表情越来越难以言喻了,甚至是悄悄看了看周围,以防他们说的话被别人听了去。
叶凡一直在盯着老人看。
果不其然,老人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泪意尽显,他一手护着玉佩,一手向前伸着想要触摸叶凡。
却在离着叶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蓦然的放下了,垂在身侧空荡的摇摆着。
一声叹息。
“老先生,这个故事,应该是祖祖辈辈在家里流传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