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红的双唇弯出戏谑的笑意:“外面都说唐总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但是谁又知道表面光鲜的他不过是个凤凰男,当初为了攀上高枝,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在我身上。”
活生生被撕开面具,总归面上是挂不住的,一席话让温兰嘴唇直发抖。
柳沫忍着痛感,逼上前一步质问:“难道你敢说,你儿子没有挖柳家半点资产吗?没有借着柳家一口气爬好几层吗?你敢吗?”
温兰到底是多吃过几年盐的人,没有自乱阵脚,冷笑着嘲讽:“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柳家家道中落是不争的事实,你再怎么垂死挣扎,也改变不了你现在是个落魄孤女的事实。
你看看你,非但不对北泽怀有感激之心,反而联合起野男人来对付他,怪不得常言道最毒妇人心!”
野男人?
柳沫蹙紧一双秀眉,眼底凝着凉意:“唐夫人,血口喷人也要一个度。”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吗?”温兰眯着一双吊梢三角眼,开口便是数不尽的刻薄:“身为人妻却丝毫不恪守妇道,思想龌龊行为放荡,婚内勾搭野男人出轨!
看在你是一个孤女的份儿上,我唐家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不知检点伙同你的野男人一起对付北泽,将他喝到胃出血,现在人都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儿来的。
柳沫回想起昨晚唐北泽在酒吧里,为了一纸合同拼命往嘴里灌烈性洋酒的画面,这样子的喝法,不胃出血出院她都觉得奇了怪了。
说起唐北泽,她的眼里再无温情可言,剩下的全是反感和恨意。
“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喝的。”柳沫冷笑一声,想起唐北泽昨晚的话便忍不住冷嘲热讽:“他不是说挣钱要靠自己的本事吗?
昨晚他赚的可不少啊,大叠大叠的红色钞票外加江陵的合同。不做凤凰男了,唐总靠自己本事挣钱,为人父母的你不开心吗?”
一字一针,针针都扎到温兰的心脏深处去,她之前可从没想过,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媳妇居然在离婚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伶牙俐齿刁钻刻薄。
“你不要否认!”温兰气极,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给我等着柳沫,等着吃官司!”
“好啊。”她想也不想地应下,微笑道:“唐家人全部都不知道规矩和道理,是要到法庭上好好学学。”
温兰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吸饱水的海绵上,根本起不了任何威慑力,不她简直见不得柳沫这个贱*不痛不痒的模样,扬手欲给一耳光。
手在半道被截住,没能落下去。
柳沫狠狠握住她的手,“唐夫人,看来不知道礼数和教养的人是你才对。”说完便用力一推,将温兰整个人都推了出去。
不料,温兰一个没站稳,身子歪向一旁倒下去。
“嘭——”
室内一声清晰可闻的闷响,是温兰的额头撞在茶几上的声音。她哼唧一声,抬手一摸额头摸到一手红淋淋的鲜血,尖叫了一声:“啊!”
沙发上坐着的周琳也被吓了一跳,身子动了动往旁边挪去,不愿意沾到温兰。
此时的温兰有些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目光变得分外恶毒:“柳沫!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着,整个唐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柳沫站在原地没动,居高临下地望着温兰,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们何时放过过我。”
温兰捂着流血的额头走出门,街坊邻里都能够听见她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声音。
柳沫关上门,去拿了扫帚和撮箕打扫屋子,被摔坏了不少东西,整个屋子都是碎片渣滓。
沉默半天的周琳终于开了口:“你和唐北泽离婚的事情,为什么说都不说一声?他吞了咱家这么多钱,现在说离就离,今后我们找谁要钱去?”
到头来,周琳关心的,只有一个字——钱。
柳沫没有吭声,默默扫地,扫到周琳脚下的时候,她连腿都不肯抬一下。
正当她准备绕过去的时候,却又被周琳扯着袖子问:“沫儿啊,温兰说的野男人是谁?你真和他有那什么嘛,那个男人干什么的,家里有钱不?”
听到这里,柳沫终于忍无可忍,将扫帚重重摔在周琳脚下:“你张口闭口都是钱,在你眼里,我就是会为了钱和野男人勾结的女人对吧?”
周琳皱着眉头:“我就是问问,你没事发什么火干什么?谁给你惯的,温兰给你脸色看,你别甩到我这里。”
她实在是不愿意和她多费唇舌,转身便回自己屋子里面关上了门。
进屋后,柳沫终于整个人松懈下来,带着说不尽的疲软跌坐在床上。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