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便将原因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而他只是顺应别人的要求而做的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如果慕容泽天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取得众位亲戚的同意之后,便可以改变,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可是,慕容泽天知道,那些站在自己身后的党羽,因为他瘫痪的事情,有不小的一部门开始另寻大树了。
大宅院门外,远远的便站立着两抹身影,旁边停放着一辆轿车,上面有慕容慕容家的标志,正是接慕容泽天回去的车队。
而站在一旁的,正是刚刚才到来的袁洛芝与影子。
影子一直笔直的站立在原地,犹如一尊棺材一般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看着大宅院内的方向,一直未动。
袁洛芝站在一侧,时而走动几步,时而转了两圈,却是始终看见影子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她倒是有几分惊讶的挑起了眉头。
之前还以为慕容泽天在书房,没想到竟然只身一人前来大宅院,影子因为是不放心,立马就赶了过来,她这个作为妻子的,自然是要跟着过来看看了。
只不过,袁洛芝现在对影子的衷心程度颇感兴趣。
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影子的背影,袁洛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着脑袋,片刻,她放下了手,也走了过去。
“担心他被吃了不成?”袁洛芝打趣一般的话,想带动一下沉寂的气氛。
走近才看见,影子一脸严肃,凝眸望着大宅的方向,似乎很担心。
影子听罢,本高冷的不想理袁洛芝,但是,看着袁洛芝那一脸轻松的模样,他不免蹙起了眉头。
“少夫人回去吧!”他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疏远。
袁洛芝一笑:“论身份,我才是最担心慕少的人。”
最亲密的不过夫妻罢了,可是影子这个下属,比她和慕少的关系还要好。
影子抿着唇角,未语,唇角间的冰冷很是孤傲,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而袁洛芝更是上前走近了一些,她看着影子那冷硬如刀削一般的脸部轮廓,意味深长的扬起了嘴角:“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你要知道,我才是最能帮助慕容泽天的人。”
影子冰冷的瞳孔微微缩紧了几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的心里,也有了一番定夺。
像他们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最会算计的便是利益之事。
而这些天来,袁洛芝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并不足以证明袁洛芝的价值,但也让大家刷新了对她的看法。
影子抿着薄唇,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视前方,对于袁洛芝方才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袁洛芝笑着退开了几步,和聪明人说话,从来都不需要戳穿。
她收敛了几分心思,抬眸间便看见了不远处缓缓到来的那抹身影,眼里闪起了几分光亮,影子握剑的手更是松了松,暗暗松了一口气。
佣人推着慕容泽天前来,他看见袁洛芝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犹疑着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慕容少夫人罢?”
他疑问的语气里有几分肯定的味道,早年间,他也是见过袁洛芝一面,对于袁洛芝的容貌,倒也颇记得三两分。
“是的。”袁洛芝含笑着点头,扬手间,佣人会意,将轮椅推至过来。
袁洛芝接住轮椅,扫视了慕容泽天一眼,看向佣人,似笑非笑的问道:“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佣人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听不懂这句话里的意识。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袁洛芝,当看见袁洛芝眼里的深意时,他心底微惊,立即俯首:“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很好。”
只是一眼,他便能敏锐的感知出,这个慕容少夫人并不如同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就好。”慕容泽天此时的脸色微沉,虽然他平时也是冰冷着一张脸,但是,袁洛芝很敏锐的察觉今晚的慕容泽天有些不对。
袁洛芝忍住心里的疑惑,告别了佣人,上了慕容慕容家的轿车,一行人立即启程向慕容家的方向驶去。
轿车内,气氛倒是安静。
慕容泽天一上车便闭着眼睛,一张精致的俊脸上布着一层冰霜,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坐在对面的袁洛芝时不时打量慕容泽天一眼,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时不时看着。
她不知晓慕容泽天会一个人入大宅院,袁洛芝不敢想象,要是慕容泽天一个不小心漏了馅,该会是什么后果,而慕容泽天竟然敢大胆的一个人入大宅院。
她暂时算作与慕容泽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站在盟友的地位上,袁洛芝是有些担心慕容泽天的。
咕噜咕噜……
车轮滚动的声音机械化而又很无聊,一遍一遍的传来,在安静的轿车内洋溢声,甚是乏味。
袁洛芝百无聊赖的只着下巴,不再多想,看着窗外的行人。
然而,就在袁洛芝撇开视线的那一刻,慕容泽天忽然抬眸看向了袁洛芝,两队视线在空气中一前一后的错开。
慕容泽天凝眸看着袁洛芝的侧脸,那精致的轮廓,长而卷曲的睫毛,细腻的皮肤,尽数落入眼底。
他凝眸看着她的侧颜,目光漫不经心的随着她的睫毛的眨动而跳动着。
无法反驳的是,袁洛芝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拥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孔,还有一颗聪慧的心,更是善于伪装,这张表面下,不知深藏了多少心机,她就如同一个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究竟要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生长出袁洛芝这样的人呢?袁家吗?恐怕不太像。
突然,袁洛芝扭回了脑袋,与慕容泽天对视上,眼里有一抹挑衅飞快,就像是捕捉到慕容泽天偷看她一般。
“慕少。”袁洛芝笑眯眯的勾起了嘴角,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在无声的问,慕容泽天为什么看着她。
慕容泽天愣了半秒,便恢复了冷清的模样。
“什么事?”他微凉的声音一如往常,说话的同时,也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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