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给,这块肉本来是该扔掉的,这个部位的肉不好,我怕给出去吃了处事,担不了这个责任。”陈希渊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要去李秀梅那里抢下肉来,李秀梅却是死死捏住不放手。
“以为姑是那么好哄的?我猜你们是气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没爹没娘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我自己拿的肉,不关你们事。”李秀梅拿了肉就冲出门去了。
这番话把仨人都给气坏了,陈星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从李秀梅的尖锐高亢的嗓子里冒出来的那些话,但是也听到了什么“没爹没娘”,也是气得做出一副怪脸对准李秀梅。陈希渊也懒得搭理她,就让她拿了肉走了。
李秀梅拿了肉回家,嘴中还骂骂咧咧的,直说什么肉有问题,那许多人吃了都没见有什么问题,不是一头猪身上的?就我的有问题?分明是不想给罢了。
骂完之后,李秀梅倒是欢天喜地地就拿了肉回家,下顿饭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做与家人,一家人分食了这块属于自己的肉。
半夜里,李秀梅惊醒,只觉得是腹痛难耐,疼得是直不起腰来,但还是强做精神,坐了起来,却见一家子人都是和自己一般模样。
“你们什么情况啊?都疼得动不了了?”李秀梅气息奄奄地模样,强打着精神问道。
结果没有人说话回应她,回应她的只有疼痛的哼哼声。
几个人都是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捱着,听天由命,家里蔓延着难受的哼哼声音,疼得累了,一家人都是睡着了。
第二日,大家觉得情况稍微好了些,庆幸自己没有归了西天,正商量着去找大夫呢。趁着家里人去找大夫的空档,李秀梅是越想越不对劲,终于是想到了昨天陈希渊说的话,只觉得定是那猪肉有问题。
虽然还是十分虚弱,但是上涌的怒气还是支撑着李秀梅在还未看大夫的情况下就去找陈希渊理论此事。
陈希渊听到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开了门,不出所料正是李秀梅。只见她歪歪倒倒的样子,撑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脸上是煞白煞白的,但还是可从她的表情上确知她胸中满溢的怒气。
“这是生病了?怎么不好生歇着,还劳烦您过来一趟的做啥。”陈希渊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地说道。
“哼,小蹄子,倒是有几分手段啊!把坏猪肉给我们吃,这下咱们全家都吃病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可怎么办!”气急败坏地模样,说完竟然还带着哭腔。
陈希渊看着她这个无赖样子,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关门之前对着她说道:“这就是贪婪的后果!”
李秀梅看着陈希渊这样的态度,无可奈何又不甘心,噗通一声就在地上坐了下来,口出恶言,就在陈家门口大声叫骂,可是还因有病在身,有气无力地骂了几句,就悻悻地爬起来走了。
陈希渊看到李秀梅这个样子,知道是计谋得逞了,可是力度还不够,得整治得让她再也不敢来欺负他们才可以,心头又生一计,叫了陈星,让他和二狗还找些其他孩子,去外面念顺口溜。
陈希渊编了个还算上口的顺口溜,其中讲到李秀梅家里人吃了有病的猪肉,得了流感,可以传染人之类,村里人很快就听见了孩子们的顺口溜。
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孩子们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知道是件眼中的事情。流言好传,三人成虎,李秀梅一下子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结果就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前来询问陈希渊流感是什么东西,陈希渊只好一一给他们认真解释,并表示此种病症十分容易传给他人,听完这样的解释的村民都是瞬间变色,一时之间此事是传到了整个村子,成为所有人饭桌上的谈资,也让整个村子一下子是人心惶惶。
李秀梅这日走在村里,只见后面几个婆姨看见她,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对方作鸟兽散般,躲了开来,瞬间是不见了踪影。
李秀梅不甘心,拉住其中一个大媳妇:“怎的?你也相信那些娃瞎唱的顺口溜?这肯定是有人在害我!你可得信我,咱们平日里没少在一起讲话。”
那大媳妇连话都不敢说,赶紧挣脱了李秀梅,一溜烟跑了开去,边跑开还边说话:“那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咱们家人可经不起折腾,万一染上了那还得了?咱们乡下人命贱,可不敢胡折腾,对不住了啊!”
李秀梅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觉得自己一家人都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倒不说人人喊打,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刚才出来家里人还埋怨呢,说她不该贪心拿回来那坨野猪肉,可是她哪里晓得被人害了,还不是想让他们有点肉吃嘛,她容易嘛!
李秀梅想着想着,又是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又擦干了眼泪,想着自己这个境地都是那个小丫头害的,找到目标的她瞬间又是生龙活虎起来,忿忿地跑向了陈家。
陈希渊知道又是李秀梅,开了门无奈地看着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抗拒的模样。
“哈!你是一点都不吃惊啊!恐怕是做贼心虚吧。小小年纪这等心计,以后还怎么得了,恐怕得成个女魔头了吧!不要以为姑傻,什么都不知道,那野猪肉可就是你故意拿给我的吧,这样歹毒心思,也不怕吃死了人,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学医救人呢,我呸!
村里这些人风言风语的也是你的杰作吧!小心没好报!”李秀梅没个招呼,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骂。
“您可真有意思,那野猪肉是您自己要去的,早就说过那肉有问题,是您不信,偏得拿去吃,恐怕是我害你,不听我的话,这下子闹得这个局面,岂不是您自找的?您就请走吧,这里不欢迎您。”
说完就砰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