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当江浅的父亲告诉他早已为他铺好了路,早日定下了娶亲的事宜。
而面对一个素昧相识的姑娘,自己怎会有好感。
当然,这只是江浅还不知道自己所要娶的是谁罢了。
那一天问起父亲的时候,父亲只是给了自己一张照片严肃道:“凌家二小姐,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她不经常出门。性格不是大家闺秀的类型。小浅,为了家族苦了你了,抱歉。”
父亲却忽略了自己拿到照片的时候百感交集的模样,以为自己是不愿意还被迫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
“看样子还真是巧,我们说不定很快就会见面了,这位小姐。”江浅手指摩挲着照片上有点不愿意拍照强颜欢笑的女孩轻笑道。
而在自己满心欢喜准备再一次见到她该如何开口,穿什么衣服她会喜欢纠结的时候。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风声:凌家二小姐不满这订婚逃婚了,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浅眸子里面红色的血丝有些充溢出来。
“回、回禀少爷,少夫人好像、好像消失了。”一个礼节性单膝跪在江浅面前的男子有些磕磕绊绊的汇报着。
“好像?”江浅眉头蹙道。
“回、回禀少爷,目前是消失了。探子传来的消息是不见了,属下探查过少夫人最后的消失的在东南方。”男子毕恭毕敬道。
“东南方啊……”江浅指尖在自己的下颚出摩挲,勾起那时候初遇她的时候也是在东南方看到了那天狼星。
如今又是东南方,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
若是此时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女孩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满心的欢喜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灌下来。
那该是怎么样的情绪。
准备待续的江浅心里又想到凌莉花那时候的话:“怕这怕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难得自己有兴趣的事物,再次遇见可不是什么值得放手的事情。
秉持着这样想法的自己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夜晚消失在夜空中,市井流言也就此产生。
有说江家大少爷是受不了凌家二小姐的性格,也有说是他长相丑陋被女方拒绝这门婚事无地自容然后自杀了,还有更加离谱的说他们其实是不愿意大庭广众下为了联姻而在一起,其实他们是商量好了就为了离开这些世俗……
各种市井谣言、流言蜚语、天马行空把他们之间的故事都快想象出一种年度大戏的家族爱恨情仇的纷争。
谁又能料想到,寻自己难得有兴趣的人找到的时候早已为人妻。
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她拒绝的无情路人罢了。
也是,自己对她上心并不代表着她必须对自己上心。
可能就是这个缘由,那时候本来性格偏向孤傲的江浅居然选择了隐居。
而这一隐居就是十几年。
直到——
他们的再次相遇。
就如一句话说的“概率再小的事情,它都会发生”。
他们两个相遇这件事的概率就如同看到流星一般的小,也很巧妙。
若是那一天,凌莉花没有赌气走那条路,又或者那一天江浅没有到河边散心 ,又或者河流的流速没有那么猛烈,那个“贼人”没有突然跳出来……
正是太多的若是堆砌出了这样一个概率小的巧合。
“阳光明媚,今天还真是一个适宜的日子用来散心啊。”江浅一边从自己的小屋里面走出来抬眸感慨道。
“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事情呢?闲来无聊,若是她在的话绝对会说什么一个名门家族怎么会委屈生活在这里,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才躲到这里来。”
江浅一边在幻想着凌莉花的动作心情莫名开心有些一蹦一蹦的。
而随身所带简单的器具更是为他随时填饱肚子做好了准备。
恰巧在江浅视线的不远处有一只肥嘟嘟的白团团正躲在草垛的夹缝之中。
“看样子,今天的晚饭又有着落了。”江浅嘴角带笑道。
随着一把利刃的顺着自己的灵力不自然的加速度飞了出去,一击命中了那只可怜的小白团。
见到小白团的倒下,江浅面露喜色,几步快走就跑到了那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本该躺着小白团的身体,而在那里却有新东西的出现。
“这是什么?”江浅捡起躺在小白团周边的一块残布,江浅凑近闻了闻,依稀能辨别出来上面存在的是血腥的味道。
“血?”江浅眉头微蹙,感觉不妙。
“不过这又不管我的事,管他呢。”江浅拎起一旁的小白团的尸体很自然的走回了家。
轻松的处理好自己所有的食材,做了一道“兔肉萝卜煲”。
香气扑鼻溢满了整间房子,江浅盖好了锅盖。哼着小调走出了门。
“不过天气还早,还是去看看吧。”江浅手里拿折残破的布料,上面附带了江家特有的寻人方式,在江浅走到那个刚刚捕食的场所,布料有了一些反应。
顺着上面的反应,江浅走到了小溪边。
而此时一个衣服有些残破好像是“人”模样的一团东西闯入了江浅的视线里面。
“看来就是这个了。”江浅眸子里产生出久违的亮光靠近了那个“人”。
不过当自己把那个躺在岸边的“人”翻过来的时候,赤色的眸子一瞬间闪出了不一样的光泽。
“是谁不好,怎么是你啊。真的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无缘。”江浅叹气道。
不过叹气归叹气,江浅还是很轻松的把他一个公主抱,抱回了自己的小木屋里。
为她简单用热毛巾擦拭了露出的身体,刚刚熬好的汤水也吹凉一点一点顺着凌莉花的双唇向下蔓延,暖意很快就达到了全身上下。
也不知道照顾了多少天,最后当凌莉花醒来的时候,在她床头睡着的人映入自己的视线。醒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差一点就发脾气一拳上去了。
可是看着自己的衣物虽然残破但是裸露出来的部分已经用纱布细心的包裹了起来。
看样子也不是坏人。
“诶?人去哪了?”江浅抬眸看到眼前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人没了身影。
遂起身寻找,而在家里什么没有任何留存的踪迹,而屋子里面若不是还有打开的药瓶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场梦还是现实。
“看样子,是离开了。也罢也罢。”江浅伸了一个懒腰。
望着这阳光有些刺眼的天空,心里感慨着,梳妆做好了准备打算迎接新的一天。
不过也许就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没有结束的丝线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扯断。
还没出门多远,江浅就听到一声惨叫。
“啊——”
听闻声响,江浅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可是到了现场,他才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多虑了。
因为发出惨叫声音的人身前摆放了一堆还带着火星的木头,而凌莉花的手中似乎有一个颜色正好的食物。
“谁?”凌莉花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嘴角的油渍没有褪去道。
“可真是伤心,救了一命居然还不能被人记住。”江浅本来想要开口说出这句话却收了回去。
毕竟当年那个有好奇心的男孩在得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早已嫁做人妻,那里还说的出口这样的话来。
他像是排练了十几年一样的感觉,嘴角很自然的上扬露出完美的笑容道:“姑娘不必在意,在下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粗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深居?”凌莉花继续啃着自己嘴里的肉食。
“姑娘若不嫌弃,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让姑娘你安心的用餐?”江浅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找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了凌莉花的面前。
“等我吃完,我就去。”凌莉花扭头疯狂的开始啃食着,完全就没有淑女的模样,吃完之后嘴角带着油渍,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道。
“好了,走吧。”凌莉花大大咧咧的完全就把江浅当做一个导游一样轻松的接受了这一切。
“好,姑娘随我来。”江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领着凌莉花往小木屋走。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渐渐熟悉了彼此,但凌莉花总是与江浅刻意保持着距离,而江浅也很满足于现状不敢再有所奢求,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这段关系。
回想到如此多就像是走马灯的记忆,江浅叹气道。
可能对于这个多年不出去与人交际的江浅来说,梧桐算是第一个能如此开口的人。
如今,自己的身份又算的了什么呢?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自己估计也会在这里了渡余生,以前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简洁的讲述。
只有叹气。
“当事人似乎很烦恼的模样?看样子今日我是无缘听到事实了。”梧桐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实际上是为了之后的一连串提问埋下了铺垫。
“当年,我的确是自己离开了江家。也许就像是市井谣言里面说的为爱追寻?”江浅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