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多少熟悉了流程,知道现阶段无法跟暗线调查员联络,资料中提及的隐秘联系需要亲自调查,也就识趣的不多问了。
从基地出来的路上毛大师闷头走路,一句话不吭,罗辉有些无奈,只好找话说:“大师,局里的专机不能坐,去尚海有很长一段路程,咱们乘什么交通工具?”
毛大师这才开口说:“用另一个身份坐民航班机。”
罗辉本想问问这案子该从哪里入手调查,但毛大师截口道:“猫队,我知道你要求跟我一组是想缓和关系,但对不起,在没看到你有能力做这个队长之前,我不会有好的态度,也不会服你,废话还是不要说了,该说案情的时候我会说。”
罗辉苦笑道:“你倒是挺直接的......。”
话没说完毛大师就自顾自走到了前头去,罗辉叹了口气作罢了。
两人乘坐民航班机,虽然座位紧挨着但一路无语,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尚海,从机场出来后毛大师看了下资料说:“我们先去每个死者跳楼的现场看看,猫队,你意下如何?”
罗辉点头表示没意见。
就这样两人先后去了七个案发现场,这七个案发现场分别位于尚海市的不同区域、不同地点,有的是在人多的写字楼里跳楼的,有的是在居民小区跳楼的,死者的性别、年龄、工作也都不一样,没有任何共同点。
罗辉有些不甘心,向毛大师提议走访现场附近的居民和商铺,争取找到目击者,看看有什么疑点。
毛大师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分头走访案发现场附近的居民和商铺,罗辉当过警察对走访有优势,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好多目击者,但目击者都只是目睹了死者跳楼自杀落地的瞬间,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毛大师回来汇合,汇报了走访的结果,但结果跟罗辉走访的一样,毫无价值。
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啃干粮,毛大师不高兴道:“浪费一天时间走访目击者,但什么都没发现,猫队,暗线调查员没有一定把握绝不会把普通案件汇报上来,肯定是有蹊跷才会汇报上来,你以前当警察办的都是普通案子,这套对我们要调查的蹊跷案子不管用!”
罗辉并不在意毛大师的挖苦,说:“再怎么蹊跷的案子总会有蛛丝马迹,只要是在地球上发生的案子,就必须遵循地球的物理法则,刑侦这套查案方法就是以地球物理法则为基础的,我不认为不管用,我们肯定有疏漏的地方。”
毛大师不以为然的哼了声,不搭理罗辉了,罗辉坚定道:“既然暗线调查员能发现联系,我们为什么发现不了,难道我们不如暗线调查员的能力?”
毛大师说:“暗线调查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对异常的细节高度敏感,能发现不奇怪。”
罗辉说:“我在警校学了四年侦查技术,加上刑警的八年侦查经验,我不信我不如暗线调查员!”
毛大师冷冷道:“光吹牛没用,那你倒是找出暗线调查员说的隐秘联系啊。”
罗辉闭上了眼睛,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所有目击者的口供。
这时路边走过了几个小姑娘,小姑娘对毛大师的道长打扮很好奇,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罗辉的思绪被打断,睁眼看了小姑娘一眼,突然小姑娘脸上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什么,激动道:“大师,麻烦你在跟我汇报一遍目击者说的话,要一字不漏!”
毛大师不耐烦道:“我说猫队,不是汇报过了嘛还汇报,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
罗辉沉声道:“大师,这很重要,希望你配合!”
毛大师见罗辉严肃认真起来了,只好说:“第一个目击者说他看到死者跳楼摔在地上,关节扭曲,大量血液从身下渗出,头像西瓜一样摔扁了,但脸上扬着释然的表情;第二个目击者说死者掉下来的时候被建筑物外墙上的一根钢管挂住,扎穿肚子,连肠子都被带出来了,血就像下雨似的滴落下来,他站在下面抬头看到,死者痛苦抽搐了两下,最后扬起嘴角定格表情死去了......。”
罗辉打断道:“够了,我找到这七件自杀案的共同点了!我走访的结果和你走访的结果其实有共同之处,目击者均无意中提到了死者释然、扬嘴角等表情,而这些表情都跟一个字有关!”
毛大师好奇道:“什么字?”
罗辉说:“笑!这几个死者死前都在不同程度的笑!”
毛大师愣了下,回忆了下目击者说的话,还确实是这样,他若有所思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罗辉激动的按着毛大师双肩说:“自杀的人大多有打不开的心结,是带着郁闷、悲伤情绪自杀的,很少有自杀的人是笑着自杀,即便有那也只有极少数带着苦笑的,悲伤的苦笑和释然的笑容的区别你应该分的清吧?”
毛大师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如果一个人站在高楼边,笑着跳楼的画面确实很诡异,也很不正常,他说:“好吧,我承认这算一个共同点吧,但就算找到了这个共同点好像对我们也没什么用,猫队,麻烦你指示下该怎么顺着这个共同点调查?”
这问题确实把罗辉给难住了。
毛大师猥琐的嘿嘿笑了下,故意刁难道:“时间紧迫,还请猫队指示该怎么做。”
罗辉嘀咕道:“要是能看到尸体或者有法医报告就好了,没准还能发现更多共同点,线索多了对于调查方向的确定有帮助,现在仅靠死者死前在笑这条模糊线索,无法确定调查方向。”
毛大师不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警方并没发现死者的死有可疑,不会进行尸检又哪来的法医报告,尸体都交给家属了,尚海这座大城市都是殡仪馆火化,离第七人自杀都过去了一个礼拜,早就火化出殡埋喽。”
罗辉没了主意,只好问:“大师,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毛大师知道事态严重,不能儿戏,也不再刁难罗辉了,沉声道:“一个字——等!”